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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咽了。老人的臉和手指一樣干皺,黝黑的皮隨著咀嚼的動作在臉色起伏堆疊,頭下的身軀卻胖而壯,像個比例失衡、大腹便便的稻草人。“小玫還在的時候,可是招人疼?!崩咸f,“勤快,喜歡干活,常勇在衛生室忙,她就把家里弄得里外亮堂的?!?/br>陳鶯捏著只吃了一口的饅頭,手放在腿上,低頭不說話。老太繼續絮絮叨叨:“可惜,可惜啊,本來以為能給我留個孫子......結果什么念想也沒留下,就這么走了?!?/br>早飯吃得沉默僵硬。老頭只顧埋頭稀里呼嚕吃,一句話也不說,吃完就回房去看電視。老太吃完后放下碗筷,陳鶯便隨著站起來收拾桌子,把碗碟都端到廚房去洗。他家務做得少,肚子又抵在洗碗池邊緣,令他的動作十分不利索,沒一會兒胳膊就舉酸了。但他仔細洗好碗,又拿抹布把灶臺整個擦了一遍,把凌亂堆在廚房門口的柴火撿好,這才回屋。獨自一人的時間很漫長。陳鶯捱到傍晚,心里算著還有多久就可以生下小孩,想著到時候要抱著小孩跟陳常勇一起去衛生室,然后一起回家。夕陽從窗戶落進房間,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形成一道靜謐的光輝。陳鶯循著光走到床邊,抬頭去看晚霞漫漫的天空。前屋傳來老太太的聲音,陳鶯收回視線,走到門邊。“屋里頭沒得鹽了,你去買點?!崩咸珜ψ诜坷锟措娨暤睦项^說。“非要現在買?!?/br>“沒鹽你吃白水面?”“早干嘛去了,非要等到一點鹽沒有才說......”“你要是能勤快一點,家里有沒有鹽你能不知道嗎?”“我怎么不勤快?家里我沒做事?”“做沒做事你自己知道,天天天天就蹲在那里看電視,睡起了看,看完了睡......”兩個老人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大起來,夾雜進尖銳的罵聲,穿透墻壁鉆進陳鶯的耳朵里。陳鶯小心翼翼扶著門框,終于忍不住走出去,說:“我去買吧?!?/br>吵聲停止。老太轉頭看著他,渾濁的眼珠被耷拉下來的厚重眼皮擠得只剩兩條縫,目光卻依舊打在陳鶯的身上,令陳鶯只想離開這里。“正好我出門走走,一天沒動了?!标慂L走到門口,說,“除了鹽,還缺什么嗎?”老太說:“再拿點蔥回來,晚上吃面條?!?/br>陳鶯離開老人家門口,走到路邊,那種提著心不敢放松的感覺才慢慢淡去。他走不快,只能扶著肚子慢慢沿著路牙子往村里的商店走。夏天的夕陽溫度依舊炙熱,路上又沒有樹蔭遮擋,很快陳鶯就熱得身上出了汗。自從上次劉家父子進了他家的門后,陳鶯便不大敢一個人在街上走。他抬頭看一眼天色,太陽還懸在山頭,便稍微放下心。他花了二十多分鐘走到商店,買好鹽和蔥以后提著袋子往回走。夕陽已經出現墜落的趨勢,天光有些暗了。陳鶯又看了眼天色,順手撩開擋在脖子上的頭發透氣,下意識加快腳步。從商店回老人家要經過一個緩下坡,坡在村里大路和農田的拐角處,兩邊是被砌墻圍起來的住宅。坡路沒修水泥,路上有些坑洼,陳鶯走得急,沒留神鞋底磕在突出的石塊上,腳一崴,差點摔在地上。