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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長大,檀郎是斷不會害白露的,也因此讓人更不明白意義所在。明堂打定主意,決定直說,朝左一邁,把檀郎攔個正著。被攔下的人吃了一驚,全然未了師兄神出鬼沒,眨了眨眼才道:“師兄,你怎么在這兒???”明堂挑眉,只淡淡道:“檀郎,你還不打算實話實說?”檀郎抿起嘴環顧四周,這才把明堂拉進茶樓內。兩人在角落里坐下,明堂不說話,靜候下文,檀郎重重嘆了口氣,才壓低聲音道:“其實,我找到白露師兄了,他就在璧城?!?/br>“那你倒是說啊,”明堂被他噎住,訓說,“這不是讓人凈憂心了?!?/br>“不是,找是找到了,但是又失蹤了!”檀郎擺手,看上去也夠頭大的。他又嘆氣,看著窗外窄窄的河道低聲說,“我和你們從憲城分別后,到璧城當天就打聽到了他,你也知道他很好認嘛?!?/br>他指指外面,“他在客棧沒結錢就走了,但我打聽過來這兒,伙計說他幾乎每天都會從那個橋上路過?!?/br>朝外看,河道上架起一座小小的石橋,倒是沒什么人往來。明堂恩了聲,檀郎繼續講道:“我去隆城的那幾天前,伙計說他不路過了,剛好又有商隊說在隆城見了個嘴下有黑線胎記的男人,我肯定得去看看啊?!?/br>照他這樣說,白露只能算是行蹤不定,離“出事”可還差得遠。三人本就已經下山四處游歷,白露或許是在璧城留夠了,又去了別處罷。明堂托著下巴思量半晌,一方面確實如此,另一方面,白露自幼安分守己,話不多事也不多,更不會是那種故意逃單的人,萬一真是出了什么事無人相助呢?想事情的功夫里,檀郎又道:“但我從隆城回璧城的時候打聽過了,又有人在璧城見過他。我們在這兒等幾天,說不定還是能找到?!彼f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師兄你知道的,我不是個能拿主意的人,萬一真的有事,也得靠你?!?/br>明堂嘆了口氣,張張嘴似乎想訓檀郎幾句,翻來覆去也沒想出來說點什么好,最終只是手在桌板上點了下。今日過了白露從前路過的點兒也不見他來,兩人干坐了會兒,原路打道回府。檀郎自知理虧,一路沒敢和明堂說話,回到樓上就躲回自己房間了。另一間屋推門,榻上,棠仰把被子掀了,縮在明堂的衣服下扔在睡,只露出半個腦袋。明堂不知不覺微笑起來,把衣服往下拉了拉,叫他露出口鼻。誰料,這一動棠仰可算是醒了,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揉眼說:“你去哪兒了?”“困就再睡會兒吧?!泵魈米聛砣崧暤?,“白露估計沒事,他應該還在璧城?!?/br>棠仰恩了聲,又躺下,這次半枕在他腿上。那扇窗仍是開了條縫,樓下吵吵嚷嚷,干冷的風鉆進來,明堂把掌心貼到棠仰臉頰上,隨口問說:“冷不冷?”“不冷,”棠仰難得沒拍開他的手,閉眼道,“白露怎么回事?”將適才種種講罷,棠仰沒什么反應,只是不咸不淡地說了句“也算是好事”。他坐起來洗漱,背對著明堂也信口說道:“春雪呢?”明堂愣了下,這才想起方春雪早上作的妖,看她那樣子,指定是夜里偷偷溜達出去轉了整宿。棠仰聽說了也是和明堂一樣無奈,嘆氣道:“我看她先要把我們磨死?!?/br>順手摸出來早晨買的那包蓮子糖,明堂出主意說:“白露的事,你就別cao心了,留在客棧里盯著春雪到底在干什么吧,她越作妖我心里卻忐忑?!?/br>方春雪到底是極少見的天生陰瞳,真惹上什么麻煩,十有八九就是大麻煩,偏生她又死活不肯說,哪怕是怕連累到他們,明堂和棠仰也都不是見死不救的人。既然白露的事變得不那么十萬火急了,只當來璧城玩玩。兩人隔著門縫看了眼,方春雪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一時半會兒不會醒的樣子,這才放心地出去轉。棠仰毫不掩飾興奮,小孩兒似的,東看西瞧。兩人并肩走著,一側是小攤商鋪,一側是向遠的碧水河道被竹篙破開,一葉扁舟悠悠地碾上漣漪。棠仰邊張望邊走,不由自主地牽住了明堂的手,早晨已經看過一遍了的明堂目視前方,抓住他的手眉目含笑。冬日的葉落盡,好在有綠水點綴不顯沉悶。兩人沿著河道逛了許久,正午頭才不緊不慢地回了客棧。檀郎交了飯,正愁眉苦臉地坐在他那間客房內,見他倆回來,總算是喜笑顏開,招呼說:“你們可回來了,方姑娘也不醒,我一個人哪兒吃得完!”話音剛落,方春雪步履虛浮地從隔壁晃悠過來,坐下說:“我要餓暈了?!?/br>四人起筷,安安靜靜地吃起飯來。方春雪大抵真是餓極了,風卷殘云半碗就下去了,她端起茶盞喝水,那邊明堂順手給棠仰夾了一筷子菜,檀郎本來正吃著自己的,看得一愣,忽然開口說:“你們……”三人動作停了,同時看過來,檀郎目瞪口呆來須臾,大聲道:“師兄,不是吧!你以前不是老調戲咱們山下李伯家的聞琴嗎!”方春雪噗了聲,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被她硬閉緊嘴憋了回去,扭頭咳嗽得眼都花了。檀郎抓著筷子自己陷入了巨大的震動中,相比于冷汗已經快下來的明堂,棠仰挑了挑眉,嘖嘖道:“你才發現嗎?”“你為什么開始喜歡男的了?”檀郎上上下下反復瞄著棠仰,驀地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等等,那你的那些釵釵裙裙——”“停!”明堂腦袋一大,當機立斷反駁說,“我那是行腳方便!你好意思說我,你不看看你自己那些環環佩佩!”棠仰仍是饒有興味地挑眉,旁邊方春雪沒憋住笑了聲,又捂住了嘴。檀郎無比坦蕩蕩,攤手道:“我是喜好,我覺得好看。但我喜歡女的啊,你忘了我和白露師兄還因為聞琴打過架呢!”明堂放下筷子重重地嘆了口氣。可見山下李農伯家的聞琴真是傾國傾城,魅力逼人。棠仰陰陽怪氣地沖檀郎道:“他從前是怎么調戲聞琴的,在憲城就怎么調戲我的?!?/br>“別聽他瞎說,我就下山的時候遇見她會打聲招呼而已!”明堂搶道。檀郎大驚,“我下山的時候,聞琴還問我說你要是還俗了她等你娶她呢!”果然,離了憲城這飯桌上也得雞飛狗跳。方春雪在旁邊憋笑憋得臉都扭曲了,棠仰仍是只挑眉,明堂頭疼不已,既怕棠仰真的生氣,又覺得他就該趕緊吃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