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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如臨大敵,借著風寒把他圈在馬車上,這個不行那個不能,連看范世杰的書信都不被允許,說是怕他勞神。想到這里,李流光看沈傾墨的眼神更是柔和。“那也不能吹風?!鄙騼A墨板著臉不為所動,同時欺身過來,再次把李流光攬入懷中。李流光有種他和沈傾墨互換身份的錯覺,無奈地提醒:“風寒是傳染的,你……”“無礙?!鄙騼A墨打斷了他,低頭忍不住在李流光額頭親了下,親昵道:“七郎,讓我照顧你?!崩盍鞴庹胝f什么,他又低聲道:“七郎,以前每次都是你照顧我……我心悅你,也想要照顧你?!?/br>這句話簡直戳中了李流光的死xue,他輕聲道:“……好?!?/br>車外寒風凜冽,天地間蒼茫一片。車內溫暖如春,李流光靠在沈傾墨懷中不知何時已沉沉入睡。七郎……沈傾墨滿足地抱緊李流光,仔細地給他包裹嚴實,推開車窗招來護衛吩咐了幾句。行進的車隊很快肅靜下來,只“哐嘡哐嘡”的聲音微弱的回響。不一會“哐嘡”聲也消失不見。雪地里,范敏堂看著幾名護衛騎馬將蒸汽車拖行,自個裹著羊皮襖爬上了老師休息的馬車。“發生什么事了?”簡陋而寒酸的馬車內,頭發花白的范世杰同樣裹著一件羊皮襖,正埋首在面前的小桌上寫寫畫畫。聽到范敏堂回來的聲音,頭也沒抬地問了一句。范敏堂搖搖頭,小聲道:“不知道?!?/br>他也糊涂著呢。原本他正開車跟在眾人后面,突然就有幾名護衛過來說是沈郎君吩咐,這輛車太吵了,找人拖著走吧。范敏堂稀里糊涂被趕下車,一時不知該干什么,只能回來找老師。想到這些他不免有些心酸。想想他在圣域時的風光,雖然只是術士學徒,但何時有凡人敢跟他這般無理?然轉念想到這些凡人背后的術士是李流光,范敏堂又只能壓下這點心酸,說服自己,他不是跟凡人低頭,而是跟李流光,跟高階術士低頭。他打起精神看向范世杰:“老師,您設計的蒸汽提水機交給李流光術士了嗎?”范世杰低頭邊寫邊說:“有一個地方設計有點問題,等我重新修改后再給李流光術士?!?/br>范敏堂說的蒸汽提水機,是范世杰聽聞李流光在霍林河有一家石炭礦后,專門為李流光所設計的。這種提水機先將蒸汽冷凝形成真空,依靠真空的吸力將礦井深處的滲水吸取而出,非常適合石炭礦的使用。范敏堂打量著老師專注的身影,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老師,您不打算回圣域,就這樣跟在李流光術士身邊了嗎?”“怎么?”范世杰放下手中的筆,自范敏堂上車后第一次把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敏堂想說什么?”“沒有?!狈睹籼绵洁熘?,“我就是想說,我們這樣跟著李流光術士,重復設計制作蒸汽機,老師您什么時候才能攢夠兌換圣水的積分?”“圣水嗎?”范世杰笑了起來,花白的頭發一翹一翹,態度十分豁達:“你忘了,老師已經服用過圣水了,雖然只是初級圣水,但老師已經感受到了身體機能的變化,更年輕,思維也更活躍了。我們要從長遠看,老師將有更多的時間積攢積分,不必在乎眼前的這幾年。更何況……”他輕聲提點道:“敏堂你在圣域應該聽說了,圣水現在的兌換是越來越難了。僅是一份初級圣水就足夠李流光術士招攬三名一階術士為他工作十年了。但如此珍貴的圣水李流光術士隨手就用掉了,要么李流光術士不知道圣水的價值,要么李流光術士手中有更高級的圣水?!?/br>說到這里,范世杰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前者不可能,任何一名術士都知道圣水的價值,那么只能說明后者……”他盯著范敏堂強調道,“李流光術士手中可能還有更多的圣水。如果我們工作能夠讓他滿意,未嘗不能從他的手中換取圣水!”從李流光手中換取圣水——這個可能讓范敏堂眼睛亮起。他馬上心底盤算起來,十年五百臺蒸汽機也不知道夠不夠換取一份初級圣水。如果不夠那六百臺?七百臺?想想老師花了幾十年的時間也沒有攢夠兌換一份高級圣水的積分,跟在李流光身邊的機會比在圣域看起來還要更大一些。范敏堂正做著美夢,行進的車隊突然停下,外面一陣喧嘩?!霸趺椿厥??”他疑惑地趴在車窗看出去,注意到四周已不再是茫茫草原,而是多了許多搭建的房子,隱隱有唐人打扮的男女出沒。而喧嘩聲的源頭赫然是一名看著約雙十年華的女子。也不知該女子如何闖入護衛群,直撲李流光所在的馬車,神情頗有些破釜沉舟:“小郎君,奴請小郎君做主……”“滾!”沈傾墨的聲音陰冷無情,透過馬車落入眾人耳中。馬車內,他專注地看著李流光,抱著輕聲哄道:“七郎再睡一會吧,到工坊還有段距離?!?/br>然外面的喧嘩越來越大,似有人在周圍發生爭執。這種情況下李流光很難再睡著,揉著額頭問:“外面是什么人?”“不相關的人?!鄙騼A墨斷然道。李流光正要說什么,外面的女子突然高喊道:“奴是小郎君從回鶻手中救回,自是小郎君的人。生死榮辱從此系于小郎君,和高家再無干系?!?/br>李流光:“……”眼見沈傾墨臉上陰云密布,大有一言不發出去將外面女子干掉的沖動。李流光好笑地拉著他,喊了霍節一聲,讓霍節去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透支了精力,今天死活就擼出一更~明天見,么么噠~☆、第113章女戶“攔車的女子姓紀,身邊的人叫她蕙娘,是晉陽代州人士。三年前,紀蕙娘嫁入代州高家,為高家三郎的妻子?!?/br>回到工坊沒多久,霍節便尋了過來,說起之前攔車的女子。沈傾墨本就對該女子攔車的行為不喜,聞聽她已經嫁人,更是冷哼一聲,原本就不好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起來。想想紀蕙娘在車前說的那番話——她想要做什么,肖想他家七郎嗎?霍節不明白他這句話又惹到沈傾墨哪里,瞟了他一眼沒搭理,繼續道:“半年多前回鶻入侵代州,高家舉家逃亡安北避禍,中途同紀蕙娘失散,一直在苦苦尋找紀蕙娘的身影?!闭f到此處,霍節頓了頓,“這是高家的說法,紀蕙娘的說法略有不同?!?/br>“哦?”霍節這樣說,李流光便猜到其中有隱情,當下凝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