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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確保術士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心情愉悅的重要條件之一。作為術士中的佼佼者,程彥中自然也是如此。哪怕考慮到飛空艇有限的空間,考慮到同行的其他兩名術士,考慮到李流光的存在本身就會帶給他巨大的愉悅,他已經有意識地控制了行李的數量,但學徒們依然為他收拾出了大大小小的、從編號一排到編號五十八的各式箱子。這還不包括他慣用的幾名仆從和喜歡的兩名弟子。當然,作為自小在溺愛中長大的李流光和統治階級出身的沈傾墨,兩人都沒有意識到“程彥中行李太多”這個問題。只是對程彥中口中的38號箱子內的物品充滿了期待。很快,程彥中要求的物品被仆從小心翼翼捧了上來。那是一個被涂抹成了天藍色的玉石圓球,一根細長的玉柱從圓球的中心穿過,將其固定在墨色的長條玉石上。程彥中招手把李流光及沈傾墨喊至身邊,似教導又似考校,指著圓球問:“你們可知這是什么?”李流光:“……”如果他沒有看錯,展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術士版“地球儀”。涂滿了天藍色粉末的玉石圓球上面高低起伏不平,象征著森林和沙漠的地方分別用閃耀的綠色粉末和金色粉末代替。細長的玉柱打磨圓潤而色澤內斂,同底座的墨色長條玉石渾然一體,看不出絲毫拼接的痕跡。先不說圓球上面標示的地形同他記憶中是否一樣,單論制作,這個地球儀算得上是李流光見過最奢華、漂亮的地球儀,沒有之一。心中略作猶豫,李流光很快點點頭,表示自個認識眼前之物。見他認出星儀,程彥中眉頭微挑,對李流光老師的評價又好了一分。要知道星儀并不是常見的術士物品,除了研究相關方面的術士,少有其他人會對這些感興趣。李流光能認出星儀,教導他的老師也算是盡心。這樣的話……他把視線投向沈傾墨,做好了解釋的準備。然出乎他意料的是,沈傾墨在看到星儀后最初略有迷茫,但很快想到什么,臉上露出一抹奇異之色。“這是我們腳下的……星球?”沈傾墨沒有看程彥中,而是探尋地望著李流光,用了很少見的一個詞——星球。這讓李流光想到那本折磨了他好幾天的,偷偷沖著沈傾墨眨眨眼,嘴角翹起一個新月的弧度。得到肯定,沈傾墨心情大好,看著程彥中重復道:“這是我們腳下的星球?!?/br>用的不再是疑問而是確定的語氣。程彥中這下是真的有些吃驚了。小七知道星儀在他的意料中,但五郎怎么會認識?依著圣人一貫的態度,五郎是不該接觸到這些的。不過五郎同小七不同,程彥中雖然覺得奇怪卻并未追問他是從何知道的這些?;蛟S是綺娘留下了什么筆記,也或許是小七講給他聽得。心思閃過,程彥中已贊同道:“不錯,此物叫星儀,正是我們腳下星球的模樣。小七應該聽說過,圣域古早文獻有記載,我們腳下的大地其實是圓的,猶如一顆圓球旋轉在虛空中,又被稱作星球?!?/br>見兩人凝神細聽,他手指點著星儀繼續說:“同樣是圣域記載,我們腳下星球的表面覆滿了水,有六塊巨大的土地漂浮在水上,有的連在一起,有的被水分開……”程彥中的手指劃過星儀表面起伏的線條,“這便是漂浮在水面的土地,我們腳下的這塊土地被術士稱作神州,神州東部……這里便是大唐?!?/br>順著舅舅的手指看去,李流光注意到一個紅色的小圈,代表著大唐。大唐所在的神州,同他記憶中的亞洲輪廓完全相同。他確信神州便是亞洲,不過是術士換了個稱呼而已。“這里是圣域?!?/br>程彥中手指上移,點在了大唐斜上角的地方。憑借著前世馬馬虎虎的地理知識,李流光大概判斷出圣域所在的位置應該是北歐俄羅斯接壤那一帶,離著大唐并不算近。哪怕以前世的交通便利,兩者之間的來往也相當不便。思及范老先生一路從圣域開車到霍林河,李流光除了要感嘆一句老先生身體強悍外,不免對那輛被他當做破爛的蒸汽動力車刮目相看了。念頭轉過,程彥中已抬手在另一處地方點了點,笑問:“小七可知這是哪里?”“……”如果是前世,敢以這種優越的口吻問出這個問題的人,一定在李流光面前討不了好。然而現在,他盯著星儀上那塊孤零零的大陸,澳大利亞幾個字在嘴邊轉了一圈還是咽了回去。這就是信息不對的的壞處。他所知的是前世的名稱,誰知道這個世界術士會怎么稱呼?從亞洲變神州,從地球儀變星儀,根本摸不清術士起名的規律。他神色困惑,程彥中看在眼中解說道:“此地名為荒州,離著大唐極遠,孤零零懸于海中,沒得什么人煙。圣域建立早期便有術士來到此地,發現此地富含鐵礦,遂在此地建立了一個資源采集點,供應圣域鐵石需求?!?/br>“!”這一次輪到李流光吃驚了。前世澳大利亞最出名的是什么?除了綽號拳擊手的袋鼠便是供應全世界的鐵礦了。李流光想到圣域的足跡或許已遍布其他大陸,但怎么也沒想到早在六百年前圣域就開始開采澳洲的鐵礦了。這就像是自家手中握著藏寶圖正沾沾自喜,想著什么時候去挖一把,結果卻聽到已經有人搶先去把寶藏給挖了。不過……他突然想到云中城附近那個廢棄的氟石礦,斟酌著問:“圣域建立至今已有六百余年,荒州的鐵礦還在挖掘嗎?”“這正是舅舅要跟你們說的?!?/br>程彥中半天才說到正題,并不覺得之前東拉西扯有什么。術士的時間固然寶貴,他們要忙著研究,要忙著盯緊競爭對手的研究,還要忙著關注圣域同他們相關不相關的研究……除此之外,他們還需忙著享受,并在享受之余花費那點一點點時間投注精力在學徒身上。但這并不意味著術士的時間不能浪費,只不過是大多數人不值得他們浪費時間罷了。而恰好,無論是李流光還是沈傾墨,都值得程彥中花費一些時間講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事。現在,程彥中再次點著荒州道:“荒州到大唐數十萬里之遙,距離圣域更是遙遠。早期圣域被稱作黃金時代,彼時術士出行慣常乘坐一種鐵玄鳥,從圣域到荒州不過半日時間。那時開采鐵礦也不需要人力,而是由術士喚來鐵力士,由鐵力士自行挖掘開采??上А?/br>“可惜什么?”李流光忍不住開口催促。五郎大概聽不懂,他卻是明白,舅舅口中的鐵玄鳥和鐵力士,怎么都像是他熟悉的飛機和智能機器人。如果圣域記載是真的,那么早期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