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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霍節,等待后續說明。霍節道:“據紀蕙娘所言,高三郎生性浪蕩,喜狎妓,二人婚后感情并不睦。后來回鶻入侵,高家逃亡時嫌棄紀蕙娘拖累,徑自將她丟在半途,被回鶻人捉了去?!?/br>說到這里,霍節同沈傾墨心有靈犀同時看了李流光一眼。兩人心知七langxin軟,估計會覺得紀蕙娘可憐。果然李流光臉上浮現一抹同情,沈傾墨心中生出一絲微妙的嫉妒,又覺得這絲嫉妒來的毫無道理,只得遷怒般瞪了霍節一眼。霍節被瞪得莫名其妙,更是認定沈傾墨喜怒不定,日后該勸著七郎離他遠一些。他沒把沈傾墨的不滿放在心上,繼續說起紀蕙娘的事。“幸而七langxin善,紀蕙娘得以脫離回鶻返回安北,連同其他獲救的女郎一起安置于工坊后面??紤]到霍林河人員雜亂,她們一群女郎生活不便,郭都護特意調撥了一隊安北軍駐扎于工坊周圍。哪知調撥來的安北軍中恰好有高家過去的鄰居姜大郎。姜大郎認出了紀蕙娘,又在霍林河見過高家人,便通知了高家紀蕙娘的存在。姜大郎本以為自己做了件好事,誰知紀蕙娘被高家人尋回后,高家人嫌棄她曾被回鶻人捉去,每日非打即罵,睡的是草席,吃的是殘羹冷炙。紀蕙娘過不下去,便尋到姜大郎哭訴,又托姜大郎找尋自己的父母親人,欲同高三郎和離。姜大郎同情紀蕙娘的遭遇,又后悔之前所為,對尋紀蕙娘親人一事十分上心。每日奔波于紀蕙娘處同尋人墻之間,一來二去便有風言風語說兩人有了私情?!?/br>“后來呢?”故事的發展略有些出人意料,沈傾墨眼中的陰鷙稍微褪去,主動問了一句。霍節苦笑:“后來高家聽到風聲,對紀蕙娘的態度越發惡劣。紀蕙娘要和離,高家不肯,又說紀蕙娘被回鶻人捉去失了貞潔,又鬧騰著說安北軍仗勢欺人,說姜大郎故意勾引成親的婦人,敗壞安北軍的名聲?!?/br>李流光眉頭皺起:“……郭都護呢?他怎么說?”“郭都護回了云中城,這段時日不在霍林河?!被艄潕椭忉尩?,“不然以郭都護的性子,豈容高家這么鬧騰?!?/br>難怪回來這么久都沒見到郭鳳虜,李流光心中轉念:“那今天……”霍節接口:“今天是紀蕙娘打聽到七郎要回來,孤注一擲沖到了車前。剛剛在車外不僅紀蕙娘到了,姜大郎也在,高家人后來也來了。不過是姜大郎和高家人都被攔在了外面,只有紀蕙娘被放了進來?!?/br>“誰放進來的?”沈傾墨猛不丁冷聲問。霍節臉色有些不好看:“是駐扎于沿途的安北軍。高家鬧騰不休,這件事霍林河都知道。安北軍恨高家敗壞名聲,又同情紀蕙娘,便故意露了個破綻把紀蕙娘放了進來?!?/br>也是李流光平日沒什么架子,更是從未發過脾氣,守衛的幾個安北軍才大著膽子漏過紀蕙娘?;艄澫氲竭@其中的關節,沉聲道:“如今紀蕙娘被暫時羈押于工坊,高家人也跟她羈押于一處,七郎你看如何處置?”李流光揉了揉額頭,問:“高家既嫌棄紀蕙娘被回鶻人捉去一事,為何又不肯和離?”這個問題……霍節一愣:“某不知?!?/br>他雖說不知道,但在座三人俱為男子,高家的心理倒也可以揣摩一二。高家看不上紀蕙娘是一回事,卻無法容忍紀蕙娘主動要求和離。尤其是現在又有風言風語傳出,高家更不能放紀蕙娘走,那豈不是坐實了紀蕙娘同姜大郎有私情,傷了高三郎的面子。只是如此一來,若高三郎執意不肯和離,怕紀蕙娘以后的日子更是難過。李流光想了想,問:“紀蕙娘的家人呢?尋到了嗎?”“怕是已經遇難了?!被艄潛u搖頭,心生不忍:“七郎?”李流光知道霍節的意思,紀蕙娘沒有父母親人撐腰,又依附于高家生活,現下的處境委實可憐。他干脆道:“既然高家看不上紀蕙娘,不如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你去跟高家說這是我的意思?!彪m然此舉有仗勢欺人之意,但李流光想,他給自己的定位本就是紈绔,偶爾仗勢欺人一把也正常。不過,紀蕙娘一事倒是給李流光提了個醒,像紀蕙娘這般處境的女子想必不是個例。大唐雖然風氣開放,但年輕女子被回鶻人捉去總是一件不好聽的事。這些女子被郭鳳虜從回鶻人手中救回,不可能一直待在工坊,總是要尋到各自的親人所在。若是已嫁人,會不會如紀蕙娘般受婆家嫌棄。便是沒有嫁人,有父母在身旁還好,若連父母都沒有,孤身一人恐怕在霍林河也過得不容易。李流光之前跟郭鳳虜商議先救女人和小孩回來,并未考慮到如此周詳。僅僅只是覺得她們可憐,救回安北怎么都比落入回鶻人手中強。然到了這一步,他隱隱意識到救人只是開始,如何讓這些女子在霍林河立足才是后續關鍵。譬如紀蕙娘。她能在高家受虐時斷然選擇和離,能被高家阻撓時孤注一擲沖到他面前,又懂得抬出他壓制高家,這樣一個聰慧、勇敢的女子若能自立,不必依附任何人,想必過得不會差。李流光相信,像紀蕙娘這樣的女人并不少,她們也不比男子差什么,缺的只是自己養活自己的能力。如果……他正打算把自己的念頭講給沈傾墨同霍節聽,門外的護衛揚聲道:“小郎君,都護府長史,杜謙大人求見?!?/br>杜謙?李流光記得杜謙一直留在云中城,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霍林河聽到他的名字。很快,在李流光同意見杜謙后,一身青衫,滿面風塵的杜謙便走了進來。“小郎君,沈郎君?!倍胖t笑著同兩人打過招呼,視線落在霍節身上,微微點頭示意。李流光好奇:“長史怎么會在霍林河?”杜謙笑道:“某也是剛剛自云中城趕來,和小郎君前后腳到的。都護有事留在了云中城,便派某前來霍林河聽小郎君示下?!?/br>李流光對杜謙印象頗好,聞言輕笑起來。幾人寒暄過后,杜謙主動提及紀蕙娘之事。他得知高家鬧事的消息時,尚離霍林河有幾日的行程,本是打算等他到了霍林河再設法處理此事。誰知紀蕙娘竟是豁得出去,直接求到了李流光面前。說起此事,杜謙頗為歉疚:“此事乃安北軍處置不當,驚擾了小郎君。我已將護衛不嚴的幾人拿下,等待軍法處置?!?/br>\"軍法處置就不必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崩盍鞴廨p聲道。“七郎不可?!鄙騼A墨正色道,“安北軍素來軍紀森嚴賞罰分明,有功賞,有錯罰。如今有人玩忽職守,若輕輕放過,日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