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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行宴心頭一突,就像干壞事的小偷被抓個正著那般上身一激靈,厲南因為他夸張的反應也跟著愣了下,隨后好笑地說:“不至于吧,有這么驚訝嗎?”言行宴強忍住羞恥感,生硬地轉移話題道:“什么撒謊?你說這女的是假裝自己沒有男友?”“在堂哥講到S省的時候,她的表情就有些不對,但她很好地掩蓋下去了?!眳柲衔兆⊙澘诖锏暮诠P,摩挲著筆身,慢慢的,他又放松地說:“……我有想法了?!?/br>聞言,言行宴立刻把沒話找話說的言行善拉到一邊,給厲南留出充分的表演舞臺。言行善滿臉得救了的神情,而女人則逐漸流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態,“警察先生,你們真的是認錯人了,我很忙的,可不可以……”“我想應該沒有認錯人,鄭茜小姐?!眳柲献叩阶钋懊?,“看你的衣著打扮,你的職業或許是一名網絡主播?”言行宴和言行善兩名堂兄弟反應一致地瞪大眼睛,陶泉則輕輕???一聲表示驚訝,實習生周遠閣卻是皺眉頭唇角下撇,展現出一種微微的嫌惡。鄭茜頓了下沒有立刻說話,厲南也不需要她的回復,他對自己的猜測十分有信心,“直播的內容大致在唱歌和舞蹈方面,對嗎?”“是啊?!编嵻缭戎皇菫閰柲虾鋈稽c出她的工作而停頓,并不是覺得有什么難以啟齒的,所以她大大方方地點頭,“有什么問題嗎?”厲南沒什么問題,但言行宴有很多問題。他瘋狂地想問厲南你怎么知道的,但就在這個念頭剛從腦袋里冒出來的時候,他自己又忽然想通了:一個經常獨自宅在家里的人為什么會化如此精致的妝容?除了化妝師拿自己練手之外,那必然就是在與他人視頻;而且鄭茜下半身還穿著一條難看的花褲子,微博上一些搞笑視頻中常有主持人上鏡的上半身西裝革履,桌底下的則是大褲衩和人字拖鞋。更別說厲南一直有所懷疑的鬼夢內容,那鏡子里狂魔亂舞的女鬼,不就神似在網上直播的女主播嗎?——當然是靈異魔幻丑化版本的。“我們提到的那名男子可能真的不是你的男友,”厲南微微低下頭,直視鄭茜的眼睛,“而是時常給你直播間打賞的某位觀眾……不,某位大金主,畢竟如果不是打賞榜上有名的話,是無法獲得你的私人聯系方式的。你對他很熱情,你們聊天非常頻繁,因為你只是一個小主播,觀看直播的人數有限,網絡主播這個行業競爭壓力又十分大,你想留下這位經常給你打錢的金主。但漸漸的,你的熱情或者說故意誘導,令這個男人產生了不切實際的錯覺,他向你求愛,希望來找你奔現,和你做現實的男女朋友?!?/br>厲南此時說話的嗓音比往常要低沉,語速也微微慢一些,平白帶來無形的壓迫感,至少鄭茜越聽身體越僵硬,幾乎下一秒就要關門逃避的樣子。“你不可能答應這么荒唐的要求,可又不想直接拒絕從而失去這么一位金主,所以你找了一個借口,告訴他你的父母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只有他出人頭地有房有車之后才會考慮?!?/br>“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鄭茜大聲打斷道,她說話語速很快,肩膀緊縮,是保護自己的姿態,“請問你有什么證據嗎,警察說話就不用負責任嗎?!”厲南笑了笑,“我的確沒有證據,而且你也不必緊張,因為……我口中的那名男子已經死去了,就在不久前,他遭遇了一場車禍?!?/br>“……”鄭茜嘴唇一顫,咄咄逼人的姿態陡然消失,變得茫然無措,緊接著又拼命擺手道:“不,不是我做的,我沒有理由要殺他,我連他在哪里都不知道……”“沒說是你做的,意外事故而已?!毖孕醒缭趨柲仙砗笊斐瞿X袋,戲虐地揚了揚眉,“誒?你不是說你不認識他嗎,這樣激動做什么?”鄭茜這才發覺自己失言,但這時候再裝已經來不及了,她憋悶到極點又不能發怒,氣急敗壞地問:“警察先生,你們這次來到底是要做什么!你們說的那人網名叫風樣年華,我的粉絲群里人都叫他風哥,之前的情況確實和你說的一樣,可就在他流露出想和我奔現的念頭之后,我就逐漸同他疏遠了,至今大致有將近半年沒有說過話了?!?/br>為了證明自己的話,鄭茜反身取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和風哥的聊天記錄,開門遞了出去。最后一次對話的確是在年初三,可笑的還是一個轉賬記錄,風哥給鄭茜發了一個520元的紅包,然后問了一句你在做什么,似乎是想聊天。鄭茜回了一句:新年快樂謝謝哥哥,和一個可愛的顏表情,緊接著就說自己和爸媽在一起,家里來了親戚要接待,等晚上再聊。這一等,便從冬日到了酷夏。鄭茜或許是覺得老觀眾有了新歡,不再找自己聊天,不再觀看自己的直播,略帶埋怨變心真快的同時也松了一口氣,卻不曾想到風哥對她其實是一片真心,唯一阻礙他的,只有生與死的距離。“他就是半年前的冬天出的車禍?!眳柲蠈⑹謾C交還鄭茜,他們仍舊沒有進門,因為此時已經沒有了進門的必要,“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感謝你的配合?!?/br>“嗯??”言行善再次質疑起自己的智商,難道真的是書讀得少了?明明從頭到尾都和厲南在一起,信息獲取都是等量的,為什么厲南就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模樣,他就懵逼地發出了和鄭茜同樣的靈魂質問:“達成了什么目的?”陶泉按住言行善的后腦勺,讓他轉頭看向身側,實習生周遠閣默不作聲地臭著臉,厲南和言行宴安靜地站在一起,風貍躲在言行宴的衛衣帽子里,小女孩鬼小海茫然地飄在空中,和空氣玩耍。而野鬼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等一下,你是說風哥他半年前就?”鄭茜緊緊抓著自己的手機,她不可置信地敞開門向厲南追問:“到底怎么回事?你們今日來到底是問什么?”周遠閣強硬地從中間進入,冷聲打斷道:“感謝你的配合?!北凰哪樢粌?,鄭茜再有問題也問不出口了,更何況她也只是良心被刺痛而已,真的深感情說不上有多少。很快她便放棄追問,合上了門。一條生命,換來一夜的輾轉難安,也不知癡情到底有何用。言行善咽下所有要說的話,一直憋到車上才開口問:“野鬼什么時候去輪回的?發現那女人無情真面目的時候?我都沒注意……”“并不是?!币驗樽约业男『R恢痹诳词匾肮?,所以陶泉比起其他人要更為注意野鬼的動向,“在鄭茜開門露出臉的那一刻,野鬼便消失了……它是真的只想見鄭茜一面而已,只要知道她活得很好就夠了,至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