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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齋與傅家毫無瓜葛,要救傅仲青,沖著交情該去找玄劍山莊、去找寒崇文??扇羰窍牒o忘齋,就更不該來通風報信,無忘齋一無所知,放冷箭的效果更佳?!?/br>韓牧川看著魏楚越蹙眉,忍不住伸手輕輕點在他的眉心。魏楚越有些錯愕,輕巧地避開了些。韓牧川收了手回來:“我不打斷你了?!?/br>魏楚越緩了緩,才繼續說:“這個幕后之人,是想卷無忘齋入局,又只是扯著無忘齋而已,他料到了我不會輕易出手做什么,救不了傅仲青,蔡靖山還是會將人一門都殺干凈的。如今看來,最有可能是要渾水摸魚,既要讓蔡靖山得手,又不準備讓他舒舒服服過日子。找上無忘齋,讓我們給做個見證,確保朝廷追究起來,蔡靖山跑不了?!?/br>“他既然自己知道了蔡靖山的謀劃,想辦法保留證據即可,何必舍近求遠,繞來卞城找無忘齋?”魏楚越哼笑一聲:“做事那么麻煩的人,我還真能想到一人?!蔽撼铰淞俗?,至于是誰,卻又沒直說,而是順著傅家又說起了之后的事情。“傅家人都死了不假,是為了那賬冊死的也不假,那還有什么不真呢?”魏楚越這一句問的格外繞口,韓牧川卻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接口道:“之前的推測,蔡靖山發覺傅仲青藏了那賬房先生,便起了殺心。我覺得這個推論也沒錯,但還不盡然。就算要殺,也該是尋到了賬房先生再殺,將傅仲青關起來嚴刑拷打比殺了他有用?!?/br>“正是這個理?!?/br>“為什么不拷打?要賬冊?抓賬房?”魏楚越笑了笑,自問自答起來,“因為賬房已經跑了,蔡靖山是發覺了才大發雷霆,發命四海堂殺人。這才是蔡靖山的性子,說殺便殺,在他徐州的地頭上,節度使都殺了,他管你一個傅仲青嘛?”說話間,魏楚越的棋盤上已滿了一小域,膠著之勢漸起,韓牧川看著不禁嘆一句:“是有人安排好了的,向無忘齋買命時,蔡靖山尚不曾發覺傅仲青有異。若非傅仲青一早送走了賬房先生,在宋子緒去報信時,他還機會與蔡靖山討價還價,至少能拖延時間給妻兒逃命。這都是盤算好了的棋……”魏楚越嗤笑一聲,是笑他自己:“我一直想不通,那賬房先生怎么跑來了卞城,又為何非將殺他的人看作接應他的人,硬生生自己往人刀子上送?反過來再看,其他也簡單,傅仲青將賬房先生送出來從頭至尾都是玄劍山莊接應著的,賬房自然以為玄劍山莊是來救他的。為何來卞城,那更容易猜了,因為寒崇文在卞城?!?/br>魏楚越輕輕搖頭,又說:“我總覺得玄劍山莊哪里不對頭,怎么就從未想過,或許寒崇文早就在事中了?”“寒崇文有武林中的聲望,久在玄劍山莊足不出戶,管事的都是他的幾個親傳弟子,你再聰明也不能一早就想到他身上去。他是不動山,總立在那里,占了半邊天,反而讓人忘記了瞧他?!?/br>魏楚越嘆道:“想通了這個,也就想通了為何我與秦棠見寒崇文時,他的表現像是不知情似得。因為他確實不知,賀宣和他不是一條心,他看似信重賀宣,但傅家藏下賬房先生的事情,他沒有向賀宣透露,而賀宣私下勾搭上了蔡靖山,為蔡靖山殺人,這才引得寒崇文盛怒。本是偷偷弄來的人和賬冊,結果便宜了我和秦棠?!?/br>韓牧川注視著魏楚越,他正微微垂著眼,眼眸里蓄著敏銳的精光,卻在低眉的一瞬斂盡,波瀾不驚的。韓牧川聽他將自己和秦棠放在一起,他心里不由自主地心里默默酸了酸,該說都說了,不該做的也做了,可魏楚越還未松口,與旁人都熟稔,對他卻不知是什么意思了。于是韓牧川也嘆。魏楚越的心思全在徐州的事上,不曾發覺韓牧川瞧著他的眼神漸漸生出饞來,像要緊緊抓住他的長鏈,正將他一點一點纏起來。“當時寒崇文費力尋傅家遺孤的下落,讓我不疑有他,我卻不曉得寒崇文想要始終只是賬冊。傅家小子那邊一直沒有來消息,想來寒崇文知道賬冊在秦棠手里之后,就根本沒再理會他了?!蔽撼綌[弄著棋局,慢悠悠說道,“我現在更想知道的是,賀宣就算自掏腰包也要殺秦棠是為了什么?難道曹昇的案子,他也有份?那筆消失的歲貢……不在蔡氏的賬上,莫不成還能再賀宣的賬上?那寒崇文著急蔡氏的賬冊又是什么意思?”魏楚越琢磨了半晌不能得出結論,身邊寂靜無聲,他一抬眼就對上了韓牧川直勾勾的目光。韓牧川初識魏楚越時,他尚是少年郎,韓牧川幾乎是看著魏楚越長成如今的模樣,過去他從未想過有一日自己瞧著他的眼神會有貪戀和癡、有貪婪和欲。韓牧川好像從來都是個寡淡的人,他從未將魏楚越當做弟子,朋友、兄弟、親人這樣的關系在他們身上又統統不合適,以至于他要花去經年時間才能弄明白。“……做什么這樣瞧我?”※※※※※※※※※※※※※※※※※※※※隔壁新坑已經開更啦!~~歡迎大家戳~~第103章韓牧川的目光中除了安靜和溫柔外還藏著其他東西,魏楚越看見了,一閃而過之后被韓牧川盡數收斂。“沒什么,我們的事情可以慢慢說,眼下你先把徐州之事理清楚?!?/br>魏楚越歪著頭瞧韓牧川,抿了抿唇,沒去接那句我們的事,而是回到了徐州的棋局上來。“先且放下寒崇文不提,徐州的事說到根子上是西南宗族的事,五大宗族明面上是三家鼎足,郭家和單家都是無以為繼的情況,可即便是看似無以為繼,依然樹大根深不可輕動,朝廷早想根除宗族勢力卻又無處下手,曹昇被刺身亡是個豁口,查卻不容易,誰下的黑手大家心知肚明,可這都小一年了,秦棠來之前還是糊涂賬?!?/br>韓牧川在徐州待了三年,他不愛搭理俗務,卻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一無所知,隨著魏楚越的話說下去:“宗族之間表面和諧,暗中較勁,但無論如何爭斗不休都始終是西南的事,朝廷來查,拿蔡家開刀,就是其余四族的前車之鑒,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心里也都清楚,所以這種時候反而團結對外?!?/br>魏楚越點頭:“我想瓊林宴就是這個意思,一致對外,否則光是樊榮一點小生意,甚至郭夢穎的婚事,都不值得蔡靖山和元濤都親自來。那日早上,我該冒一冒險,進內宅探一探的?!?/br>“去不得?!表n牧川道,“我都不能悄無聲息地進出,那樣太冒險?!?/br>魏楚越嘆道:“林叔自入單家,將礦山獻了出去,雖維持住了單家,但也將另外四家得罪了個干脆,五大宗族其實早沒了單家,對林叔根本不會說太多,瓊林宴上他們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