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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的意思,原來賀宣和馮進是想趕在秦棠到徐州之前偷入蔡府,并不是要與秦棠正面為敵,難怪秦棠回徐州的一路上都不見這二人蹤跡。宋怡臨悄悄問夏原:“你怎曉得這兩人要做夜盜之事,還備了弓弩?”“噓!”夏原瞪了宋怡臨一眼,并不是夏原早料到了什么,他只是單純執行魏楚越吩咐的事情,在秦棠到之前,蔡府里的人一個不準出。不過夏原懶得回答宋怡臨,現在是問這些的時候嗎?“真是廢物!若不是你二人與蔡靖山私有往來,何至于連累玄劍山莊進這泥潭子?!刺殺大理寺少卿,還能叫人查出來?!蠢貨!廢物!”“師父……”“師父,徒兒知錯了!”“知道錯有什么用!”寒崇文大怒。賀宣直直跪下向寒崇文求救:“師父,您救救徒兒!”“你起來!跪我有何用!”“師父!”“行了!秦棠能把蔡允交給我,還與我說那么些話,就是沒有證據把玄劍山莊和你都釘死了,只要找到蔡家的賬冊,還有救?!?/br>“師父,那賬冊究竟有何作用?”“廢話!沒腦子的東西!現在找不到賬冊自然是無用!”寒崇文大動肝火,卻不道明緣由,教訓完了賀宣和馮進,又去逼問蔡靖山賬冊所在。宋怡臨看著夏原,忍不住問:“寒崇文為何如此在乎那賬冊?難不成私吞歲貢的事還能與他有關?一個江湖門派罷了,秦棠都沒功夫搭理他,他自己上趕著來找事?”夏原皺著眉,沒理宋怡臨,二人又聽了小半個時辰墻角,蔡靖山受不住寒崇文分筋錯骨的手法,把賬冊所在給供了出來。宋怡臨和夏原交換了個眼色,默契地想到了一起,既然寒崇文這么想要,那就給他。夏原向宋怡臨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跟著寒崇文,讓宋怡臨跑這一趟。宋怡臨輕輕攀著房梁遠離,落葉一般飄了出去,身形一展就往徐州方向去。※※※※※※※※※※※※※※※※※※※※二哈:出差好辛苦,我想回家第102章宋怡臨一夜奔襲,行得極快,掠過了沿路的兩個小村小鎮,天還不亮就一頭扎進了徐州與秦州邊界的小城宛城。無忘齋在宛城有鴿房,宋怡臨放了兩只鴿子送信,一只給魏楚越、一只往徐州,自己又跑上了官道,不過不是往徐州,而是回頭路,奔回去尋寒崇文。魏楚越只吩咐他和夏原二人跟著寒崇文,那他就得跟著。出來送信通風報信而已。宋怡臨不能留夏原一個人,畢竟那是寒崇文,成名江湖二十多載的宗師人物,身邊還跟著賀宣和馮進這兩個身手一流的,夏原若身上無傷,或許能跑,但眼下倘若真動起手來,夏原恐怕沒有生機。宋怡臨原是想跑馬的,但是從寒崇文落腳的驛館往徐州只有一條道,他若跑馬回去說不準會不會正面遇上,若要避開走其他山徑,跑馬都不容易,不會快只會更慢。再者夏原沒有馬,他騎馬反倒累贅又不好掩藏行蹤,不若不要。于是宋怡臨依然輕功來去,又奔了兩個時辰,才再半路上發覺了寒崇文的蹤跡,他在林子里藏了藏,半刻時間等來了夏原。夏原見了宋怡臨就知道事情辦好了,不多說話,與宋怡臨一同追著寒崇文馬車的痕跡追了去。宋怡臨忍不住問:“昨夜后半夜如何?”“無事發生?!?/br>宋怡臨松了一口氣:“以寒崇文的武功,我真怕會發現你?!?/br>夏原瞥了宋怡臨一眼,冷冷道:“我又不在梁上自說自話?!?/br>“……你這人,真是聊不下去!”***宋怡臨的信傳回無忘齋的時候,魏楚越不在屋內,韓牧川摘了鴿子腿上綁著的小竹筒收在袖中。晁云樓說小不小,房間不少,魏楚越不在自己屋內,又不在廳堂,除了書房那就只剩一處了。韓牧川在靜室門口站了站,沒急著敲門。靜室是間空屋,里面空落落的恨不得什么都沒有,魏楚越除了父母忌日和大年夜,尋常日子一般不會來。今日……想來是昨夜魏楚越又生夢魘,便來這里求一處靜了。自那夜后,魏楚越跟自己生氣,又對韓牧川愛搭不理起來,入夜就把韓牧川趕了出去,可韓牧川荒廢了前半生不懂人世間情之滋味,突然開了竅、悟了道、食髓知味之后絕無可能再回去獨自面壁,于是夜里忍不住又來了。魏楚越素來警醒,昨夜卻沉困在噩夢里,一直醒不過來。他已經很久沒做這個夢了,夢里情形很模糊又很清晰,有很多人、很多很多人,提著刀的,拖拽著人的,那些人都沒有樣貌,看不見臉,一雙雙眼睛都是黑洞洞的幽暗,映在火光和鮮血里都像是鬼一般,屋院里火光沖天、滿世界都是血腥氣,魏楚越知道所有人都在哭喊,可在他的夢里,沒有聲音,他知道有人在喊他,卻聽不見,他回身去尋那個喊他的人,就被硬生生拽進了一片黑暗里,好像是站在了夢境的外面,看著一切發生、毀滅、死。小時候,魏楚越時常從夢中驚醒,后來就習慣了,他知道他會醒,只是每一次都如同過往的每一次一樣艱難,仿佛只能在噩夢將他扼死的那一瞬,他才能醒來。韓牧川試著喚醒魏楚越卻不能,只能守著他,等他自己醒。“咚咚?!表n牧川輕輕叩了叩靜室的門,“有信來?!?/br>魏楚越出來開了門,臉色有些憔悴:“給我吧?!?/br>韓牧川伴著魏楚越回屋,問:“是寒崇文?我替你跑一趟?!?/br>魏楚越搖頭:“事情有些怪。容我再想想?!彼吴R的直覺沒錯,玄劍山莊摻和在宗族之間許是有幾分不得已,但寒崇文卻是積極過了頭。魏楚越擺了棋局出來,一枚黑子攥在手心里翻來覆去的,許久也沒落下。“你上次說,玄劍山莊從九闕堂雇了人刺殺秦棠……”魏楚越目不轉睛地看著空棋盤,話問的是韓牧川。“對?!?/br>魏楚越皺了皺眉,將子落在了天元的位置,不是慣常的起手。“怎么了?”“旁人都說謊,我賭至少你沒騙我?!?/br>魏楚越微微抬頭睨了韓牧川一眼,韓牧川輕輕一笑:“從不騙你?!?/br>“我要重頭捋一遍,將他們的話都當假的?!蔽撼接秩∫幻?,“無忘齋的規矩,花錢買命雇主必須露臉,可想買傅家人的命,買主卻不來,分明是故意給無忘齋透風聲來的。我一直不明白,這背后之人是想構陷無忘齋,還是想救傅家人?!?/br>“所以,你讓宋子緒去了徐州?!?/br>魏楚越點頭,道:“蔡靖山是徐州的土皇帝,有四海堂替他殺人,他用不著無忘齋。而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