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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跟在父母身邊耳濡目染,不是人精也變成人精,嗅覺很靈敏。對明顯與自己不同的人,他們反應很快,倒不是大惡,只是帶了幾分好奇,排斥,看熱鬧的成分。楊嘉佑站直了,幽幽地掃了一圈,不怒自威,這些人見好就收,直接散了。許立頓時松了一口氣,看楊嘉佑剛才的架勢,他特別怕楊嘉佑跟這些人打起來。楊嘉佑不笑的時候,人看上去很桀驁,又因為眼梢輕輕向上,眉眼間帶了幾分鋒芒。再加上平時玩的瘋,運動細胞發達,可以說是男生里的頭兒,這還只是他14歲的時候。熬到下午五點多,周圍同學基本上都回家了。許立呆坐在座位上,今天他不想這么早回去。楊嘉佑在前面收拾書包,見許立還坐著,“走啊,免得我媽要瘋狂打電話?!?/br>許立聲音很輕:“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br>楊嘉佑心里發毛,覺得許立今天很反常,先是早上講話的時候神游,體育課也不怎么熱衷于運動,慢跑完以后,他竟然跑到一邊看別人打乒乓球。這么寶貴的時間不用來出汗,簡直是浪費。楊嘉佑朝他走了過來,扯了把椅子過來,坐在他面前,“你干嘛?心情不好?!?/br>許立臉色蒼白,搖了搖頭,見教室前門有人進出,他連忙說:“你快回去,別待我在旁邊?!泵獾糜忠煌瑢W議論,聽見那些人給楊嘉佑起綽號,許立心里不舒服。楊嘉佑回頭看了一眼,是兩個女生忘了拿水杯,很快就走了,他擰著眉毛:“許立,你有毛???那么在乎別人的眼光干什么?”許立沒說話。楊嘉佑見他這是默認了,接著說:“我告訴你,你這么憂心忡忡,學習絕對搞不好?!?/br>這句話刺痛到許立了,他抬起頭說:“我也不想這樣?!?/br>“你上課,絕對沒有認真聽講?!?/br>“我有聽?!痹S立堅持道。楊嘉佑抬高了聲音,“我湊在你耳邊講話,用語文老師的話講,是耳提面命,你都能出神,上課鈴一響,老師要面對這么多人講課,你肯定走神了?!?/br>許立的呼吸變得急促,隱隱覺得楊嘉佑說得有道理。楊嘉佑繼續問:“你們以前怎么上課?”許立答:“老師會把重點直接講出來,列舉重點題型,我基本聽過一遍就懂了?!?/br>楊嘉佑呼吸沉沉,“這里上課,跟你以前的學校不一樣?!彼麏Z過許立手中的筆,潦草地畫了一棵樹,“老師會把知識點散列出來,你聽他講課,不要只聽他講什么細節,否則一個細節沒聽懂你就會覺得很慌,容易錯過下一個重點——”“那要怎么聽?”許立覺得詫異,忍不住打斷了他。楊嘉佑急得想跳腳,他竭力忍著,因為以前楊嘉羽一見他發毛,就要哭,他現在不能把許立嚇到了,他耐著性子說:“聽講,自然是要聽線索,就像這棵樹,知識點是蘋果,一整節課聽下來,應該是一棵完整的蘋果樹。你一直在撿爛蘋果,吃下去不拉肚子才怪!”許立卻說:“但是有好多數學題型老師沒講過,考試的時候我不會?!?/br>“你同桌怎么會?”“他上補習班?!?/br>楊嘉佑一本正經地說:“可是我沒上補習班,我會?!?/br>許立小聲說:“那是你聰明?!?/br>楊嘉佑真想胸口碎大石,他憋了半天,才說:“楊嘉羽那破鋼琴,我也不會???但是你隔了這么久還能完整地彈奏曲子,我連五線譜都不認識?!?/br>“那不一樣?!?/br>“怎么不一樣?”楊嘉佑把他桌上的書本收拾到一邊,“任何學習都有共性,知識不是孤立的?!?/br>許立沒說話。楊嘉佑說:“聽講我已經說了,這要你自己揣摩,我幫不了你。你既然問到數學,我告訴你我怎么學數學,所有的題型都有本質,你每次做題時能不能不要那么著急下筆,你看了題,問一問自己,這題到底考什么知識點,書上有哪些基本知識點,是考概念,還是巧妙計算,你總得看看類型,是不是?你掌握了這一點,就會發現其實數學萬變不離其宗,題太多了,肯定做不完,而且你又不參加奧賽,沒必要巧中取勝啊?!?/br>許立大概聽明白了,“那為什么這么多人上補習班?!?/br>楊嘉佑不答反問:“實話?”許立點了點頭。楊嘉佑說:“因為他們跟你一樣,不知道怎么才叫聽講,表面上看著挺認真,其實思緒早就跑了,就像早上我跟你講話一樣,他們在那里嘰嘰歪歪,我一句也沒聽見,我在跟你說話,你卻在想別的?!?/br>許立面無表情地說:“他們叫你‘閻王’,我聽了集中不了注意力?!?/br>楊嘉佑嗤笑,滿不在乎地說:“你知道我叫他們什么?”許立搖了搖頭。“飯桶?!?/br>許立笑出聲來,“這么一對比,還是‘閻王’好聽一點?!?/br>楊嘉佑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面上,“有腦子不用,天天等著別人強塞,把知識嚼碎了喂下去,不是飯桶是什么?”他停頓了一下,“不對,應該叫廢物,愧對靈長類動物?!?/br>許立被他逗樂了,笑得喘不過氣來,“你真的當他們的面兒這么說?”楊嘉佑想了想,“那得看是什么時候?!?/br>“比如呢?”楊嘉佑摸了摸下巴,“比如易小虎臭腳,踢錯球,我罵他是‘廢物’,他一個屁都不敢放?!?/br>“你這么牛逼啊?!痹S立情不自禁地豎起大拇指。楊嘉佑笑了笑,“球場泄憤很爽的,下次我帶你試試——”許立說:“我不喜歡足球?!?/br>“那你喜歡什么?”許立想了想,“羽毛球?!?/br>“下次我陪你打?!?/br>許立連連擺手:“不要,他們肯定又要碎嘴,你不介意,但是我介意他們那樣喊你?!?/br>楊嘉佑側過臉笑了,沒過多久,笑容散了下去,神情認真地問:“你想讓他們閉嘴?”許立說:“也不是,我只是不想聽見?!?/br>楊嘉佑挑了挑眉,“那還不是一個意思?!?/br>說著,楊嘉佑屈起食指在桌面敲了敲,“我告訴你,在這里,有兩種方式能讓他們閉嘴。一種,有錢;另一種,優秀。你選哪種?”許立說:“沒有選擇?!?/br>楊嘉佑指著身后那些座位,氣勢出來了,“知道他們為什么敢碎嘴,那是因為你沒用實力打他們的臉,等你哪天排到我前面,我保證,他們見了你必須閉嘴?!?/br>許立點著頭,問:“楊叔叔算很有錢的那種嗎?”楊嘉佑有點飄飄然,“哎,有錢的,沒我學習好;學習好的,沒我有錢。所以他們才叫我‘閻王’,因為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