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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荏冉就一根筋的以為自己的喜歡神不知鬼不覺,整天沖著岑意都笑阿阿的。岑意也不好意思拆穿他。他都不知道暗戀一個人能拿什么來炫耀,那人不知道你的喜歡,不知道你為他做的一切,甚至在他有喜歡的人后你還要悄無聲息的退出,一點痕跡也留不下。可能別人的暗戀是真的暗戀,時荏冉就是打著暗戀旗號的明戀。魏震紹在吃了幾個星期的不正宗狗糧后終于迎來了心心念念的期末考試。那天下著雪,時荏冉裹了好幾件衣服,帽子圍巾一樣沒落下。腦袋頂上的頭發很早以前就長出來了,但時荏冉總是只留一茬子,長了的就要剪掉,大冬天也不例外。老童曾經還開玩笑說干脆剃光出家算了。出家是不可能的,但回家成了個麻煩。他一點也不想看見杭飛和梁韶音,若不是念著過年,這個時候的梁韶音大概已經在牢里蹲著了。畢竟老童那里證據已經夠了,就只是差他一句話。岑意熬了兩個多星期的夜,早起還暍了一大杯咖啡才把睡意壓回去,一開門就看到了對面收拾妥帖正等著他的時荏冉。那人戴著橘子帽,圍著一條黑色的圍脖。岑意點了下頭:“還是第一?”時荏冉回他:“那我讓讓你?”“滾蛋啊,誰他媽要你讓了,明年今天,你就得跪著叫我爸爸?!?/br>“我為什么不站著叫?!?/br>“你還真打算叫???”時荏冉搖搖頭,往手里哈口氣再揣兜:“你要真敢讓我叫,我可能會揍的你爬不起來?!?/br>考場里很安靜,老童端著保溫杯守在前門,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還有偶爾看兩眼時荏冉,然后露出滿意的笑,又立馬收回去。岑意都想吼一句:老童你這樣特別像拐賣孩童的猥瑣大叔。四十那個地方這次復習的用心,考完全程岑意倒沒遇上什么特別難的題,而且時荏冉給他壓了五道數學題,考了兩道類似的。大概這次應該還是第三。魏震紹考完感覺也不糟,雖然聽了一路其他班同學的抱怨,但他勝在心態穩,而且打死不對答案。雖然時荏冉的答案基本就真的是答案了。岑意打包好自己的行李,這次回家要待一個月,該拿的都得拿回去。時荏冉就簡單的多,拖了半箱子的書,哼哧哼哧的進了火車站,等上車后才有空給岑意發消息:我在車上了,人很多,超級擠,還有一個人踩了我腳,還好你不用擠這種。岑意手機叮咚了一聲,看完消息他回道:我到家了,注意安全,別睡太死,錢包放好,到了給我消息。時荏冉臉都要笑開花了,還是在對面小meimei的注視下才恢復正常的。因為岑意,連回家要面對的那些糟心事都好像少了些。火車到站的時候,他是最后一個離開的。那個地方依舊破破爛爛,小區一棟房歪歪扭扭的擠著另一棟,地上又鋪滿了各種傳單和垃圾。跳廣場舞的大媽和打籃球的初中生嚷著比誰的嗓門大。一兩歲的小孩拉下褲子不管男女都能蹲路邊尿一泡。理發店千年不變的油頭老板娘看著時荏冉哼了聲,轉頭對著她那寶貝小油頭道:“看到沒,以后讀書不努力,就跟他一樣成沒人要的野種?!?/br>這個地方從來沒對他友好過,不管是路邊的野狗還是所謂的家里的人。時荏冉拖著行李箱繞開那一堆堆垃圾,路過一間店的時候抬頭看了下。奶茶店的牌子還沒拆,花籃都沒送走,但卷簾門上貼著一張門面出租的白紙。看來老板眼瞎治好了,準備跑路。街邊那條河倒是干凈了不少,但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個人,連遛彎的老頭都不會來。也不知道是誰先傳的這河里有水鬼,挨著河的人都得被拖下去,說的還說煞有介事,又趕著第二天有個小姑娘在這里跳了河,水鬼就傳開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這里成了少數的不被人打擾的地方。時荏冉以前心里憋的慌就會來這里站站,站久了腳麻了心也就麻了。這個時間點杭飛還在上班,梁紹音大概在打麻將。時荏冉掏出鑰匙開門進屋。四十那個地方這屋子明明住著人,但迎面來的一股子濕霉味差點嗆了他鼻子。時荏冉把窗戶全都打開,然后坐在了客廳發呆。他的房間換了鑰匙,大概是真的給杭然然住了。現在這個地方他就是最多余的一個。也不知道自己回來干嘛的。時荏冉趴在飯桌上,摸出身份證在手里來來回回的轉著。手機響了一聲,是岑意:到家了?——到了。——好。時荏冉覺得有點委屈,想抱著岑意哭,但只是想了想,他一天都沒吃飯了,只好脫了衣服找到電飯鍋準備煮點稀飯。杭飛回來看到時荏冉的第一眼愣了下,然后就怪腔怪氣的念叨:“國慶放假不回來,現在倒是回來了?”“沒錢就回來吃白飯,可真是難為你了?!?/br>“家里沒你的地兒,狗窩那邊倒是空的,你要想住著,就擱那兒睡......”時荏冉拍了下桌子,抬頭看著杭飛。“怎么著?還想跟你老子動手了?”手倒是沒動,時荏冉去廚房,噼里啪啦的把櫥柜里的碗全砸在了地上,沖著杭飛道:“你他媽的閉嘴,我不想跟你吵,回來就說一件事,梁紹音最近是不是去了老宅,把里邊的古董拿出來賣了?”“這……,,梁紹音前些日子偷偷配了把鑰匙,確實是去了老宅拿了不少東西回來,說是換了錢給然然讀書用的,也準備攢點來買個新房。杭飛本來還有點心虛,但一看見時荏冉那個態度,心里那股我是你老子的氣就上來了,抱著胳膊道:“怎么了?老子養了你十多年,拿點古董賣還得經過你同意?老子想賣就賣,想拿就拿?!?/br>時荏冉揉了揉自己鼻子,哼了聲,踩著陶瓷碎片走到杭飛面前,一拳揍在了他鼻梁上。杭飛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好不容易撐著墻站穩了,鼻血卻往下淌。作者有話說我來了!查看全部〉四十一不知何處來,不知何處去四十一不知何處來,不知何處去梁紹音回來看見這幕大叫了一聲,扯著杭然然把她關進了屋,站在杭飛身邊對著時荏冉就罵:“你個狗娘生的狗雜種!放屁也蹦不出個香的!杭飛好歹養了你十多年,你下手這么重......醫藥費誰出!哪還有多余的錢拿給你霍霍!”時荏冉看著他們,一句話也沒說。梁紹音撿起地上的碎瓷片就往他身上扔。扔一次不夠,連砸了好幾塊。時荏冉臉上被劃了一下,血珠慢慢滲了出來,但他還是沒動。杭飛伸手攔住梁紹音,往地上吐了口吐沬:“看來老子不修理修理你,你就不知道這個家誰他媽做主!”很疼。膝蓋跪在地上磕到碎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