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
書迷正在閱讀:兼職無常后我紅了、監考員請注意、反穿后我成了四個死對頭的白月光、我以美貌戰群雄(穿書)、死對頭總想拉我進棺材、室友、撿個棄子覆天下、拿了女二劇本的男人、對面的校霸看過來、給校草沖喜的日日夜夜
搓自己凍得僵硬的手指,從懷中取出一把小小的豎琴,口中哈出的氣體都成了白霧。他憐惜地擦了擦那還帶著體溫的琴身,手指輕輕地撥了撥琴弦,動聽的琴音便伴著流水聲淌出。他動情地撥動著琴弦,仿佛那位住在高樓上的姑娘,已經聽見了他的心聲。“嫻靜又可愛的姑娘喲,約我在城角見面?!?/br>“故意躲起來讓我找喲,抓著腦袋卻不知道怎么辦?!?/br>狐盤腿坐在一棵落光了葉子的枯樹下,河面結了厚厚的冰,又被暴力破開,露出底下冒著熱氣的湍湍流水。淺淺的黑色河床上,升起來蒙蒙的霧氣。他的手指已經凍得僵直,撥在琴弦上如同石頭一般,盤著的腿也被凍得僵硬,心中卻快活無比。那個姑娘個子不高,卻有一雙貓兒一樣的紅眼睛,又圓又大,像寶石一般,笑容也是甜甜的,甜到人的心里去……“嫻靜又美麗的姑娘喲,送我一支紅色的彤管?!?/br>“彤管有著鮮艷的光澤喲,我喜愛它美麗的色澤?!?/br>忽然,身后傳來幾聲雪碎的聲音,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你是在找我嗎?”狐驚得手中的琴都差點落下,他回頭一看,那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姑娘,在笑意盈盈地看著他。狐和瀅就這樣認識了,他們迅速地熟悉起來。一樣地愛好音樂和詩歌,他們都喜歡彈奏樂器,以及一切浪漫的事物。狐的性格溫和,靦腆又害羞,俊美的年輕人眼里寫滿了情意,卻總是說不出口;瀅是一樣溫柔而慈善的人,不愿傷害別人,也沒有攻擊性,臉上總是笑意盈盈。像兩只同樣柔軟而善良的小動物,小心翼翼又羞澀地接近,伸出觸手,靠在了一起。狐會講那些他在旅途中遇見的人,奇怪的生物,各式各樣的秘聞野趣,高興起來,手舞足蹈地,眼睛睜大了,仿佛耳朵也一起在動;瀅會和他訴說生活中的煩惱,遇到的難以決斷的事,母親對她的期許,對自己不足的擔憂。他理解她的忐忑與不安,溫言安慰,總是給予她鼓勵和支持;她向往著那些有趣和荒誕的故事,土地肥沃,春季長達一年。她不會因為那些粗野或風流的鄉間小調皺眉,他也不會因她不諳世事的懵懂和單純而竊笑。狐的手高高地舉過頭頂,眉飛色舞地講述著一個貪吃的男人的故事。在遙遠的西荒,一個男人吞吃了一塊妖魔化作的石頭,而被掏光了內臟、撕破肚皮……瀅趴在一塊石頭上,下巴擱在自己的手臂上,澄澈的眼睛,正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狐不由得放下來手,訕訕道:“怎么了?我……是不是說了什么不好的話?”“沒有啊?!睘]微笑,“只是……你故事里說的地方,我都沒有去過。我……從沒有離開過極北之地?!?/br>“將來有一天,你也可以去啊……”狐溫柔地笑了,眼里滿是柔情,“不過……荒野之中,的確有許多危險。而旅途,其實也沒有那么有趣……大多數時候,是很枯燥疲累的。我們都是結伴而行。最好……有強壯又可靠的伙伴一起……”他們都默契地沒有提及狐終將離去的事實,和關于瀅家人的情況。瀅紅寶石一樣的眼睛轉了轉,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笑著說:“我有……一個哥哥,總是很忙。一個哥哥,總在練劍。一個哥哥……他的琴彈得也很好,只是他很愛玩,做事情沒有耐心,什么都堅持不下來……弟弟,還小……他們都不會陪伴我的?!?/br>狐的背上差點冒出冷汗,心想,這么多兄弟,怕不是會把他打死吧?他想了想,說:“其實,極北之地太冷了,你們,可以搬到南一點的地方去。我們去過南方,很漂亮!有很多的樹、很多的草……當然!這、這只是我想想而已……”瀅一愣,笑了,說:“其實,我也想過……”她還記得,年幼的她,向母親問這樣的問題時,太姒那深沉又復雜的眼神。“我們這里,太冷了……很多年邁無依的族人,根本熬不過這樣酷寒的冬天!為什么,我們不能搬家呢?搬到溫暖的地方去,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煩惱……”天真的她,這樣說著。太姒的眼里帶著沉重,她緩緩說:“你知道我們姒族,為什么會居住在極北之地嗎?”“為什么???”“因為我們是被放逐到此處的?!?/br>“啊……”“我們的祖先,做了一件很錯、很錯的事……女媧大神將我們放逐到極北之地,永世不得歸還。我們的血中,流淌著罪惡……”“是什么錯事?”“已經沒有人知道了?!碧u搖頭。從那之后,姒瀅就再也沒問過這個問題。是什么樣的罪,流淌在血液中呢?瀅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她看著領地中的貴族,在無聊的時候,就以清理雜碎的名義,屠戮族中的混血和無尾之人為樂,因為他們的生存,就是錯誤。而在那些人的血液中,又流著什么樣的惡呢……作為太姒的獨女,她生來,就被安排好了命運。在沒有對她的兄弟表現出興趣后,太姒就從領地內的各個屬國處,尋來了親緣接近、血統純粹的姒族少年,陪伴著她長大。她的伴侶只會在這些人中產生,她的后代,也必須保持神血的純凈。瀅向來是個乖巧安靜的孩子,對于母親給予的任務,即使困難,都會忍著完成。所以她會在見到無辜之人的慘死時,即使心痛,也會強迫自己睜大眼看。她知道作為一個傳承者的使命,按部就班地長大,在成年之后,生下了自己的第一顆蛋。終此一生,也許,她的命運也不會和祖先們有什么差別,都是為了傳承一種代際層疊、厚重不堪的血脈,為了使神血里超乎自然的力量,傳承下來。而現在,她卻第一次想要逃開這種沉重的使命。沒有什么意外,他們成為了戀人,感情在朝夕相對的接觸中,越積越深。他們常常一起去河邊散步,在城郊的雪地里玩耍,或者登上山崖,遙望夜晚的星空。有時候是狐彈琴給瀅聽,一邊彈一邊唱;有時候是他們一起彈奏,互相配合。有著可愛狐耳的青年含情脈脈地看著嬌小嫻靜的姑娘,相擁而立,許下諾言。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長,對彼此的了解也越深,感情也越來越深厚。這件事也漸漸傳到了太姒的耳朵里,因為瀅已經很久沒有親近為她選定的伴侶了。太姒狠狠地責罵了瀅一頓:“對這種男人,玩玩就罷了!你難道想真的和他在一起嗎!”“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不要忘了在你腳下千千萬萬的姒族子民!是他們的血和rou,才將你供養起來!姒族的列祖列宗,上百代人的傳承,就要斷在你的手中嗎!”太姒原本只想給姒瀅一些警告,畢竟像她這樣的年輕姑娘,有幾段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