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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邊跟著,褚懷星總算不鬧騰了。我們幾人重新回到之前我已經溜達過一圈的泳池邊,短短一個小時內,這里已然大變樣。夜色之下,燈光效果盡顯,酒吧邊站著不少端著各式酒水寒暄的男女,略有一點復古迪斯科風味的電子舞曲將舞池的氛圍烘托起來,但大家顯然還沒有進入跳舞的情緒,只是站著聊天。我環顧四周,白天上船時見到的那些行色匆匆、扛著大包小包的旅人全都不見了,眼前盡是衣著講究的俊男美女。范無救沖一個路過的侍應生招招手指,拿起兩杯香檳端到手中,看了我一眼說:“干嘛,兩杯都是我的?!?/br>我無奈道:“范哥,這樣不好看,不符合你優雅的人設,我幫你拿一杯?!?/br>他一口悶掉一杯放在一邊,說:“這樣就解決了?!?/br>我:“……”他靠過來一點,偏著頭問:“這邊都是所謂有頭有臉的人,你們有什么想認識的、或者有什么想要了解的行業嗎?”我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又看了看邊堯,邊堯搖頭說:“沒有?!?/br>我老實道:“我,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br>不遠處的月哥聽見了,不贊同地瞅了我們一眼:“這樣不行,這么大個人了,畢業之后要干什么,準備三年后再想嗎?”邊堯“啪”地拍了一下我的后背,說:“你慫什么,我不是沒想,就是不想和這群人嘮?!?/br>“尤其是小堯!”月哥提高音量瞪了他一眼:“知道你不愛社交,但是能躲一輩子嗎?你要是可以零社交的情況下完成你該做的事,那我也無話可說。但是我做不到,你爸也做不到,我是不知道你有什么高招?!?/br>邊堯小聲咕噥了一句:“也不想接手老頭子的事?!?/br>月哥一記眼刀飛過來,邊堯立刻抓著我肩膀把我推到前面:“月哥你說說他!他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剛才出去散步還迷路了!”這個欺軟怕硬賣主求榮的蛇?。?!我不可置信地回頭瞪著他。月哥豎起一根手指頭,壓低聲音說:“當著外人的面不想揍你?!倍筠D身離開,和別人打招呼去了。邊堯面無表情、聲音平板道:“嗚嗚嗚?!?/br>“嗚你個頭!”我說,“想不到你居然是這樣的蛇!”我再次用眼神對他剛才的行為表示了譴責,嘆了口氣,問:“想喝點啥?我去拿?!?/br>邊堯:“我再也不喝酒了?!?/br>我不在意道:“我喝?!?/br>我去吧臺領了一杯香檳和一杯可樂回來,邊堯接過可樂后夸張地嘆了一口氣。我問:“干嘛?”邊堯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我要去賣身了?!?/br>我一下便反應了過來:“你決定去打招呼啦?邊小少爺加油?!?/br>他驚悚地看了我一眼:“我最煩別人這樣喊我了?!?/br>鬧了半天還真有人叫你這個啊……我無語地看著他:“那我該說什么,老公加油?”邊堯一口可樂嗆在喉嚨里,差點沒從鼻子噴出來。我滿意地點頭道:“好好努力,我去玩啦?!?/br>“貓,我們來玩吧!”我找到藪貓,“我們來跳舞吧?!?/br>藪貓回頭看了我一眼,幽幽道:“沒有魚?!?/br>“聞到海的味道,全是魚,但是抓不到?!?/br>“呃……你等著,”我沖一個端著餐盤的服務生招手示意他過來,“船上肯定很多海鮮的,全是魚?!?/br>對方走過來,盤子上放滿了精致的小吃,我立刻看見蛋黃醬上擺著大蝦的小松餅,以及一個三文魚牛油果餅干,說:“你看你看?!?/br>藪貓勉強高興了些,又問:“什么時候出去玩啊,去海上玩?!?/br>“你怎么除了睡就是吃!”我把自己剛才被攻擊的話丟給他:“你這樣怎么行,你長大之后要干什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愛我了!我不是你的小貓咪了!你嫌棄我了!”藪貓大喊道,轉身跑了。我抱著三文魚餅干,獨自站在原地承受著周圍人打量的目光。我果斷轉身逃了。我端著一盤食物和一杯香檳,一路溜達道一個觀景陽臺上,這個陽臺布置成了西式庭院的模樣,很有歐洲小別墅飄窗的風格。從這個角度看下去,剛好可以盡覽舞池和吧臺的全貌。我一眼便瞅見邊堯,在各類年齡層的人之間穿梭、打招呼、搭話,處理得游刃有余,一點不顯得社恐,居然把冰可樂端出了威士忌的風范。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小時候就認識過這些人,還是說他家的名頭足夠響亮,大家對他態度似乎都很熱情。不過邊堯穿西裝真的好帥啊,我又開始流口水——他人高腿長肩膀寬,西裝撐得十分好看,不像我,感覺就是學生為了要面試硬穿大人衣服。不過想到我不久前沉迷西裝小蛇色相之后,遭到了怎樣非人的對待,又難免有點渾身不自在。我就靠在這窗臺邊吃光了盤子里的東西,又喝了一整杯香檳,海風一吹,頓時暈陶陶的。之前不記得在哪里看過的——起泡酒雖然度數不高,但因為里面的空氣會加速**吸收,使得酒||精更快進入血液之后,所以特別容易上頭。我瞭望遠方,月亮隱藏在薄霧之后,海面上漆黑一片。我們這艘船上燈火通明、歌舞升平,同整個大海的沉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風卷起了海浪,但在這二三十噸的巨輪面前只能偃旗息鼓,船體甚至來輕輕的搖晃都沒有。但我身側輕飄飄的白色紗簾卻隨著海風飄蕩著舒展開來,我這才發覺原來一道拱柱的背后,另一扇飄窗后還站著一個人。那人的身影被揚起的白紗擋住了,不知道為何,我心里忽然涌現出一股異樣的感覺。這感覺微妙卻無法忽視,說不清道不明,我只知道自己情不自禁盯著那個身影看。海風帶著咸腥的水汽徐徐不息,終于等到風停片刻,白色的紗簾回落,背后露出一張年輕的臉。有這樣一種人,其實你只見過一次,但由于那一次印象便過于深刻,以至于再次見到的時候,你心中只會充斥著“是他!”的驚訝,而全無辨認的難度。相無征轉過臉來,冷冷地看著我。第98章豐饒之海的浪潮(9-4)在看到相無征臉的一剎那,我渾身血液涼透,酒都醒了。他面上無波無瀾,完全沒有我十分之一的驚訝,讓我不禁懷疑他已經站在這里多久了。我喉頭緊了緊,試圖不動聲色地觀察周圍環境——在這個沒有月亮的夜晚,除開燈光普照的地方,其他角落都顯得過于幽暗。我迅速掃視了一圈,也沒看見他的搭檔在哪——我記憶中那是一個身材十分高大健碩的男人,應當很顯眼才對。相無征開口道:“別找了,沒別人?!彼皖^抿了一口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