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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周渺的電話后這個打算就被他掐滅了,畢竟周渺很少對他提這種請求,畢竟周渺知道有事找他而不是找梁嘉言了!鄭平洲面上依舊冷淡,但心里早就如同煮沸的水,正在咕嚕咕嚕向外冒著幸福的泡。至于江遠的死活?鄭平洲面無表情地想,生死天定,就讓他自生自滅吧。靜時軒和江遠的家并不在一個方向,唐喬開了二十來分鐘的車,到了靜時軒的門口。鄭平洲想了想,從錢夾里抽出幾張紅色鈔票,放在了中控臺上,輕聲道:“辛苦你了?!?/br>唐喬一愣,剛想開口拒絕,鄭平洲就打開車門,長腿一跨出去了,眨眼間走出幾步遠。他摸了摸下巴,饒有興味地猜想著,這位向來以處事淡然出名的鄭導,到底是為了去見誰,才這么急急忙忙的呢?夜色中,靜時軒燈火通明,巨大的建筑像是某種冬眠的動物,靜靜蟄伏在被雪壓得枝頭微彎的樹叢中。鄭平洲剛進到靜時軒,就瞥見了倚在吧臺處的張雯玉,他心情格外好,恨不得要叫全世界都知道周渺叫自己來接他;恨不得把他倆已經上過床,是真夫夫的事順便也全講出去!他克制了一下這些沖動的想法,春光滿面地走上前去,主動和張雯玉打起招呼:“雯玉姐?!?/br>乍暖還寒的天氣里,張雯玉竟然只穿著條黑裙,外面套著的米色西裝袖口挽起,露出一雙細腕來。她聞聲轉頭,兩只長長的流蘇耳環隨之甩動,發出輕微的聲響來:“鄭平洲?”這可真是尊大佛,他來這做什么?“嗯,我是來接周渺回去的,他還是在玉蘭間嗎?”張雯玉這輩子都沒這么緊張過,她臉上掛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努力找合適的詞句來:“啊,呃,他,是的……你要不先坐下喝杯茶,我去叫他出來?”“不用了,我去找他就好?!编嵠街尬⑽Ⅻc頭,“謝謝?!?/br>周渺和虞聞一起來的時候,張雯玉見著了,那兩人之間發生過的一些事她是清楚的,不知道為什么又一起出現在這里,她覺得有點尷尬,也就裝作沒看到,沒有上前搭話。只是鄭平洲突然出現在張雯玉面前,讓她覺得格外奇怪,生出一種不祥的感覺。直到鄭平洲走開了,張雯玉才反應過來,這種感覺的來源,是她無意識間阻止鄭平洲去捉jian的腳步——這不就是好友的配偶來查崗時,還要硬著頭皮替他遮掩情人的倒霉蛋嗎?!“鄭平洲!”走出兩步遠的鄭平洲頓住腳步,回過頭來,雖然面上仍是那種寡淡的神情,但張雯玉感覺到了,他在認真聽自己講話。“不管喜不喜歡,你都要學著相信你周哥,知道嗎?”張雯玉說完,也有點后悔自己的多嘴,她垂著眼,取出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叼在嘴里,從唇縫里吐出的話有些含混不清,“你們呀,我看有時候就是太不坦誠?!?/br>張雯玉這話說得語重心長,要是放在平時,鄭平洲肯定會細細琢磨其中的深意,但現在他一心都在周渺身上,這些話他就沒有往心里去,只當耳旁一陣輕輕拂過的風了。推開玉蘭間包廂的門,鄭平洲的心就像突然墜進了冰窖,沸騰瞬間停止,熱氣迅速消散。“你們在干什么!”虞聞手指松了松,還是順著動作抽掉了周渺的領帶,然后才直起腰來,看向站在門口的鄭平洲,慢條斯理地開口:“周渺喝多了,我替他松一松領口……”“你怎么和他在一起?”鄭平洲牙齒緊咬,額間爆出青筋,他幾步走過去,拽住了在椅子上意識不清的周渺,想要硬將人拽走,“跟我走?!?/br>虞聞似笑非笑地看著鄭平洲,那笑里是嘲弄,也是挑釁:“欸,別急嘛……周渺還是有人身自由的吧?誰知道他現在想不想走呢?萬一他想和我留在這里……”鄭平洲冷聲打斷虞聞的話,看虞聞就如同在看一只蒼蠅:“有的時候,我覺得我還是猜不到一個人臉皮能有多厚。就比如你,我就想不通,怎么能在做出那么惡心的事后,還要糾纏不休?”“你!”鄭平洲伸出一只修長有力的手,精準地將虞聞惱羞成怒打來的拳頭收在掌心,接著五指收攏,對著他腕間的關節狠狠按了下去。“??!疼!放手!”虞聞痛叫起來,鄭平洲的力道實在大得可怕,且他受過專業的訓練,知道捏在哪里會讓人最痛,不消片刻,虞聞痛得冷汗都出來了。鄭平洲另一只手也沒閑著,他一手抄進周渺的腋下,將人強硬地從椅子上提了起來,然后半摟在懷里,緊緊地扣住周渺的腰。在水晶吊燈折射的光下,他眼神冷得令人心顫,就像是一只威猛懾人的年輕雄獅,分毫不讓地守護著自己的地盤。周渺意識很模糊,但腰間扣著的手如此炙熱,寬闊的肩膀如此熟悉,讓他緊繃著的神經不由慢慢放松了下來,他疲憊地靠在鄭平洲身上,喃喃道:“是你來了嗎……平洲……”鄭平洲的心猛地一跳,這讓他松開了鉗著虞聞的手。虞聞痛得倒抽涼氣,他揉著腫起來的手腕,也生出火氣來。鄭平洲小虞聞整整四歲,在他眼里還是個小輩,尤其是和周渺在一起時,他只把鄭平洲當周渺弟弟看,萬萬想不到現在鄭平洲竟然成了周渺的合法伴侶。這讓他感到一種難言的難堪,像是一巴掌抽在臉上,熱辣辣的。周渺的喘息越來越混亂,也越來越guntang,鄭平洲開始察覺出不對,他伸出手捏住周渺的下巴,有些猶豫地問:“周哥,你怎么了?”吸入Rush的感覺是非常糟糕的,周渺覺得渾身都開始發軟,意識則是變得混沌,飄浮在半空中一樣,所以他不得不靠在鄭平洲身上,以防止自己摔倒或者做出什么無意識的錯事。周渺眼中閃過一絲陰戾,在其余兩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狠狠地在舌尖處咬了下去!腥甜伴隨著疼痛,讓周渺勉強找回一點理智,他伸出手一把攥住鄭平洲的衣領,抻長的脖子上爆出幾條青筋來,聲音變得又低又?。骸班嵠街蕖鞄易?!馬上!”該死,他怎么就這么不長記性,能在一個招式上栽兩個跟頭?!鄭平洲薄唇抿緊,不著痕跡地將人往懷里帶了帶,正打算離開時,卻聽虞聞道:“你和周渺,實際上并不是什么恩愛夫夫吧?”頂著鄭平洲冰冷的眼神,虞聞輕笑了一聲,繼續道:“你看你,連戒指都沒戴。就這樣,還要在外人面前作秀,很累吧?不如把你哥交給我,說不定以后你也得叫我一聲哥夫呢?!?/br>鄭平洲睨了他一眼,伸手從領口進去,拎出一條拴著戒指的項鏈來,冷笑著開口道:“我們關系的好壞,什么時候輪得到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