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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收手,向陸宸燃道:“這個交給你!”“嗡——!”兩把同樣顏色的劍鋒相撞到一處,一黑一白兩個人幾乎以同樣的姿勢、相反的方向各自被巨大沖力推開,落地。陸宸燃劍刃一挑,使了個把戲繞過了觀如是的劍尖。兩人擦肩而過,位置立時轉換,雪無霽將劍刃迎向了觀如是。“真是默契?!庇^如是微微瞇了瞇眼,“可惜我很好奇,這兩把劍到底哪把更加鋒利一些?!?/br>雪無霽不多廢話,一劍破空斬去!劍氣裹挾寒意,在空氣里凝結出冰花,形成冰雪風暴向觀如是呼嘯而去。后者不敵,太劍想擋卻依舊被劍氣生生逼退。霜花凍結蔓延上他的衣角,觀如是臉色微變,腳步一錯,陣法金光騰起,在他身前形成一個保護膜,如金鐘將其籠罩在內。那保護膜嗡鳴一聲,下一刻便蕩出萬千幻影,觀如是面前的空氣都仿佛扭曲了起來。他青袖狂舞,指間一段符紙緩緩燃盡,道:“千鐘陣,起!”雪無霽眸色微冷,千鐘陣,這是當今世上最難纏的保護陣法。那金色的保護層看似只有薄薄一指寬,卻足有三千之數。尋常人使千鐘陣,必須要一段長長的符咒再配以調息才行。就算這樣,那三千也多半是個虛數,只會比普通保護陣多撐那么一會兒罷了。可觀如是不一樣。他是當世第一的陣法大師,這千鐘陣就是為他所創,只需幾個步法和一段符紙就可為他所用;那三千道金鐘,當然也都是一樣的堅不可摧。“鐺——”雪無霽兩道劍光呈交叉狀向千鐘陣當頭劈去,令人頭暈目眩的鐘聲響起,兩劍撕裂空氣,眨眼斬破了五十道金鐘,劍氣彌消。但五十這個數字對于三千來說,還遠遠不夠。觀如是神色毫無波動,淡淡道:“無霽,你想如何破我的陣?”雪無霽同樣平靜道:“層層斬破就是了?!?/br>若想要殺死千鐘陣之內的人,當然只有斬破這足足三千道金鐘!“很好?!庇^如是竟然笑了一下,目光十分贊賞。轉而,又是微冷,“就不知你那道侶,能不能撐到那時候了?!?/br>雪無霽不為所動,劍刃再次彌漫起冰霜:“他能應付?!?/br>這種對戰,最忌諱分心。他信任陸宸燃,把后背交給他,就不會去懷疑他的能力。此時的一點點分神都是致命的。觀如是道:“當真?”“——不如,你回頭看看和仙皇纏斗的人是誰吧。我不會趁你之危?!?/br>雪無霽本不欲理會,但觀如是話音剛落,他身后不遠處就傳來一聲利刃刺入血rou的聲音,還有陸宸燃的悶哼。“……!”液體濺落的聲音清晰入耳,如果這一劍真的刺中了陸宸燃,那恐怕出血量不少!明明之前聽聲音,陸宸燃與對方還是勢均力敵,為何現在忽然落了下風?!不知寒劍刃上的霜花仿佛驚動般,“咔嚓”碎裂了。雪無霽氣息混亂了一瞬間,便猝然聽得陸宸燃道:“……宿哥哥,別回頭!”他聲音里竟少見地帶上了驚惶與震怒。但是由不得雪無霽不回頭了,因為有一道極為熟悉的劍光劈頭斬來,熟悉到仿佛是他自己做過千百遍的動作。雪無霽來不及多想,側頭、旋身,舉劍便擋!這一轉頭,雪無霽的瞳孔驟然縮緊,眼前的一幕仿佛被凝固般變得緩慢起來。他總算明白,為何陸宸燃剛剛會突然之間失神、落了下風了。那把與不知寒同色的長劍上冰雪寸寸剝落,露出底下劍身的模樣。與不知寒相擊之間,銀光對銀光,雪劍對雪劍,沒有分毫差別。細碎冰末像鉆石的碎屑,星河般飛旋。而那黑袍人頭上半褪的兜帽被劍氣割裂,碎成無數黑色蝴蝶。兜帽中如水的銀發散開,傾瀉而下,長發之下的面容神情冷淡、魔紋艷麗,赫然與雪無霽一模一樣!“無霽,你猜錯了?!恪?,才是仙主?!?/br>半空中,一人黑發淺眸,一人白發紅瞳。二人中間仿佛隔了一面鏡子,又恍然是時空交錯,在剎那間重疊。※※※※※※※※※※※※※※※※※※※※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蓮蓮蓮4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UnBo30瓶;cb3瓶第109章雙鏡其二只消一眼,雪無霽心中便掀起了驚濤駭浪!“錚——??!”長劍相撞的沖力讓雪無霽虎口鎮痛,兩人都被震開,像兩顆流星相撞后又折返。雪無霽壓住心中狂瀾,道:“陸芯!你怎么樣了?”“……宿哥哥,我沒事?!标戝啡嫉?“別看我?!?/br>但他顯然不是沒事的樣子。他已經落到了廣場上,半跪在地,雪無霽甚至能隱約聞到血腥味。雪無霽沉沉盯著那另一個“自己”,向后一躍退到了白玉廣場。整個過程里,黑袍人只是靜靜立在殿頂上,面無表情,白發飄揚。陸宸燃擰了擰眉,道:“雪宿,我說了不用看我。那個人很危險,不要中途離開!”他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但語氣極其鄭重。單手捂住了傷口,血不斷地從指縫溢出、滴落到白玉地面上。雪無霽面色冷得可怕,道:“陸芯,手讓開?!?/br>如果那個人真的和他一模一樣的話,那他的那把劍上一定也帶著和他同樣的靈氣。要是他想,他能在刺傷時讓劍氣停留在傷口里,若不拔出則會造成眼中惡化。而他是冰水雙靈根,陸宸燃為火靈根,本就有壓制的作用。一旦劍氣入體,就會毫不留情地擴散侵襲經脈!雪無霽扣住陸宸燃手腕,陸宸燃堅持了一會兒,還是緩緩移開了。傷口暴露出來,讓雪無霽心尖狠狠一顫。剛剛黑袍人的長劍應當是直接沖著陸宸燃的心口去的,但中途陸宸燃躲閃了,因此長劍便偏離軌跡,改為穿透了他肋骨之下的腹部。劍氣已經在傷口處結出了細小尖銳的冰棱,黑袍人沒有一絲一毫地留手。雪無霽一言不發,指尖轉動調動那道劍氣。劍氣果真為他所驅使。但這個事實讓雪無霽心中更沉了,因為就算是同靈根的修士,一個人的劍氣也不會如此輕易地為另一個人所驅動。除非,他們本就是一個人!劍氣被抽離,雪無霽用力捏碎了它。陸宸燃非常能忍疼,他已經肌rou緊繃、額頭滲出細汗,可表情還是沒有變化。他輕聲道:“宿哥哥,小心?!?/br>這個傷口一時半會兒是愈合不了的,他不能參戰了。更何況,雪無霽也無法讓陸宸燃面對那樣一個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