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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去沒什么變化。這就對了,他心想,丹丘萬里無消息,幾對梧桐憶鳳凰,那都是屁,小鳥翅膀硬了要飛,那就讓他撲騰,撲騰累了,還是要乖乖回巢。人該有這樣的自信。他于是吩咐dler,書房不要動,只按書目買了新的寄到深圳。dler看著那些書的脊背,、、……于鳳岐留下這些書做什么?他就是這些書的動因,也是書中的陰影。但dler也只答應了,他沒再問,有些可能性會讓人憂悶,他不愿去想。夏日的午后太漫長,于鳳岐坐在書房里,他想休息一小會兒,晚飯后再工作。陽光從落地窗照進來,潑在地上,烤得人暖洋洋的。他忽然想起曾有那么一個午后,陳獻云百無聊賴地趴在他膝頭,年輕人的rou體貼著他的腿,陽光一樣的分量。他的小寶貝總有一百種借口賴著他,陳獻云夢囈一樣地說,他的理想是今天干這事,明天干那事,上午抓魚,晚飯后從事批判。于鳳岐捏著陳獻云鼓起來的臉,糯米糍一樣軟,他說這算什么理想,有我在你現在就能實現。你當我不知道,你不過是不想起來寫作業,還說晚飯后從事批判。陳獻云就去咬他的指尖,你什么都不懂,他說,算了,你就陪我到晚飯嘛。柔軟的舌尖貼著指腹滑過去,于鳳岐于是意動,那天他們在書房里做了很久,陳獻云趴在辦公桌上被他干得直哭。于鳳岐掐著他的腰,干到暢快的地方,便有些無狀,他忍不住去打陳獻云的臀,說小寶貝這樣會吸,天生該叫我養在家里cao,隨你今天做這事,明天做那事,你說好不好。陳獻云當時什么反應?于鳳岐沉醉地想著,小孩的后xue一陣顫栗,又吸又攪,扭著屁股就要掙開,他還哭著說,我呸,王八蛋,就因為你cao著我,我的夢想才實現不了。陽光一點一點斜了下去,書房里整飭又安靜。于鳳岐的時間真的是金錢,但他現在也確實什么都不想去做,為了在腦海中描摹出陳獻云的眉眼,他寧愿虛度一陣光陰。光線不易察覺地從亮白變成淺黃,于鳳岐難免嘆息長夏的無趣,他希望陳獻云早一點回來,仍然趴在他膝上,生氣勃勃地罵他老男人,卻又笑著瞇著一雙桃花眼,和他嘴唇貼著嘴唇。他擺弄著手指上的金戒,想也許今后他還會忍不住逗弄家里的小寶貝吧,但他這次要把全部的尊重和體貼翻上一倍,鄭重地捧到陳獻云面前。他思索著陳獻云說的割裂的世界,或許是占有欲吧,于鳳岐得出結論,或許可以和那些人先都斷掉,隨即他又苦笑著搖頭。為了這個孩子,自己已經退了多少步。但他也清楚,自己樂在其中。太陽終于要落山了,夕照給南國的雨林鍍上了一層金邊,透過飛機的窗子看下去,那些茂密的巨大的植被叢,顯示出迥異于北國的生機。巨大的鐵鳥緩緩下降,落地。陳獻云打開手機,向珂的表情包一個一個跳出來,親昵又激動。“壯勞力回來啦?!标惈I云回復她。“么么噠,”向珂打字道,“今天先來我家湊合,過幾天星星到了,我們一起打清水邊爐?!?/br>從寶安國際機場到龍華,需要繞個大彎,先搭11號線回到市區,再轉4號線向北。四號線一如既往地嘈雜,因為要途徑深圳北站,往往能看到務工人員扛著大包,迷茫地擠上地鐵,又隨著人流下車。這樣的景象在北京已經甚少會遇見了。向珂用手肘懟他,“吶,星星和我說,你在北京吃香喝辣,還和著名女演員出雙入,怎么樣,回來咱們城中村,是不是不習慣了?”陳獻云趕緊擺手,“哪有,珂姐你就聽阮星詒那貨亂嚼舌頭,她自己還泡在三里屯不走呢?!?/br>向珂說:“星星難得回國嘛————對了,我聽星星說,你和男朋友怎么回事,又掰了?”陳獻云不想多說,敷衍道:“他出軌嘍。算了算了,過去了?!?/br>向珂趕緊安慰,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又說可惜是在北京,要不然她一定叫姐妹們一起幫著出氣。那場面一定很好看吧,陳獻云自娛自樂地想著。阮星詒到了之后,他們和機構里地其他幾個工作人員一起吃了頓飯,陳獻云也拿出零食給大家分了,都是高檔到進口產品,仿佛再一次坐實了陳獻云在北京“腐敗墮落”的傳聞。只有阮星詒猜到內情,小聲說這什么糖衣炮彈,陳獻云無奈道,有本事你不要餓鬼一樣,一個人吃半包巧克力。一群人笑笑鬧呢、增增減減就敲定了原先的計劃。阮星詒幫忙聯系了另外一個同樣服務外來務工人員的NGO,他們一共三個小組,每組兩個人,分開進廠。陳獻云和阮星詒麻煩些,因為兩個人身份證上寫的籍貫都是大城市,只好合伙編了個小情侶為愛離家出走的狗血故事,希望能蒙蔽到招工的負責人。幸好她們機構里有過去在DL的廠子工作的女工,由她介紹,想來沒太大問題。之后就是更換服裝、手機,兩個博士候選人經過大家的惡意打扮,出門時已經灰頭土臉,阮星詒拽著身上紫紅色的文化衫,上面的英文單字還拼錯了字母,簡直欲哭無淚。“等我們回來要請客再打一次邊爐??!”她做出凄凄慘慘的樣子,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淚水。大家笑鬧著說好,送兩個人往地鐵站走去了。第12章中介意外地好說話,現在是旺季,上游急催訂單,陳獻云和阮星詒一來就簽了勞務派遣合同,一個月的培訓被壓縮到三天,然后直接進廠。阮星詒簽合同時差點氣得捂不住馬甲,“這里,還有這里,我cao,都有問題!”陳獻云勞動法遠不如她熟,但也皺緊了眉頭,他指著其中一條“確認是否存在身體危害例如高分貝噪音和輻射”問阮星詒,“這里直接被填好了無危害,你是要去做拋光吧?拋光會沒有高分貝危害?”阮星詒毫無形象地蹲在地上撓頭,“那能怎么辦,戴著我的bose主動降噪耳機上流水線?耳機我買的時候三百英鎊,廠里一月工資,”她伸出兩個手指,晃了晃,“兩千三百九?!?/br>陳獻云就笑,笑完了也沒辦法。大巴開過來了,他們和一群職校的實習學生工一起被塞進車里,送貨一樣朝工廠駛去。工廠大門上掛著紅顏色的橫幅:“除非太陽不再升起,否則必須完成目標”。陳獻云冷笑了一聲,他想起過去在電纜廠的車間墻上看過的口號,“只有執行紀律”,這仿佛一場比賽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