陳鶯連忙穩住身形,手下意識護住肚子,裝了鹽和蔥的袋子掉在了地上。他差點被自己嚇壞,驚魂未定地捂著肚子冷靜下來,扶著墻蹲下身去撿袋子。鹽袋掉了出來,陳鶯要做蹲下的動作很吃力,加上腳崴得疼,他不得不慢慢跪在地上,收拾散落在地上的東西。塑料袋發出悉窣的聲響,陳鶯撿好東西,剛要扶著墻站起來,就聽到背后傳來腳步聲。腳步聲不大,很近,沒有人說話的聲音。陳鶯的后背立刻浮起一層戰栗,他回過頭,看到劉屠戶父子的臉出現在他面前,依舊是兩張暗黃模糊的臉,帶著那天他們從后院門外探頭看進來時的笑。“怎么摔了?!眲⒍雷呱锨皝?,說:“是不是崴著腳了啊?!?/br>兩個男人一胖一瘦,投下的陰影像濃黑的瀝青扒在陳鶯的身上。太陽已經落下山頭,最后一點暗紫的余暉殘留天際,光很快微弱下去。陳鶯被罩在黯淡的光影里渾身細微發抖。他腿軟得厲害,卻努力扶著墻想要快點站起身,“我沒事?!?/br>“哎喲,你是孕婦,動作別太大?!?/br>劉金和從后面靠過來,肥潤的手壓住他兩邊的肩膀,整個人靠上來,渾熱的煙酒味和土腥味襲上來,被碰到的一瞬間陳鶯幾乎要恐懼地叫出來,那味道又令他想吐。但很快劉二屠從前面捏住他的手臂,瘦干的手指在陳鶯的皮膚上滑著,灰蒙蒙的眼珠里再次煥發出與那天一模一樣的奇異的色彩。“我看看你的腳哦,別急?!眲⒍赖拖骂^,伸手扯起陳鶯的褲腳,手指在他細嫩的腳踝上反復摸著,“腫起來了?!?/br>陳鶯流了一背的冷汗。他被兩人前后抓著動彈不得,從他們身上涌出來的臭和腥熏得陳鶯頭暈腦脹,他的牙關發著抖,開口時聲音微弱,“我沒事,我自己可以走?!?/br>陳鶯只是稍微掙扎了一下手臂,就被身后的男人掐住后背,力道大得將他的頭發都扯得生疼。那一瞬間陳鶯就要叫起來,但劉二屠飛快掏出一塊布,塞進了陳鶯的嘴里。那塊布很臟,上面不知為何沾了陳舊的血跡,陳鶯被堵住嘴,一股廢棄難聞的味道竄進他的鼻腔,他驚懼地要去推搡,卻被反扭住雙手,從地上被抱起來。劉二屠抱著他疾步往前走,劉金和擋在他前面跟著左右看,催道:“快點,沒人?!?/br>陳鶯“嗚嗚”地掙扎著,可他力氣小,又嚇得虛軟,在兩個束縛著他的男人面前毫無抵抗之力。天上最后一點晚霞也散了,世界陷入無光的夜。有的住宅里亮著燈,但四周無人,田埂里靜悄無聲。陳鶯被他們壓進一個廢棄的牛棚。地上草堆濕而臟亂,蹭得陳鶯背上全是污泥。他的手臂被捏到頭頂,劉二屠死死抓著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在他的脖子和胸口上用力摸,喘息也急促起來,“他媽的,真嫩?!?/br>劉金和掀開他的裙子,摩挲著陳鶯鼓起的肚皮,拍了拍:“小娘們,跟了你一路,還真被我們逮著了?!?/br>接著他扯著陳鶯的褲腰帶往下拽。一種恐懼到胃都翻涌的作嘔感堵上陳鶯的喉頭,他連掙扎的動作都不敢太大,生怕弄疼了肚子,只能徒勞夾緊雙腿,眼神乞求地看著劉金和,嗚咽地求他停下。肥胖的男人卻像一灘鼓脹化開的rou糜,變成通紅噴著熱氣的怪物擠進陳鶯的腿間,他汗津津的手抓開陳鶯的腿,拽下長褲,露出衣料下一雙白得在黑暗里都泛出盈盈的光。劉金和摸著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