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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寢室昨晚是不是又熬夜開黑呢?”季澤湊過去小聲問他。沈初“嗯”了一下,沒聲了。“上了幾段???”季澤又問。“上個屁?!鄙虺鮿偝料氯サ穆曇粲珠_始憤怒起來,“一群坑比?!?/br>季澤唇角開始瘋狂他媽上揚。他看著沈初的發旋,覺得剛才的對話分明沒什么可笑的,可是他的笑意就是收不住,也停不下來。“頭發長了?!?/br>季澤用手撥了撥沈初搭在手臂上的幾縷碎發,沒得到回應。“哎…”季澤低下頭,把唇湊到沈初的耳邊,拖著聲音道,“我說你頭發長了…”沈初像是睡著了,迷迷糊糊聽見有人說話,就條件反射的“嗯”了一聲回應他。少年的聲音帶著慵懶氣音,就像躺在床上極其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發出一聲緩而長的輕嘆。季澤被沈初給“嗯”的血脈噴張,差點沒心率過快猝死過去。要狼命了。“你他媽給我醒醒?!?/br>犯了病了季澤開始瘋狂搖晃正在睡覺的大兔子。沈初剛睡著,就被季澤一通亂搖給搖起來了。他半睜著眼睛,手搭在桌子邊緣,一副非常迷茫的模樣。“嗯…?!”沈初看向季澤,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怎么了!”說話好像恢復了正常,季澤心道。除了腦子還有點懵之外,應該不會再發出那種聲音了。“沒事,你繼續睡吧?!奔緷善届o道。沈初眨了眨眼睛,似乎正在努力理解季澤這句話的意思。此時恰巧下課鈴響,眾人起身,歡送老師。季澤歡送完畢,屁股都沒粘板凳,轉身就要跑。沈初及時扣住他的肩,把人又按回了凳子上,“所以你把我叫醒是為了什么?”少年細長的眸中似乎清明了不少。季澤沉默片刻,真誠開口,“我想告訴你,你睡覺的時候…很可愛?!?/br>沈初面無表情的聽他說完,緩緩抬手,修長的十指相扣,發出“咯咯”的聲響。“我可愛?!鄙虺跻а乐貜偷?。“哈…”季澤尷尬一笑,舉起雙手擋在兩人之間,“沒,您聽錯了?!?/br>沈初拳頭一握,沖著季澤面門襲來,“我他媽讓你可愛!”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周圍若干圍觀群眾以為雙方就要掄起膀子開打時,季澤突然上前一把抱住怒火中燒的大兔子,“沈初!冷靜!”-沈初不知道季澤為什么能怕他怕到這種地步。畢竟他是食rou動物,真打起來自己不一定占著上風。是…怕嗎?沒理由啊。沈初又覺得用“怕”這個字形容不太準確。“你不覺得是‘讓’嗎?”沈初的室友給他提供了一個更精準的形容詞。沈初抬眸,說話的是那只經常跟他一起打籃球的袋鼠方恒。“你說他讓我?”沈初一臉復雜,“他為什么要讓我?”“我哪知道?!狈胶闾稍诖采贤嬷謾C,“我就隨口這么一說?!?/br>沈初沒再接話,回到自己的桌前坐下。“不過季澤那只狼脾氣挺好的,大概把你當朋友吧?!狈胶泐^也不抬道。朋友嗎?沈初回想起季澤那次“提前的道歉”,突然覺得對方似乎挺在意他們之間的關系。“朋友就得那樣?”沈初看向方恒,“那你怎么不讓著我?”方恒抬頭,笑出聲來,“別問我這種傻逼問題行嗎?”沈初:“……”他皺著眉,覺得自己的確挺傻逼的,竟然在這糾結季澤的破事。下午上課,沈初是把早上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反倒是季澤,踩著第一節課的上課鈴進教室,一臉神秘地把虛握著的拳頭遞到沈初面前。哆啦…A澤。沈初單手托腮,另一只手伸過去,放在季澤拳頭的下面。他猜這次是橘子味的水果硬糖。下一秒,季澤展開手指,一小簇青草落在了沈初手上。沈初:“……”真把他當兔子養?“還生氣嗎?”季澤問。沈初握住青草,拿到自己面前。竟然還都是他愛吃的那種,勉強能嚼一會兒。“沒生氣?!鄙虺踵洁洁爨斓?。就算生氣,那也被這幾根青草給消沒了。季澤看著小兔子一動一動的腮幫子,突然覺得自己在太陽底下暴曬了一中午也是值得了。“干嘛這么看著我?”沈初斜過眼來。“沒?!奔緷伤查g把下巴一仰,視線直接投向天空,“我看…窗外風景?!?/br>沈初:“……”狗眼都要被太陽照瞎了,還他媽看風景呢。中午頂著大太陽出去拔草就…就為了不讓他生氣?……至于嗎?“你是不是覺得挺對不起我的?”沈初試探著和季澤交流。季澤一頭黑人問號,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對不起沈初。正巧這時,化學老師拿著課本走進班里。班長在炎炎夏日里有氣無力地喊了聲“上課”,季澤和沈初跟著眾人一起站了起來,規規矩矩說了聲“老師好”。窸窸窣窣的落座聲響起,沈初把化學課本隨便翻開一頁,有些不確定地問著季澤。“你不會因為我爸的事,就對我有物種上的愧疚吧?”作者有話要說: 在一起后,沈初晚自習困了,就會變成大兔子,鉆季澤懷里睡覺。少年火氣正旺,腰腹跟電熱毯似的,暖和得不行。要是睡好了,醒了,就在季澤懷里黏黏唧唧地拱一拱,換來一通安撫順毛。再順著毛衣一路爬到肩膀,從外套的領口那里拱出個三瓣兔子嘴,聞一聞狼崽子身上熟悉的味道,再吧唧一口親在他的頸脖上。男朋友真好。14、困難模式*2“所以呢?你就承認了?”馬堂詫異道。“沒承認?!奔緷煽粗闱驁錾巷w馳在空中的足球,“也沒否認?!?/br>一班和十二班的體育課撞在了一起,季澤和馬堂靠著雙杠,隨口閑聊。“為什么不否認?”馬堂問道。“否認之后…怎么辦?”季澤扭頭看他。否認自己是因為愧疚,那沈初要是再問,自己怎么說?難道坦白是出于喜歡?那可拉幾把倒吧。“你覺得有希望嗎?”馬堂看著季澤,“你和他,有希望嗎?”“怎么才叫有希望?”季澤也不知道,“讓他也喜歡我嗎?”馬堂似乎一頓,“這不是兩個人在一起的必要條件嗎?”季澤的大腦有幾秒的空白。在一起?怎么在一起?像情侶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