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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楚越還是疼得臉色發白、忍不住輕顫。韓牧川將人環進臂彎里,輕輕抱著,護得緊緊的。魏楚越悄悄伸手摸在韓牧川的脈門上,探查他的脈象,魏楚越一路都提醒吊膽著,他自己的傷自己清楚,雖重卻不致命,可韓牧川這悶聲不吭的,他卻不曉得韓牧川的傷情究竟如何,直到此時,自己摸過了才緩過一口氣來。韓牧川被寒崇文內力震傷,吃了魏楚越的藥后已緩解了不少,不算太過嚴重,若能好好調養休息,兩個月就該大好。“你這幾日切不能再與人動手了?!蔽撼教а劭粗阱氤叩娜?,揪起了眉頭,他是真后悔,放了寒崇文又怎樣?尋不到那失蹤的歲貢又怎樣?幕后之人是元濤還是郭夢穎又有什么重要的?怎么值得他讓韓牧川來冒險?!他做了這么多閑散人,劍法好不好的更加不重要,他怎么偏要自己與寒崇文動手呢?!“我沒事。這點傷不算什么?!表n牧川抵著魏楚越的額頭,柔聲道,“你的藥很管用?!?/br>“我的錯?!?/br>韓牧川伸手捋著魏楚越散亂的發,魏楚越為什么非要獨自與寒崇文一戰,韓牧川心里再明白不過,這世間學劍之人都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何況魏楚越的劍法是他教的,魏楚越心里有多在乎韓牧川的眼光、多想讓他驕傲,韓牧川最是知道,像當年魏楚越為了旁人一句話就要去攀天幕一樣。那時候韓牧川罵他愚蠢,今天韓牧川依然覺得是錯??陕犞撼阶约赫J錯的時候,韓牧川心中酸澀苦咸糾纏在一起分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心疼更甚。“……對不起?!表n牧川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有一句對不起。魏楚越抬眼看進韓牧川的眼里,溺在他的憐惜里,輕輕勾起一個笑:“你以后別說對不起了行嗎?我想聽別的?!?/br>“……好,以后不說了?!?/br>夜里涼,山間風大,屋里閉了窗門依然凍人的很。魏楚越怕寒崇文傷重給凍死了,就將唯一一條被褥蓋在里寒崇文身上,自己依偎在韓牧川懷里取暖。魏楚越睡了兩個時辰轉醒過來,正是半夜。他稍稍一動就驚醒了韓牧川:“傷口疼?”魏楚越搖頭:“沒有,就是醒了?!?/br>“再睡會兒?!?/br>“嗯?!?/br>韓牧川在黑暗中無聲地笑起來,忽然覺得魏楚越受傷了也不完全是件壞事,尤其他像貓一般乖巧的樣子,實在不壞。“你笑什么?”“你怎知道我笑?”“就是知道?!?/br>韓牧川說不過魏楚越,扯開話題問道:“之后你是怎么計劃的?寒崇文未必會老實交代?!?/br>“嗯,我知道。所以然后我們等著就行了。寒崇文失蹤,誰急誰有鬼?!?/br>第123章清晨時分,朝陽初升,細白的柔光像一張網緩緩張開,將山水攏在其中,灑落輕輕的白霧,揚起陣陣氤氳,仿佛把整個天地都浣洗了一遍,干凈得透著清香。大奚山風景秀麗,只可惜魏楚越和韓牧川在山南,日出的美景只能瞧見一小塊,看東邊色彩變幻,從輕描淡寫的白到熱絡絢麗的橙黃橙紅,在須臾之后,山青而天遠。“怎么不多睡會兒?”韓牧川替魏楚越攏了攏外氅,“回屋吧,外頭涼?!?/br>魏楚越輕輕點頭,卻沒挪動,開口說道:“從前并不知道大奚山美,此刻看著朝霞日出卻流連忘返,該早點來才是?!?/br>魏楚越幼時顛沛流離、四海為家,走過了大江南北、千山萬水,可心里看不見任何美景,天地再大不過囚籠。后來他長大,在卞城落戶,便窩在無忘齋鮮少出門,更懶得瞧一眼天下美景。若要他說,他只覺得雪原上的純白一片是美的,是像仙境一般的煉獄,白得足以掩蓋所有骯臟和齷齪。而這一刻,站在農舍門口,遙望日出的時候,魏楚越心境異常平和閑適,他很享受此情此景和此時此刻。“你喜歡這里?”魏楚越搖頭:“并不?!?/br>韓牧川看著魏楚越回頭,看著他看他,然后莞爾輕笑,聽他說:“喜歡你在我身邊?!?/br>“我一直在?!?/br>“嗯,我知道?!币郧岸际俏撼礁陧n牧川身邊,終于等到了風水輪流轉,魏楚越的心情自然好。韓牧川不再催魏楚越進屋,反而陪他站在了門口,看看漫山蒼翠也不錯。如果不是寒崇文的咳嗽聲驚動了兩人,他們恐怕能在外面發呆曬太陽到肚子餓。寒崇文半夜里醒過一次,但神智迷糊,加之被魏楚越封了身上大xue、動彈不得,根本沒有掙扎的可能,不多會兒就又昏了過去。他的傷有多重自己心知肚明,此刻未死也明白自己是何種境況。寒崇文歪著頭看兩人從透著光的門口步入,他深深吸了口氣。魏楚越跪坐到寒崇文身旁,輕輕看著他,也不說話、也不動,可寒崇文卻被他看得難受極了,仿佛魏楚越毫無波瀾的眼眸里看著的是山里打來的獵物,而他正看著自己的獵物,想著如何扒皮去骨烤rou。“你到底要什么?”寒崇文咬著牙艱難地開口問道。魏楚越沒搭理寒崇文,回頭向韓牧川道:“替我拿一下針囊?!?/br>魏楚越學什么都快,可學醫不精、半瓶子晃蕩這種事情是致命的,所以教他醫術的老師并不情愿教授他,索性他也不愛,與其學醫不如學毒,要救人性命是大不易,殺人可算容易。唯有一套針灸之法,魏楚越是潛心學了的,在危急關頭多一法保命。寒崇文的傷很重,內傷和外傷都重,若不是他自己內功深厚、武功超凡,昨夜都熬不過去??删退闶窃賲柡?,若不及時醫治也是撐不了幾日的。昨日魏楚越一顆靈丹妙藥吊著寒崇文一口氣,今日魏楚越再行一遍針,外傷和內傷就都能暫時穩住。魏楚越下針毫無溫柔可言,一針下去立刻激得寒崇文冷汗之流。一炷香時間,魏楚越方收了針,抬手擦了擦額角薄汗。韓牧川在一旁遞給他一碗清水。魏楚越端著茶碗喝了兩口,對上寒崇文的目光,笑了笑:“寒先生,是你到底想要什么?”寒崇文的問題終于被魏楚越拋了回來,寒崇文不僅想笑,可他吐息都十分艱難,想笑實在太過勉強,只扯開了嘴角都疼得倒吸涼氣。“寒先生不想說也沒關系,我們就這樣耗著,我有時間,卻不知道寒先生還能支撐多久?!?/br>寒崇文盯著魏楚越冷漠不言語。他沒有回玄劍山莊,突然半道失蹤,自然會有人尋他,沒有時間的人該是魏楚越才對。更何況,就算他告訴了魏楚越他想知道的所有人事情,他便沒了價值,魏楚越還留他做什么?還需費心為他續命?不是扔在這荒郊野外任他自生自滅?魏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