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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道,“查監控純粹就是以防萬一,假如他又找上來了,我會知道往哪跑?!?/br>季澤沉默著走在沈初身邊,乍一聽覺得沈初這話說的挺有道理。可是當夜深人靜時他又仔細一想,覺得這壓根就不是沈初能說出來的話。如果真遇到劉彬,沈初會跑?他不攥著拳頭上去揍人就不錯了。而且劉彬傷得不重,這都過去小半個月了,怎么還在醫院里躺著?季澤在床上翻了個身,拿出手機給沈初發了條信息。季澤:如果遇到了劉彬,你會往哪跑?沈初很快回復過來。沈初:往家跑。季澤:家里那邊有攝像頭嗎?沈初:公交車站后的十字路口有一個。兩人的對話有些詭異,像是在規劃著一個逃跑路線。季澤心里不大痛快,手機在手上顛了顛,又發了條信息過去。季澤:別往家里跑。沈初:那去哪?季澤:我懷里。沈初:……季澤發了個粉色rua兔兔的表情包。季澤:想你了,來不來我這睡?沈初:滾。話題終結在沈初的一字真言里,季澤屁顛屁顛又發了幾條過去,也沒得到回復。不知道為什么,無論沈初這么保證,他總是有些擔心。大概是cao慣了老父親的心。季澤嘆了口氣,關了手機閉眼睡去。四月下旬,天氣開始熱了起來。某天晚自習前,沈初接到了一通電話。他只是簡單回答了幾句,表情凝重地聽完了整通電話。“怎么了?”季澤在一旁問道。“劉彬跑了?!鄙虺醢咽謾C裝進口袋里。季澤眉頭皺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沈初繼續道:“馬上就高考了,最近還是別出學校了?!?/br>季澤一通話堆到喉嚨口,見沈初覺悟如此之高,又全部給咽了回去:“你說的對?!?/br>沈初瞥了一眼季澤:“你想考哪里?”季澤長嘆一聲,報出了兩個大學。沈初估計了一下,除非他考試前被雷劈導致智商突然爆炸,不然連最低專業線的邊都摸不到。季澤似乎知道沈初心里所想,笑著靠近:“我查過同市有幾所學校都還不錯,分數線也不是太高,你考慮考慮?”沈初歪了歪腦袋:“你是先查的我能上的學校,還是先選的你想上的學校?”季澤挑了挑眉:“沒差別?!?/br>那就是先查的沈初的學校了。“商量件事,”沈初拍了拍季澤的小臂,“我們倆誰也別告訴誰自己要考的學校?!?/br>季澤停下腳步,收起臉上的笑:“不行?!?/br>萬一天南地北分開來了,這四年他要怎么熬?沈初也不搭理季澤,抬腳自顧自地走向教室。季澤追過去,抓住他的手腕認真道:“我們考一個城市?!?/br>沈初喉結微動,對上季澤的目光,勾了勾唇:“你能去的城市我去不了?!?/br>像是季澤這種拔尖的成績,就算是同城的大學,對于沈初來說都很吃力。“我沒有一定要去的城市,”季澤眉頭微蹙。如果有的話,那就是沈初在的地方。“我不想拖你后腿,”沈初手掌反握住季澤的手,兩人十指相扣,帶了些力氣,“如果你因為我放棄了最好的學校,我會為你不值?!?/br>他說得認真,眼里像是藏了顆顆星星,滿是對未來的憧憬和向往。光不被任何東西拘束,拿捏在手里。就像季澤值得世間最好的一切,不應該為了自己囚于方寸,放棄本應屬于他的漫漫天光。“你要站得夠高,我才能追著你跑?!?/br>-五月初,高考倒計時進入了白熱化階段。白天教室里都彌漫著低沉的氣氛,到了晚自習,幾乎是半個班級的人都選擇在寢室睡覺。這個時候成敗基本已定,不少人直接選擇放棄。沈初倒是沒有因為和季澤的分數相差較大而心灰意冷。在期末沖刺階段,他反而搞起學科基礎,認認真真研究書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復習節奏,季澤摸不透沈初,在這個節骨眼上也不好多干擾。他只能盡可能清楚的解決沈初提出來的疑問,并在沈初累了的時候把他藏在懷里。劉彬的事似乎只是他們生活的湖面中泛起的小小漣漪,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淡出視線。沈初似乎已經遺忘了還有這么個潛在危險存在,每天早起早睡認真學習,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可是季澤明白,沈初不可能真的把劉彬放下。越是沒事越是有事,在季澤寸步不離的看守了近半個月后,沈初終于露出了馬腳。五月中旬的某天晚上,季澤看著沈初進了寢室。十一點多,沈初給季澤發了晚安,睡得很早。如往常一樣,季澤在桌前刷了一套題目。十一點半,沈初寢室熄燈,季澤起身去隔壁查人。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沈初不在床上。“嗯?不在?!”方恒從床上爬起來,有點迷茫,“沒人出門??!”季澤推開陽臺的門,看著二樓以下的防盜窗沉默。“不是吧,三樓呢!”方恒的手搭上陽臺欄桿,“初哥飛下去???”他的話音剛落,余光瞥見身邊身影直接越過陽臺,手臂高舉抓住欄桿,還穿著妥協的腳直接踩上了二樓的防盜窗。方恒差點沒心臟驟停死過去。“澤哥!”他上半身探出陽臺,看著季澤有力的手臂抓住這防盜窗的護欄,沒幾下就從二三樓之間蕩到了地上。還真他媽是飛的。方恒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臟。宿舍十一點關門,沈初走的肯定不是從大門。他偷偷出去是不想讓自己知道,只有可能是去找了劉彬。季澤安全著陸,抬頭看了眼方恒示意他回去。隨后季澤掏出手機,手指劃到了沈初的電話。他頓了頓,又把手機收進兜里,大步跑向教學樓后門。如果沈初真的去找劉彬,這個電話說不定會壞事。而且就算電話被接聽,沈初也不會直接告訴自己所在位置。不如直接去找。季澤心里七上八下,在擔心的同時恨不得把沈初抓到面前一頓暴打。他之前就差沒跪下來求沈初別亂來,結果這人還是瞞著他一個人出去了。劉彬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兩人起了摩擦,沈初怎么著都要吃虧。季澤咬著牙,快速翻過了學校圍墻。他站在路邊,看著昏黃燈光下車輛稀少的公路,突然想起不久前自己和沈初的聊天。下一秒他抬手,攔下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