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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協會積分有望,無論李流光本人也好,還是隱在暗處的高階術士也好,他是無論如何不會交出筆記的。沖范敏堂擺擺手,范世杰沒再說什么,正待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筆記上,一直平穩行駛的車子突然變得顛簸起來。他不滿地哼了一聲,抬頭正要說話,車外散落的黑騎突然發出一聲尖嘯,赫然是車隊遇襲的警示。不過瞬間上百黑騎已整齊地列隊擋在了范世杰的車前。“敏堂你要上車嗎?”知道車隊遇襲,范世杰并不當回事,只是隨口問了車外的范敏堂一聲。緊靠著鋼鐵怪車,騎著馬的范敏堂神色傲然地笑了起來,微抬著下巴道:“老師,只是幾個自不量力的螻蟻罷了。不過……”他語氣輕慢,“難怪大家都不愿離開圣域到協會的各地分會任職,在這種地方居然有人敢沖擊我們的車隊,果然是無知者無畏,越是窮山惡水越是有螻蟻不敬畏圣域?!?/br>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傲,顯然并未將眼前的一幕看在眼中。從他的角度看去,遠處數百騎兵俯身沖刺,沉重的馬蹄踩在地上,整個草原仿佛都震顫起來。轟隆隆的聲音傳出,一聲聲仿佛悶雷般炸響在人的耳邊。沖刺帶來的狂風卷起,如巨龍怒吼,煙塵飛舞間咆哮不休。“倒是有幾分可觀性?!?/br>范敏堂輕松點評。在他看來任憑來人氣勢如何盛大,面對超出想象的,凡人根本無法抗衡的力量,再盛大的氣勢都不過是虛妄的氣泡,一戳就破。他好整以暇地騎在馬上,等待著一輪齊射后,來敵凄慘痛苦著摔下馬背的樣子。想來那個時候他們就該知道,螻蟻就是螻蟻,永遠不要妄圖挑釁高高在上的術士。一步、兩步……眼看再有幾步來犯之敵就要進入火|銃的射擊范圍,范敏堂的嘴角微微翹起,然下一瞬風云突變,看著陣型散亂的敵人突然整齊地勒馬停住,幾個呼吸間,對方仿佛變戲法般紛紛從懷中掏出一種類似火|銃的武器,高舉著對準了列隊的黑甲武士。眼前的變故太過突然,范敏堂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甚至來不及想什么,就聽到一聲聲熟悉的槍響。一排排的黑甲武士如下餃子般栽下馬,紅褐色的血液順著草場蜿蜒流淌。“伏!”伴隨著這聲大喊,對面的騎兵紛紛伏低了身子,后排的騎兵見狀,毫不客氣地舉槍又射了一輪。兩輪下來從圣域一路護衛他們到達這里的黑甲武士便沒剩幾個了,范敏堂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他抖著身子渾身發冷,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對方也是術士!只有術士才能掌握這種力量,這種比他和老師更強大的力量。從第一聲槍響到現在,才過了十息的時間。然電光火石間,范敏堂卻是從天堂跌到了地獄,整個人被巨大恐懼包圍。他恍惚地看向自個的老師,發現老師面色凝重,推開天窗不知道要做什么。對了,范敏堂記起車上還有武器,是一種完全不同于火|銃的,威力更加巨大的武器。他記得在圣域曾見過一次這種武器,發射之下轟平了半個山頭。如果是這種武器的話,對方……“轟!”一團火光落下,整輛車帶著車里的人瞬間被炸上了天。爆炸的余波帶來巨大的沖擊,范敏堂被炸飛出兩三米遠,蜷著身子昏迷了過去。“七郎!”即便沉穩如霍節此時也難掩興奮,目光復雜地望著那輛頭朝下落地的怪車。車內的術士遲遲沒有反應,不知道是已經死了還是……“弒神”的沖擊讓他對這種力量心生畏懼,猶豫地問了句:“死了嗎?需要補一槍嗎?”“不用?!崩盍鞴鈸u搖頭,已通過客服先生確認了車內的情況。那名年老的術士雖然沒死,但受傷頗重,沒必要再浪費一枚火|箭彈。要知道霍林河煤礦一個星期挖的石炭才值這么一枚火|箭彈。他語氣平靜,意外的沒有任何興奮,反而心中有種微妙的古怪。這實在是一種奇怪的體驗,李流光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著,確認自個還在大唐??删驮趧倓?,距離熱武器戰爭成為主流還有一千多年的時間,他便帶著護衛同圣域術士拼了一場熱武器之戰。如果他沒有看錯,最后那名年老的術士想要擺弄反擊的是一架小型鋼|炮,而歷史上類似的鋼|炮要一直到一千年后才會發明研制出來。不過連蒸汽動力車都有了,再有其他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容易接受。李流光無奈地想,現在對他而言,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圣域術士也不是什么三頭六臂的人物,也會受傷也會死,同樣懼怕熱武器。壞消息……如他預料的那樣,圣域有問題,無論是偷渡者還是其他穿越者,他同圣域正面對上似乎是無法避免的一件事。好在術士也會死,李流光在心中想到這些,輕輕松了口氣。他徑自低頭沉思,蔡伸匆匆趕了過來,激動到變形的聲音分外悅耳:“小郎君,找到公子了?!?/br>“在哪?”李流光驀地看了過去。☆、第107章相悅尋到沈傾墨是在距離“戰場”不足一公里的地方。一個小隊的黑甲騎士驅使著抓到的俘虜,緊緊墜在范世杰的車隊后面。也是李流光的行動從開始到結束太過迅速,后面的黑甲騎士反應不及。等他們想要將俘虜充作人質之際,蔡伸帶著人正好趕到,救了沈傾墨不說,俘虜的黑甲騎士一個沒留,全被滅了口。只是沈傾墨人雖然救了回來,情況卻不太好。跟著沈傾墨一同獲救的安路沿十分內疚,如果不是沈傾墨為了救他被流彈所傷,他們一行也不會被黑甲騎士俘虜。更糟糕的是沈傾墨被俘的當晚就發起高燒陷入昏迷,一直燒到今天。這段日子沈傾墨的幾個護衛日夜不眠守著他,就怕沈傾墨挺不過去出事。安路沿看在眼中心急如焚,試探著向看守他們的黑甲騎士求藥。他本來并沒抱著多大的指望,但沒想到對方聽說生病的是沈傾墨后,那名神情高傲的年輕術士過來看了眼,丟給他幾包草藥??恐@幾包草藥,沈傾墨雖然沒有好轉,但卻撐到了李流光出現的這一天。“五郎……”簡易搭造的帳篷內,沈傾墨嘴唇干澀,渾身燒的guntang,躺在狼皮褥子上人事不知。仔細看去他身上傷口不少,有的地方已經結痂,有的地方卻爛rou外翻,血跡斑斑十分恐怖。李流光說不出心中什么滋味,從見到沈傾墨的第一眼,心臟便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攫住,又酸又澀疼得厲害。后悔的情緒翻涌,參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