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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字,現在想來,很有點反常?!?/br>“那首童謠說的是什么?”高建業顯然激動了起來,“極有可能是這個了,因為當時你父親已經在思考交出河圖的事,所以才會脫口而出再也不用學那首童謠的話?!?/br>鐘哲被高建業引向記憶的河流,閘門打開,古調和歌詞浮現融匯在腦中,他忍不住輕唱起來——魚龍魚龍,與云吐霧。降雨滂沱(?。?,攜汝歸去。童謠曲調悠長而舒緩,每一個字都拖音婉轉。當鐘哲開始唱第一句時,林中的天色忽然在不知不覺中暗了下來;當他唱到“與云吐霧”時,天空中,大片的密云壓罩在眾人頭頂;等到他唱完“降雨滂沱(?。睍r,有雨絲細密開始飄到眾人臉上。異變發生得太過突然,沒有人意識到這驟然而來的降雨會真的和一首童謠相關。如果說簡單的幾句哼唱就能帶來風云雨霧,讓歌唱者擁有如同龍王般呼風喚雨能力,豈不是和天方夜譚一樣離譜。所以,當最后一句歌詞結束時,所有人毫無防備地眼前一黑,再清醒時,周遭景物大變,直到這時,身在其中的人才真正被震驚到不知所措。他們又回到了享殿之中!輝煌簇新,完全沒有崩塌的享殿,身后即是高聳巍峨的祭臺。雖然從一開始追緝盜匪,到后來不停地面對恐怖破壞活動,對于河圖和洛書的功能,成凌和鐘哲都已經討論了無數遍,對于兩者可以改換時空的說法也已經聽得耳朵起繭。但當這一切就這樣發生在眼前時,除了無以言表的震驚外,再無其他反應。連他們都如此,就更不用說毫無心理準備同被拉進來的張宇,直接傻了,然而這些人中,卻沒有高建業和鏟屎官的身影。他們倆昨晚都沒有出現在享殿中。鐘哲身后的高峰突然爆發出駭人的大笑,“哈哈哈,成了,終于成了!你們這些無知的平民,包括你,鐘家的小子,是不是從來不相信神器的力量,你以為那些名錄是隨便編的嗎?各國數不盡的人力物力會無緣無故地投入進去?好極了!高建業還算識相。好了,既然這么cao作可行,你現在給我弄回去,等我告訴你時空方位,你再重新來過!”如果鐘哲現在能夠回頭,一定會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高峰。他都要懷疑是不是高叔存心搞的這么個變故,來解他們的困境。他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就穿過來了,這家伙竟然認為還能隨意來去?不等鐘哲回答,突然,不遠處有人驚叫了一聲。四人回頭,從洞券那頭正走進來兩個古人,兩人皆穿著麻布衣裳,手提小桶和幾件工具。來人看見大殿里頭莫名出現了四個怪人,嚇得哇哇大叫,還未等鐘哲幾人反應過來,兩人就轉身飛奔了出去。鐘哲看著那兩人的打扮,又看了看四周尚未完工的享殿壁畫,隱約明白過來——不知怎么,他們穿越回了享殿初建的時候,那兩個撞破他們的人應該是修造的工匠。“爾等何人?膽敢擅闖禁殿!”一隊明代金甲衛士緊接著就沖了進來。為首之人在看清被挾持的鐘哲時大吃一驚,怒目朝高峰道:“賊人!還不快放開澤世公?”“什么澤世公?”高峰說到半途醒悟過來,這人說的是鐘哲,管這些人把鐘哲當成了什么人,只要對方忌憚他挾持著人質就好。“呃,你們都讓開,不然別怪我對他不客氣。我這手上可是有火銃,不想他被轟掉腦袋,就乖乖退后?!?/br>為首的將領看著高峰手中奇怪的火銃,雖然不認識這武器,但憑著長年浸yin這些的直覺,他認定這短小的火銃十分厲害。高峰說完,根本顧不得看這些古人的情形,只一個勁在鐘哲耳邊發狠:“你快點把我們給弄回去!快!要是真出了事,我死也要拿你墊背!”事實是,根本等不到他們這行人再做出進一步的反應,又有更多身穿鎧甲的古代士兵蜂擁而至,片刻間就將四人繞著祭臺圍成半圓,眼見著里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明晃晃白刃整齊出鞘逼向四人,后排的弓箭手羽箭搭在弦上,隨時聽令準備激發。成凌和張宇頓時進入臨戰戒備狀態。高峰則一陣慌亂,頭頭轉地抓著鐘哲。就在此時,護陵軍忽然整齊地呼號起來,四人心中一凜,親臨這聲勢下,才知道古代升堂為何要先威武,下馬威的效果直接導致高峰軟了下腳,差點沒拖著鐘哲摔下。隨著軍士們的喝聲,包圍圈有序地讓開了一條窄道,一個身穿月白深衣,頭戴緇布冠的男子從盡頭行來,在他身后,緊跟著一個身穿鎧甲的高大身影,殿后的光線昏暗,兩人皆看不清面目。有那么一瞬,鐘哲生出奇怪的錯覺,曾在半島酒店走廊上有過的強烈感受向他襲來,那種無法言語的“似曾相識”感。曾經以為的幻覺與眼前的場景交疊——他從門內走出來,成凌守候在外,目光追隨著自己,始終跟在他身后,仿佛等待了幾個世紀的時間。隨著那頭戴緇冠的男子不斷行近,步履間面容尚未看清,可儀容姿態之風流,已叫人為之傾倒。等那人真正出現在祭臺燭照下,尚未竣工的大殿仿佛蓬蓽生輝,一殿光華都集中到了此人身上。“澤,澤世公?”為首的護陵軍統領驚異地看向來人,所有人的目光在此人和鐘哲的身上來回移動。像,太像了,只怕是雙生子都不過如此。鐘哲在與來人四目相對的剎那,猛然升起奇怪的念頭,仿佛此人深知他的一切,而他雖不能同等知曉,卻能極深的連接起對方的感知。這感覺如此深刻和迅速,使得他極快地鎮定下來,隨后他注意到了來人身后的人,在看清那人面目時,甚至遠比看見他自己的鏡像存在還要震撼得多。那是一個頭戴兜鍪,身穿山文金甲的成凌,天神一般護衛在那人身后。他一眨不眨地看向天神,顯然對方和他一樣震驚,鐘哲轉頭又去尋成凌,還好,他還在那。鐘哲有種強烈的直覺,成凌和對面的天神也達成了某種默契。在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時,是高峰最先動了。真是活見了鬼,管它穿越到了哪里,現在最大的危險是四周的古人,一旦手上的人質不再有用,這些古人意識到他劫持的并非他們的澤世公,那么接下來的很可能是趕盡殺絕。他急中生智,抓著鐘哲就跨上了身后祭臺的窄梯。成凌隨即沖過去,擋在兩人身前,以免箭矢齊發射向兩人。現在,借助地形和隱蔽的機關威脅,追兵無法涌上窄梯,身前又有成凌和張宇自愿做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