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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問題?!?/br>顏采薇點頭道:“這倒是沒什么,人保住就行,手可以慢慢治?!?/br>一旁的慧靜禪師也靠近了幾步,道:“江仙君,如若不棄,可隨貧僧去蘭若寺暫居一陣,或許有法可醫?!?/br>江應鶴剛想說要平定此地后,才行決斷,便看到隨著雷云散去,整個云州城的鬼修都像是火燒了屁股似的分分鐘躥了回去,眨眼間離開了生人的地界,只有幾只沒跟上掉了隊的小貓兩三只,在年輕一輩弟子們的恐嚇下瑟瑟發抖。這是發生什么了,他們老大媳婦兒生孩子了?江應鶴一句拒絕卡在喉嚨間,緩了口氣道:“……恭敬不如從命?!?/br>21、第二十一章云州城最后的收尾事務,交給了顏采薇和瀛洲派的放鹿真人枕寒流,兩位元神真人的實力已經足夠處理這些殘余的事情了。而江應鶴給掌門師兄傳訊過后,更改了行程,隨著慧靜禪師前往蘭若寺。蘭若寺是正道第一佛修所聚之地,屬于佛門清凈之處,蘭若寺的住持名叫禪清,年歲比江應鶴要大很多,但容顏如故,在修為境界上,實打實地來算,比江應鶴還要更高一重,只不過目前陷在第一重佛心考驗內,輕易不能離寺。洞虛境之后,有三重天劫,五重考驗,全部渡過之后,才能稱為半步金仙。而最近的一位半步金仙,就是一千年前現世的血河魔尊,那時的魔修根本不是如今模樣,道門正宗在邪修的包圍緊縮之下勉力維生,對那只半步金仙的天魔無可奈何。不過邪修向來有天收,血河魔尊隕落之后,才給了正道喘.息之機。仔細想來,似乎古今的到達半步金仙境界的邪道修士,都止步于合道天雷之下,其中原因,實在無可捉摸。反而是修行進度緩慢的道門、佛門中人,至少還出了一位合道道祖。據說本方大世界就是這位合道道祖所開辟,雖然只是遙遠的傳說,但起碼能夠給江應鶴一點動力。畢竟他除了把徒弟養好之外,唯二的回家機會就是一直修煉到這個“傳說”的境界,然后破碎虛空,回到地球……太不切實際了。江應鶴輕輕嘆氣,目光轉移向眼前的系統進度條,覺得還是培養好弟子比較有希望。還沒等他研究出這個進度條到底是根據哪幾種因素增長的,慧靜禪師便止了步伐,在蘭若寺靜室外低聲道:“玄微仙君來訪?!?/br>靜室木門驟然打開,露出里面的情形。江應鶴未曾見過蘭若寺住持,只是久聞其名而已,這一回見了面,才忽地吸了一口旃檀香氣,怎么也沒想到——住持居然是有頭發的!他看著禪清雪白如瀑的長發,跟雪白的僧袍落在一起,看著都有些晃眼。偏偏他今日也是一身素白道服,走進靜室之時,燭火沉暗,兩人對坐,宛若畫卷鋪開。對方身上唯一的顏色,就是禪清住持眉心的佛印。禪清算是江應鶴的前輩,故而即便境界相同,江應鶴也稍稍行了個道門中人的禮節,隨后才近前,跟這位前輩交談了片刻。其中包含了云州城、秦鈞的來歷與過去之事,以及渡劫當天的場面。柱香高燃。禪清越聽越覺得奇怪,望了一眼靜室之外,問道:“江仙君的三個徒弟,都在外面?”江應鶴頷首道:“與我同行?!?/br>禪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宣了一聲佛號,道:“接下來的時日,你打算帶他們游歷紅塵?”江應鶴道:“路過人間見識一番,也未必不好?!?/br>禪清靜默片刻,忽問:“老衲心血來潮,想為江仙君及你座下三位弟子測算因果命軌,可愿一聞?”蘭若寺住持陷在佛心考驗中,終年不離蘭若寺,因果佛修的測算推演,本來就是難得之事,江應鶴沒有拒絕的道理。檀香慢慢散開,禪清的聲音隨著香氣擴散,逐漸響起。“江仙君身上,有一道貫穿始終、糾纏萬千的情緣,只是復雜交纏,很難窺清?!?/br>“第一位弟子……嗯?太過朦朧了。雙親罹難,有素來求而不得之兆。仙君的二弟子鬼氣纏身,得于動情,失于動情,你這個小徒弟……像是有好幾重面具?!?/br>禪清似乎從未測算過如此朦朧的命軌,推演到此,忽地戛然而止,鎖眉道:“他們的神魂都,太輕了?!?/br>“輕?”江應鶴詢問道,“這三個孩子從小身世坎坷,恐怕命運也并非一路坦途。在神魂上……”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對面的蘭若寺住持忽地按緊佛珠,偏頭彎腰吐出了一口血。江應鶴俯身扶住他的臂膀,擔憂道:“禪清住持?”這說著說著話,剛才還好好的,怎么說吐血就吐血了……等一下,禪清還陷落在佛心考驗中,難道是自己觸動了什么?正當江應鶴滿腦子問號的時候,扶住他臂膀的手忽地被禪清拂落,剛才還和顏悅色的前輩默默轉過身,道:“老衲愛莫能助。江仙君還是為愛徒另覓他法吧?!?/br>禪清看著江應鶴一頭霧水的樣子,抬起手擦了一下唇角,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還是對江應鶴道了聲佛號,無奈嘆了一聲。……鬼知道他都推演到了什么玩意兒。————江應鶴有一點迷惑。他回想著禪清住持最后與他分別時的神情,覺得對方一定有什么難言之隱,有什么自己不知道事情,但他又實在想不出來,住持有什么隱瞞他的理由。難道是弟子們的命途多舛,對方心地慈和,不忍告之?江應鶴完全想不通。他雖然帶著徒弟們游歷紅塵、打算慢慢回蓬萊,但一路上大多時間都在思考這件事,此刻想到這里,愈發覺得這個是最有可能的。劍修不善推衍,而他又是在社會主義的光輝下長大的,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轉變過來的修士,這還是頭一次對因果之類的東西上心。“求而不得……得于深情,失于深情……”江應鶴慢慢地敲著手邊的玉柄拂塵,突然想起了什么,“怎么聽著都像是為情所困?”江應鶴腦子一停,頓時覺得找到了真相。他雖然是個母胎單身的選手,但是架不住他沒對象還膽子大啊,當下便伸手撩開馬車的車簾,跟駕車的秦鈞道:“鈞兒,你進來?!?/br>一行人跟途徑云州城的商隊同行,鶴靈飛輦化作的馬車吊在商隊的后面,一路上與尋常人并無區別。這種紅塵歷練并不是磨煉他們的修為,而是慢慢打磨徒弟們的心志的,愈發修為高深的人,就愈會在磨煉道心的路途之中,面對天地之廣闊,發覺到自己的平凡。秦鈞的右手無法恢復,身上披了一件漆黑的長披風,一路上只用單手駕車,權當右臂并不存在。他轉過身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