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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沖著你來的?!?/br>“哦,”我說,“那你是沖著誰來?邊堯嗎?”“呵,除了你就是他?”相無征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沒別的事做?”我也板起臉,道:“就已經分手很多年了,不要再執著念念不忘,相無征你放下吧?!?/br>“咳咳咳咳……”相無征成為今晚第二個在我面前嗆到的人,他抬起頭來瞪著我:“你聽不懂人話嗎?我愿意在哪呆著,和你根本沒關系!”他深呼吸了一口,重新平復了表情,又恢復那副拽了吧唧的樣子:“我自剛才看見你們之前,根本不知道你們倆也在船上,這樣說你滿意了嗎?”“哦,一般滿意吧,我才不信你?!蔽艺f。世界這么大,在一個城市中都難得相遇,更何況是同一條航線的同一艘游輪。相無征的存在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也就是這艘船上還有Lunatic的其他人在——他們不久前才派了人意圖傷害甚至殺死我和邊堯,要說在這么一艘船上相遇完全是巧合,而對方還不帶任何惡意,饒是我這種傻白甜都不會信。我退開幾步,滿臉警惕道:“我可警告你,最好不要搞什么花里胡哨的。如果你有任何輕舉妄動,我就要大喊大叫了?!?/br>相無征滿臉黑線:“大喊大叫?”“對,”我理直氣壯地點頭道:“你敢欺負我,我月哥和范哥都在樓下,他們立刻跳上來咬死你?!?/br>“呵,你也就知道仗著別人了?!毕酂o征冷笑一聲,大約是想到上次他暴揍我之時卻被翟齊沖進靈域秒殺的事。“對啊,我人緣好不行嗎?!蔽夜室獾?,卻被我聽見相無征小聲自言自語了一句“你月哥”。我愣了一下,才想起小時候他和邊堯一起訓練長大,應該當時和邊堯爸爸以及月哥都是認識甚至熟悉的。不知怎的,我面對他的心情頓時有些微妙,真有點像現女友見童養媳的既視感了。我遲疑道:“話說……你站在這個地方,這個角度看出去——難不成你真是無意間撞見我們,然后就躲在這里偷窺邊堯嗎?”不料相無征聞言即刻怒了,提高音量道:“你到底什么毛??!我他媽就是找個地方躲清靜而已,今天本來不想動手的,你別逼我!”“脾氣這么大呢?!蔽夜緡伒?,“被戳中了唄?!?/br>相無征的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但我忽然想到他的本體是一種渡鴉,忽然又覺得有點好笑。我清了清嗓子,試圖用正經的語氣問:“所以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艘船上,難不成要我相信真的是巧合?”“你愛信不信,”相無征說,“我沒義務和你解釋,也沒必要聽你廢話?!?/br>“沒必要聽我廢話”這句話在我腦內立刻被翻譯成了“我出現在這里是因為別人的廢話(吩咐)”。想到月哥之前說相無征現在Lunatic應該是個小干部,那么能夠差使他的也就是……我問:“所以你是聽了誰的令上船?Lunatic的高層?話說你們這個組織結構到底怎么回事啊,什么下流生意都摻和,有沒有一點企業文化和企業信念啊?!?/br>相無征冷冷看著我,我又說:“我是真的很好奇,你們這個邪教斂財組織到底是什么制度,集團股東制?那你有基本工資嗎?你干了這些缺德的壞事有績效提成嗎?你可以作為員工入股嗎?如果全是黑色交易的話,股東怎么進行財務監督和審計???”相無征端著酒杯轉身就走。“誒誒誒你別走!”他充耳不聞,走得更快了。我又說:“相無征,你上次是認真想要傷害我們的嗎?如果我們在餐廳的時候就聽你的話放棄、不追出去,你那埋伏在外面的搭檔是不是就不會強行發動靈域開戰了?”相無征停下腳步,但是沒有轉過身來。“你故意安排他在外面等的吧,比如勸他說留一個人在外面看著什么的,然后自己先進來和邊堯說話。其實呢?我不覺得你會愿意傷害他?!?/br>相無征轉過來,他看起來十分冷淡:“你什么都不知道?!?/br>“的確,我不認識你,也沒有親眼見證當年發生了什么,但是……”范無救記憶畫面中那個趴在小邊堯身上嚎啕大哭的少年浮現在我眼前——他的五官沒有太大變化,但是氣質已經截然不同了,“即使之后發生的那些事,但我從沒聽過邊堯說怪你?!?/br>“那他就是個傻子,”相無征沒什么感想道,“你也是個傻子?!?/br>“不過你有一點說的對,你不認識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今天我不想和你動手,單純是因為不在計劃之內,我也懶得費那個事??墒窍麓?,如果下次再有這樣的好機會,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br>他說罷轉身就要繼續走,走到樓梯口時卻忽然頓住了,后退兩步略欠了欠身道:“景先生?!?/br>景先生?相無征也認識景先生?我正要欣喜地朝對方打招呼,卻看見白天那位景先生走上來——他身穿一套較白天更正式的禮服,走上前來,手搭在相無征肩膀上:“怎么啦?兩個人說什么說得這么嚴肅?”我不明所以地盯著他,盯著他親昵地撐在相無征肩膀上的手,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協調。相無征畢恭畢敬地回答道:“沒什么景先生,這就準備走了?!?/br>不對勁???我想著,船上的工作人員尊敬他,因為他是客人,而且大概率是個有頭有臉的VIP客人??墒窍酂o征呢?他也是客人啊,即使打招呼也未免恭敬過頭了吧。等等,他雖然不是這艘船的工作人員,但卻是Lunatic的組織成員。他說自己上船是聽了吩咐,也就是Lunatic的頭領或上級吩咐的,那么這個景先生就是……我不可置信道:“你是Lunatic的人?!”景先生頓了頓,而后才一邊搖頭一邊笑起來:“Lunatic,這個名字我們內部倒是不常用,都忘了在外面的品牌這么響亮了?!?/br>他這樣說,無疑是承認了??墒窃趺纯赡?,這個溫和又親切的人,怎么可能是那個惡魔組織的一員!男人不禁笑起來:“怎么了,瞧你這副模樣,下午我們不是聊得挺好嗎?!?/br>他剛微微朝前邁了一步,我立刻后退兩大步——可惜這個小陽臺面積并不允許我進一步拉開距離。就在這時,我看見樓梯口又走上來一個身影,他直直從男人和相無征之間穿過,相無征被迫朝一旁挪了半步。月哥轉過身,留給我一個背影,說:“景宵,離我的人遠點?!?/br>月哥語氣雖不強硬,動作卻稱不上有禮貌,可男人絲毫不惱,道:“哦,眠月啊,怎么了,我就是想和小朋友敘敘舊嘛?!?/br>我小聲解釋道:“月哥,下午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