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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勁兒才又抵著人的額頭問:“這么緊張我,嗯?”俞自傾喘了兩口氣,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又被他的動作逼得面紅耳赤的,便也故意挑難聽的話說,“還不是怕你瘸了!”陸放一點沒生氣,依舊笑著故意逗他,“萬一我真瘸怎么辦?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俞自傾聽見這句“真瘸了怎么辦”下意識心頭一睹,氣惱地推了一把陸放的胸口,掙開他的手臂往前走去,嘴巴上裝狠道:“嗯,不要你了?!?/br>陸放見人是真的有點氣了,才又趕快轉身追上去。只是他走不快,直到了臥室才堪堪把人追上,立馬就從后面把人摟住了,軟了聲音老實道歉,“我說錯話了,不會瘸的,我早就問過醫生了,要是這腿真保不住我也不會把你……”陸放這話說到一半突然就停住了。時間像是一下子凝結在了那一秒。兩個人皆是瞬間變了臉色。陸放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恨不得退回到幾秒前把話吞回去。他心口突突跳著,預感要壞事,伸手想要把懷里的人扳過來,還沒動作就感覺手背一濕。他伸手用力,俞自傾卻又怎么也不肯配合他了。幾秒之后,俞自傾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抖起來。陸放輕嘆了一口氣,只能繞過去走到俞自傾面前去捧他的臉。他手堪堪觸到俞自傾的面頰又立刻被他伸手推開。陸放想要開口哄卻也是為時已晚了,俞自傾的眼睛已經徹底紅了,這會兒正仰著頭看著他,哽咽著非要刨根究底,“你話還沒說完呢,如果腿真的保不住,你要怎么樣?”他極少有這樣說話的時候,大多數情況下,俞自傾都太過清醒自知,絕不多問一句。陸放站在那,只覺得一時間全身血液倒流,連腿都隱隱作痛起來。好半晌,他才啞著嗓子開口緩緩說:“那就,不會帶你回來了?!?/br>雖然心里已經猜到答案了,可親耳聽陸放說出來卻仍舊是一陣心緒翻涌。俞自傾咬著牙,終是有些崩潰了,“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是這樣的,是嗎?”“不是,”陸放少見地慌亂起來,他想要解釋一時卻又找不到什么合適的借口,只能頹喪地開口:“我要是真瘸了,可能自己都沒辦法面對自己,你跟著我……又有什么好?!?/br>俞自傾聽見最后一句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他捂著嘴,想要掩蓋住自己的哭泣聲。“傾傾……”陸放喊他的名字,想要去牽他的手,俞自傾卻只是往后退,直到退到墻邊已經無路可走。他后背抵著墻壁,緩緩把手放下,眼睛含淚看著面前的男人,說出了一些帶著氣惱、心疼卻也袒露真心的話。“是不是,因為我曾經騙過你,所以在你這里,我永遠都要貼著這張翻不了身的標簽?!?/br>“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永遠都是真假摻半的?!?/br>“地震被壓在地下答應嫁給你是真假摻半的,過年那天不想要紅包是真假摻半的,感動是真假摻半的,關心也是……我的愛永遠不單純,我貪戀的永遠只是你的外表你的金錢你對我的好,卻唯獨沒有貪戀過你,是不是?”一句“是不是”像是一顆釘子一下一下釘進陸放的心口,他下意識想要反駁說“不是”,卻又在恍惚之中發現,他所做出的每一個反應、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在冥冥之中將俞自傾推向了這樣的境地。或許在潛意識里,他就是這樣從未信任過俞自傾對他的愛,甚至是,懷疑俞自傾對他是否有愛。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了,他無法說出“不是”,卻也舍不得回答“是”。作者有話要說:兩個人都有錯,心結在慢慢解啦,大家別急~~第72章第72章任是如何灑脫的人,也總會碰到那個讓他小心翼翼的人。陸放自問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但是卻把此生所有的好脾氣全給了俞自傾。陸放沒再試圖靠近俞自傾,他只是站在那里看著他,眼睛里除了眷戀只剩溫柔。他甚至帶著一點無奈的笑,用哄人的語氣說讓他不要再哭了,不然一會兒眼睛腫了又要難受。他轉身去冰箱里取了冰袋,用毛巾包好,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記得敷,”他看了俞自傾一眼,拿起外套往外走,“我先去公司,有事給我打電話?!?/br>他話說完便往外走,俞自傾心里一慌,想要去抓對方的手,對方卻已經同他擦肩而過了。過了一會兒房間外隱隱傳來關門聲,俞自傾無力地順著墻壁蹲下身來,將頭深深埋進了自己的腿間。陸放一走就是三天,不見人影,沒有消息,沒有電話。俞自傾一個人在偌大的房子里呆著,每天看似按時去上課,實際上整堂課都在走神。下課后反倒是來了精神,殷切期待著陸放的車能夠出現在學校門口。可學校門口實際上什么都沒有。他便又著急地往家里走,希望打開門的那一刻陸放已經若無其事地出現在客廳里。但是等待他的依舊是冷冰冰的屋子。他想著前兩天陸放說城東新開了家意大利菜,他們都還沒有去嘗。又想著陸放說有合作伙伴送了個新奇的小玩意拿回來給他逗逗樂,他也還沒有見到。俞自傾開始失眠。他躺在那張太大的床上整夜用力閉著眼睛,卻依舊清醒著神經直到天明。他突然有點后悔自己那天把話講得那樣狠絕了,如果沒有那樣狠絕,起碼他還可以倚靠著陸放溫熱的胸膛入睡。想到這里,他腦子又猛然清醒,發現自己潛意識里真的就如同那天說的那般,總是在需要陸放的時候才能想起他的好。這樣看來,他倒也不配那樣委屈地質問對方。……早晨俞自傾是被一道響雷驚醒的。他在終于熬出些困意之后又再次清醒,從枕頭旁邊摸到自己的手機,打開看了一眼發現才剛剛是六點鐘左右的時間。他光著腳丫下床拉開窗簾,見外面的雨下得很大。瓢潑似的。春天的雷總是響得好似能撼天動地,伴隨著每一聲響,整個房子都像是在跟著震顫。大片的烏云將清晨的春光遮擋得一絲不漏,整個屋子都變得昏沉黑暗,像是被突然偷走了溫暖。俞自傾手里拿著手機翻看,他看了來電記錄、短信、微信,可所有跟陸放相關的界面都安安靜靜地停留在四天之前。他沒有消息,也沒找過自己。俞自傾大概知道他可能一直睡在辦公室里,又或者去住了在市中心的那套房子,繼而又忍不住想到他的身體,擔心他的腿。雨下得這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