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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信,隨便審個他身邊有些資歷的人便知真假?!?/br>“賢侄,二叔也不催你,你就好好想想。不過——”他話鋒一轉,“別怪二叔沒提醒你,墨書成他啊,不一定想讓你活?!?/br>墨寧原本神色還算平靜,卻在聽到對方最后一句話時猛然抬頭,不可置信道:“你說什么?!”他問得倉促,可窗邊卻早已無人。室內一時寂靜下來,墨寧怔怔望著緊閉的房門發呆,腦海卻陡然響起一聲輕喚:“墨寧?”聲音從識海之中響起,他記得,是無為宗師徒間的傳信秘法,可這道聲音比起師尊沈知寒來,卻更加輕柔縹緲些,明顯不是師尊的聲音。墨寧心思一轉,福至心靈道:“師祖?”對方立即輕笑一聲:“不錯?!?/br>墨寧一聽對方肯定,立即急聲道:“師祖,師尊他究竟在何處?為何我聯系不上他?!”“我正是要告知你此事,”君無心笑道,“你師尊已安全回宗,過幾日便會去接你,你現在何處?”墨寧略一猶豫,還是誠實答了:“黃金臺?!?/br>“哦?”君無心微訝,“那你是什么人?”少年有些吞吐道:“墨書成之子……”“唔——”君無心尾音拖得有些長,“那墨家主可知你在無為宗學藝?”墨寧有些懊喪,低聲回應:“……知道?!?/br>“不用怕,”君無心聲線清逸,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墨家主若不阻止,無為宗斷沒有將你掃地出門之可能。這幾日你且在黃金臺稍待,你師尊受了些傷,動不得靈力,待他痊愈自會主動聯絡你?!?/br>“……是,”墨寧這才松了口氣,“多謝師祖?!?/br>這廂對話才結束,一直受少年長劍削砍卻始終不為所動的大門禁制卻陡然一閃,被解除了。屋門緩緩開啟,發出年代久遠的吱呀聲,那日經緯學宮跟在墨書成身后的兩名老者卻逆光站在門前。墨寧立即戒備,握緊劍柄起身,面上表情卻是無謂與不屑:“怎么,老匹夫舍得見我了?”“無禮!”白須老者氣得胡子都要吹起來了,“即便你是少家主,也不能這樣對家主講話!”相比之下,白發老者倒是淡定不少,伸手將白須老者攔在身后,便不咸不淡地對著少年道:“少家主,家主有請?!?/br>“正好,”墨寧收起木劍,嗤笑一聲,“我也有事要仔細問問他?!?/br>語畢,他邁開腳步,向著明亮的室外行去,背脊筆直,猶如走向未知的命運。屋門被推開的瞬間,一股清冷梅香卷入。榻上之人緩緩睜眼,眸底清泉波光瀲滟。因剛剛睡醒的緣故,眼角淚痣微微泛著紅,又在他起身的同時被垂落的鬢發遮擋,清艷眉眼頓時變得雅正起來,帶著修道之人特有的肅然。“醒了?”清冷男聲由不遠處桌案旁傳來,沈知寒下意識轉頭望去,便見一道筆直身影正背對自己,立在桌前。微卷長發未束起的下半部分海藻般垂落,他側過身,露出面部深邃的輪廓來。“阿瀾?”沈知寒一怔,“怎么是你,師尊呢?”陸止瀾搖搖頭,隨即抬手斟了一杯茶,修長手指捏住青玉盞緩步走了過來:“一早走了?!?/br>說著,他將手中茶杯向沈知寒一遞:“溫度正好?!?/br>接連七日的治療,師尊定也耗費了不少精力,不然昨夜離去之時也不會面色發白。沈知寒接過茶杯,心中卻忍不住擔憂起來:“師尊沒說要去哪里嗎?”陸止瀾想了想:“見老友?!?/br>沈知寒默了默。能被君無心稱為老友的,想必也是修真界數一數二的頂尖人物。只可惜如今天地間靈氣稀薄,許多大能都退隱修煉,再不復史書之中所言的群星閃耀了。他將杯中茶水飲盡,隨即轉向陸止瀾:“阿瀾,師尊可曾與你說過我要去黃金臺?”對方從他手中取回茶盞,點了點頭:“同行?!?/br>沈知寒沉吟道:“其實我自己也可以……”“不可?!?/br>陸止瀾毫不猶豫地將他打斷,卻塞了一枚玉簡過來,示意他先看了再說。沈知寒有些莫名其妙,將神識探入其中,面色卻立時變了。這枚玉簡,是專門由男主慕逸塵在飛升前造出,用于記錄世間魔蹤的。究竟是何原理他不清楚,可折桂大會至今不過短短十余日,世間怎會多了如此多虛空之魔活動的記錄???最重要的是,這些平均每日襲擊三四個不同地區的虛空之魔中,竟再次出現了上次沈知寒遇到過的合體期魔物!根據這些被襲擊的位置分析,這些虛空之魔竟將仙門駐守的位置全數避開了,如果不是巧合,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些魔物是被驅使的!“怎會如此……”沈知寒下意識望向陸止瀾,后者神色雖凝重,卻還是堅定道:“危險,同行?!?/br>看樣子,是早就決定要與自己同行了。“……好吧,”沈知寒拗不過,只好點頭答應。他從榻上起身,隨即伸了個懶腰:“正巧還未曾去過黃金臺,便趁著接阿寧的機會去看看?!?/br>七日轉瞬即逝,卻足夠風回峰被威壓逼散的云團再度凝聚匯攏,再度化作翻滾不息的云海。若不是孤高山壁上那處巨大的凹陷,幾乎沒人看得出七日前此地曾有過一場大戰。峰頂高崖之上,一道瘦削人影穿著極為簡單素凈的白衣,迎風而立。崖頂狂風將那一襲白衣吹襲得烈烈作響,幾乎要將那道人影掀下去,可偏偏他就立住了,身形不見一絲搖晃。驀地,白衣人一直盯著云海的金眸動了動,眸光卻換了個方向。蔚藍天際,竟有一道流光疾速飛來。他當機立斷向后一撤,一聲鏗鏘厲音便在流光刺入他原先位置之時驟然響起。光團逐漸凝實,形狀也終于倒映在鎏金瞳孔之中。——那是一柄光劍,已然沒入地面一尺有余。風不憫薄唇瞬間抿成了一條直線,眸光卻漸漸沉冷下來,眼底泛起層層殺意。再抬首,便見成千上萬的流光同時現于天際,向著他所在崖頂疾飛而來,拖著長長的光尾,像是星雨一般。可風不憫卻清楚,這密密麻麻的流光皆是與方才一般無二的光劍!玄黑面具泛著冷光,風不憫卻沒再退后半步。雙臂張開,滔天魔氣驟然平地涌起,頃刻間化作長龍,怒吼著向上方劍雨席卷而去。云海之上,長龍在萬劍之中穿梭,所到之處,光劍盡數破碎,而巨龍本身卻也愈發透明。可就在此時,一聲悠遠鶴鳴穿透云霄,清音澄凈,直刺魔者耳膜!風不憫抬手,魔氣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