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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陳獻云,你會冷靜的?!彼昧硪恢煌旰玫氖謯Z下了筆,遠遠擲開,“你能坐下來聽我分析嗎?”他的聲調甚至稱得上溫和。陳獻云回答說:“不能。于鳳岐,我恨你?!?/br>于鳳岐的辦公室里長年點著皮革調的Penhaligon's香氛,像把錢燒成灰,揚進空氣,那味道讓陳獻云隱隱作嘔,他劇烈地喘息。對視。“你能告訴我為什么這樣生氣嗎?”于鳳岐等他喘得不那么厲害,把人硬拖到桌邊,陳獻云靠坐在辦公桌上,他幾乎已經站不住了。“我們做的一切,只是因為DL放任他的代工廠違反各類安全生產條例且不依法賠償,因此我們曝光他。但這不代表新華旗下的工廠是無可挑剔的?!?/br>于鳳岐說:“有你在我身邊,獻云,我敢說新華已經是同類型廠商里做的最好的了?!?/br>“那又怎樣?比爛沒有意義?!?/br>“然后呢?”于鳳岐耐心地問。“你利用我。于鳳岐,你聽我問你,然后就給我下了個套?!?/br>“小寶貝,你可真是幼稚?!庇邙P岐松了松領帶,“你動身從北京去東莞后,我們的公關部已經在準備文案了,因為我信任你的能力,我知道你們的調查報告會寫得多好?!?/br>他按住陳獻云的手,不叫他掙扎著來打人,“我從前叫你進公司,你拒絕我,所有你不知道商業競爭有多殘酷,你不知道資本的邏輯如何運作。這是你的錯。就像過去人們總說要打倒走資派,他們見過資本主義道路嗎?怎么可能打倒?”于鳳岐說著,甚至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是給你上了一課,小寶貝,你應該慶幸,至少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我們的敵人是一樣的。你們不是因此為工人談下來了不錯的賠償嗎?”“何況我替你報了仇?!庇邙P岐拉著陳獻云的手,輕柔地吻,他手上的血落在白紗布上,“你覺得我會饒了他們?有人會饒得了切下自己愛人手指的人嗎?”陳獻云感覺呼吸都困難了,他知道自己大概正發燒,鼻腔里呼出的都是熱氣,他不想倒下去,“但你讓我做的事情成了笑話,我不是為你做的這些事……”他在眼淚還未落下之前喊道:“你騙了我!于鳳岐!”他睜著眼睛,黑色的瞳仁一瞬不瞬,淚直直地砸下來,“而我那么信你?!?/br>于鳳岐把人抱進懷里,“小寶貝,我沒騙過你,一步一步都是你自己走來的,我們冷靜一點,理智一點,這是雙贏。我們搭檔在一起,獻云,按你說的,我們克服了偶然?!?/br>陳獻云抬頭凝視著于鳳岐的臉,這個男人還是如第一次見到一樣,英俊,晴朗。他應該是一個正面人物,政委,隊長,或者書記。他的眼睛里一點陰霾都沒有,世界真是簡單,真是快樂。陳獻云想,自己現在應該是一塌糊涂的,剛剛在電梯上,他看到鏡子里有一個蒼白的鬼魂。而于鳳岐衣冠楚楚。如果這是一出希臘悲劇,他應該復仇,用鮮血來洗刷恥辱。但現在是21世紀,陳獻云在崩解得只剩殘渣的腦海中,一抓,落空了,再抓,再抓,他抓到了一片念頭。一片閃著妓女拿著的那種小手包上亮紅漆皮一樣的念頭。他說,于鳳岐,我們zuoai吧。你cao我。求你。他甩開于鳳岐的手,利落地脫掉上衣,于鳳岐,求你cao我。陳獻云在心里說完了整句話,你cao我,就像你對待別的玩意兒一樣。而我再不把你視為戀人,這樣至少你對我的利用,就不是唯一的侮辱。這樣我就能不那么痛。他只能用更多的傷,去掩蓋那個致命的創口。他想不到別的辦法。于鳳岐卻沒動,他反而有些慌了,他懇求陳獻云冷靜一些,他幾乎跪下來,你在發燒,小寶貝,求你理智一點。陳獻云拗著勁,三兩下甩掉了褲子。裸著身子坐在寬大的辦公桌上,白色的皮rou襯著深棕的實木,他說,你就在這里cao我。于鳳岐脫了襯衫披在陳獻云身上,近乎哀求,好,我們做,做完了我們回家,好嗎?他不明白陳獻云情緒轉折的邏輯,他只是擔心,這樣的激烈,陳獻云的精神能不能承受。陳獻云點頭說好啊,回家就回家,他向后倒去,不用一點力,幾乎是生生把自己磕在桌子上,獻祭一樣攤開身體。于鳳岐抓著他細伶伶掛在桌邊的兩條腿,跪下幫他口。陳獻云很久才硬起來,哀哀地叫出聲。于鳳岐想他或許得了趣,拉著他的腳踝向下拽,把人抱在懷里親昵,像抱一個沒有生氣的娃娃。他們接吻。于鳳岐捧著陳獻云的臉,細致地吻著。陳獻云那條整天罵人的舌頭如今安靜柔順地被他卷進口中,口水拉成細細的銀絲。他們不停地接吻。他們吻到每一個吻都是咸的,陳獻云無法停止哭泣。他聽說羅馬的士兵曾用槍去探耶穌的傷口,那里面不停地流出水。世界上的痛苦就是流不停的水。陳獻云拒絕于鳳岐用手指進行擴張,他不斷催促著,你進來。他們滾到地板上,陳獻云掙扎著從于鳳岐溫暖的懷里爬出去,塌下腰,高高翹起屁股,你進來。他說。這是他們并不常用的姿勢,陳獻云過去覺得這樣后入過于屈辱,像狗。但今天他沒辦法允許自己被人抱著cao進屁股,那是屈辱的屈辱。這個姿勢震動了于鳳岐的心,他瞠目結舌,他又勸陳獻云冷靜,但他的陽具仍殘忍地充血,甚至更硬。欲望輕松地俘虜了于鳳岐,他一點點插進去,劈開干澀的腸道,血流出來,被他緊握著的細腰發出無可抑制的顫抖,陳獻云放肆地尖叫。叫聲就是春藥。于鳳岐猛烈地cao干,直到那個緊閉的器官變成了小小圓圓的洞,白色的濁液混著血流下來,蜿蜒在大腿上。陳獻云早已不能支撐,嚶嚀著任由于鳳岐撻伐,他側著臉趴在地毯上,羊毛把他的臉磨得一片赭紅。他們干了很久,陳獻云不愿去看于鳳岐的臉,他趴在地毯上,辦公桌上,甚至落地窗上,于鳳岐從后面不停地干他,后xue泥濘紅腫,但陳獻云一次也沒射,他的陽具早就軟綿綿地垂下來,他甚至感受不到高潮。更沒有愉悅。陳獻云記得的最后的場景,是他被于鳳岐抓著頭發,按在玻璃上,這樣無人可見的肆意令于鳳岐激動。他們高踞天上,恣肆,妄為,卻無人知曉。他狠狠咬住陳獻云的肩膀,一股一股舒服地射了。玻璃很冷,冰著陳獻云的乳尖和他高燒的身體。他抬起頭。月亮高高地掛在夜空里,那是一輪明黃色的,溫柔的滿月。他想明天或許會晴。第16章陳獻云做了一個夢。夢是灰白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因為工廠也是灰白的。他仍在流水線上做工,重復著同一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