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絨大衣，頭戴針織帽，耳朵兩側的毛線絨球晃來晃去，怎么她一笑，煙花好像都失色了。

面前的夜空仿佛被點亮，閃著淺藍、深紫、粉紅的光芒，像一把火光雨傘，還有層次分明的點綴?！煌煌弧臒熁鹇暬厥幵诳諝饫?，新年好像真的來了。

見許立默不作聲，楊嘉佑從他背后抱住他，偏頭問：“怎么了，今天話這么少?！?/br>
許立怕楊嘉羽發現他們異常，試著推開楊嘉佑的手，不料被他抱得更緊了。

“你躲什么？嘉羽知道我喜歡男生?！睏罴斡拥穆曇衾锿钢粣?，“我跟她提過?！?/br>
許立愣了片刻，側過臉瞧楊嘉佑，見他神情認真，覺得有些奇怪：“嘉佑，你在開什么玩笑？”

“我怎么開玩笑了，這件事她遲早要知道的，”楊嘉佑吻了吻許立的面頰，神色舒緩，“家里的事，我會想辦法去面對，你不要顧及那么多?！?/br>
許立心跳加快，搞不懂楊嘉佑在說什么，聽這話的意思，怎么感覺楊嘉佑要向家人公開性取向了？

腦子里有點亂，還沒來得及多想，許立被楊嘉佑轉過來，撞上他炙熱的目光，“你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許立近乎脫口而出，好像在為找meimei的事情感到心虛，從小到大，他有心事向來逃不過楊嘉佑的眼睛。他不希望這件事打擾到楊叔叔一家，情急之下，似乎也不顧上楊嘉佑剛才說的話了。

楊嘉佑只當他是不好意思，瞧見meimei玩得正開心，他低聲說：“快到新年了，你不準備什么禮物給我嗎？”

“禮物？”許立詫異地抬起頭，眼睛睜得圓圓的，就差把問號寫在臉上。

楊嘉佑笑了，嘆氣道：“哎，我嚇你的?！?/br>
許立悶不做聲，面帶歉意，半晌才說：“這段時間有點忙?！?/br>
“沒事，”楊嘉佑收回手，在口袋里掏著什么，“我有禮物送你?！?/br>
許立的心臟顫了一下，很快涌起一陣暖流，他看見楊嘉佑取出一個東西，是一款卡西歐運動手表，“我買了一對?！彼冻鲎约旱氖滞?，黑色的表盤近在眼前，“用之前競賽的獎金買的?！闭f著，他要幫許立戴上。

“嘉佑……”許立的眼眶有些濕潤。

楊嘉佑回避他的目光，專心幫他戴好，認真地說：“往后我工作了，給你買更好的?！?/br>
許立吸了吸鼻子，有點哽咽。

“別哭，”楊嘉佑推了推他的袖口，轉著他的手腕，“你戴白色的好看?！闭f著，楊嘉佑笑了笑，握住許立的左手，給他呵氣取暖：“小孩子才哭鼻子?！?/br>
許立心里仿佛經歷一場潮汐，最近他比較忙，后續再找機會陪楊嘉佑。

煙花放了一大半，楊嘉羽看見不遠處的哥哥們在說什么，她連忙湊上前，眼尖地發現了新東西，“手表！我也要，我也要?！?/br>
楊嘉佑沒好氣地說：“我平時給你買的東西還少了？你那零花錢用完了嗎？”

“你兇什么兇?！睏罴斡鹩珠_始翻眼睛，不過心里還是挺開心的，因為哥哥平時給了她好多零花錢，她都攢著了。

許立斂住情緒，忍不住笑了，很耐心地問：“嘉羽，你想要什么新年禮物？”

楊嘉羽手里拿著一只細細的煙花棒，輕敲腦袋，若有所思地說：“我想想——”不知為何，此時瞧著許立，她想起那個叫孫繁君的小女孩，還沒得及說話，手機響了。

“是mama，說等在路邊，讓咱們回去?！睏罴斡鸷唵无D述著。

三個人往出口方向走，也許是喝了青梅酒的緣故，一路上許立覺得暈暈乎乎的，既幸福又壓抑。

第54章我想吻你

楊振華的車停在路邊，正開著雙閃。

徐瑛探在車窗口問：“煙火放完了嗎？”

楊嘉羽拍了拍手，語氣雀躍：“放完了?！?/br>
入座以后，車速平穩向前，車內開著廣播，顯得氣氛溫馨。

徐瑛回過頭問兒子，“嘉佑，出國的事準備得怎么樣了？”

“已經拿到了斯坦福的offer，還有其他幾個學校的，在甄選?！?/br>
楊振華說：“學習上的事，現在要靠你自己拿主意，我和mama跟不上了時代了?！?/br>
楊嘉羽在一旁小聲說：“爸爸，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去美國找哥哥玩？我想吃巨無霸?！?/br>
車廂內回蕩著笑聲，楊嘉佑摸了摸meimei的頭發，“那還早著呢，至少得等到事情安頓好了再說?！?/br>
楊嘉羽靠在哥哥肩膀上，雄赳赳氣昂昂地說：“哥哥請客！”

“肯定的?！睏罴斡虞p輕拍著meimei的后背。

等紅綠燈時，車子停了一會兒，徐瑛又問：“許立呢？有沒有想好畢業后做什么？”

許立答：“最近在準備保研的復試，開年也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工作?！?/br>
“那也挺好，做兩手準備?！毙扃Z氣平靜，聲音里透著欣慰。

平時三個孩子雖在本地上大學，還是不及初高中時在家住的多。這天他們在家休息，屋子里突然熱鬧了許多，就連洗手間內的吹風機聲也讓人覺得心安。

洗漱完畢后，徐瑛給三個孩子倒牛奶，見楊嘉佑正巧下樓，“嘉佑，”她遞了杯牛奶過來，“這是你的，喝完以后，把這兩杯牛奶帶到樓上去?！?/br>
“我又不愛喝牛奶?！睏罴斡雍鷣y擦著頭發。

“喝了助睡眠，聽話?！毙扃鴦裾f了一句。

“我乳糖不耐?！睏罴斡雍攘艘淮蟊瓬厮?，晚上吃的有點咸。

“那你帶上去給許立和嘉羽，”徐瑛端起那杯多出來的牛奶，“這杯我就給你爸爸了?！?/br>
這么說著，楊嘉佑端著牛奶上樓，meimei剛洗漱完，臉龐白凈，長發烏黑，很開心地接下牛奶了。

進許立的房間時，楊嘉佑遲疑了一下，甚至回頭看了一眼，確定走廊處沒人，他才敲門進來了。

許立身穿格子睡衣，正坐在床頭看書，頭發剛洗過，柔軟蓬松。

關好身后的門，楊嘉佑把牛奶杯放在桌上，聲音很輕：“在看什么？”

許立翻到封面那頁，是一本南京旅游攻略。

楊嘉佑笑了，“南京你還不熟悉？”說著，他就手翻了翻書頁，發現里面不少地名被許立圈起來，“還需要做標記嗎？”

許立把書收起來，“閑著無聊，隨手翻一下?！?/br>
“你怎么帶書包回來了——”

沒等楊嘉佑把話說完，許立連忙起身，將那本旅游攻略一同塞進書包。

“怎么了？”楊嘉佑目光灼灼，“許立，你最近很奇怪，你知道嗎？”

許立竭力保持平靜，將書包拉好，盡量表現正常：“我就不能有點隱私嗎？”

楊嘉佑心里一軟，語氣也緩了下來，“行，把牛奶喝掉，待會兒我去洗杯子?！?/br>
許立晚上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