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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氣和的回道:我不會為了一杯咖啡而出國,就像老板你不可能因為一個休假而辭職一樣。看完這條消息,正坐在咖啡店里品嘗美食的言寧佑,好笑的嘆了口氣。他現在嚴重懷疑言易旻當年培養言寧澤,就是為了能賦閑在家,而言寧澤教導自己也是如此。沒了言寧佑插足的旅行,狀況頻發的日子再也沒有出現,伊萊的健談和言寧澤的好脾氣真的非常適合一場時間充裕的放松。以至于到了錫耶納的那天晚上,坐在酒館里的伊萊,舉著碩大的啤酒杯表示,這是最讓他舒服的半個月,恐怕以后都不會再有這么讓人放松的機會了——他們看似漫無目的,又好像走過了所有會走的地方。有過兩回醉酒經驗的言寧澤選了一杯果汁,他覺得自己的心境其實還沒有從出國手術的那段時間中剝離。在他獨自醒來,身體還沉浸于麻藥的作用,鼻腔內消毒水的氣味、頭頂慘白的天花板、無法挪動的四肢、安靜又時而聒噪的走廊,那感覺很微妙,仿佛一瞬之間被全世界所拋棄。現在再回想,言寧澤發現自己最無法原諒言寧佑的,就是對方剝奪了他活著的目的性。他不再是言氏的CEO,他無法保護自己的家人,他照顧不了公司的下屬,他成了個徹頭徹尾的玩物,雖然他的主人是愛他的,可又有什么意義呢?在他無法接觸到的地方,言寧佑可以交往著女友,假公濟私的收個助理,一邊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一邊在他身上發泄性/欲。他不能結交朋友,僅有的小貓,和唯一一次的心理輔導最后也演變成了噩夢。過去的每個人,都說言寧澤和魏安鳶很像,就連言易旻也是如此覺得的。可魏安鳶行走在旭日繁花之中,熱烈而旺盛的生命力是言寧澤永遠也不會擁有的。離開錫耶納,最后的一站就是羅馬。言寧澤之前看丹·布朗的時,基本就是跟著文字和電影在丈量這座城市,雖然實際拍攝時,電影的場景都是在洛杉磯的廠棚內完成,可數字電影技術的加工增添了視覺上的真實性。不過從另一個方面來說,rou眼看到的場景,有時還沒有電影和照片呈現出的效果好。在連續拍攝多日,又沒有開電腦選片的情況下,言寧澤在進入梵蒂岡城后存儲卡告急,他沒帶備用,一時又來不及刪減之前拍的,最后只能用雙眼記錄下了這座圣城的光景。羅馬的行程前后用了一個多星期,言寧澤在最后三天訂了一張回國的機票。伊萊問他不準備去歐洲其它城市轉轉了嗎?言寧澤表示,他已經快吃不下這里的美食了。登機前,言寧澤在機場附近的書店買了一本名字可愛的,因為是英文原版,讀起來到也不會有太大的障礙。一本薄薄的書冊,翻起來不過數個小時,剩下的時間言寧澤在飛機上睡著,他夢到書頁里的文字飛起,在腦海中構建起了一片柔軟而透光的風景,他在景色中尋覓,妄圖擁有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回國后,言寧佑被向晨從機場一路挾持進了辦公室。因為老板放假而淪為勤雜工的裴邵俊,看著言寧佑真是眼淚汪汪,數日心酸不可多提,現在言寧佑要忙著開會,裴邵俊就跟前跟后保證對方不會渴了、餓了、病了、困了。降落的第七天,言寧佑手握鋼筆趴在桌上,感覺自己從言寧澤身上吸取的動力正逐漸消退。言寧佑又開始失眠,因為害怕服藥過量,哈德利開始控制他的安眠藥攝取,這讓言寧佑每日都很困倦。介于言寧佑臉上的黑眼圈,裴邵俊已經吃到了四種說法的猜測,反正對于底層員工來說,言寧佑要是沒交七八十個女友,包上三五七個情人,每日奮戰到天亮,那都是不對的!至于不對在哪里,那就沒人知道了。言氏下層八卦不斷,言寧佑還是頂著黑眼圈我行我素。在裴邵俊加班了整整一個月后,忍無可忍的何陽舒沖進言寧佑的辦公室,一把拉走了總裁的生活助理,徒留下正在吃面的言寧佑和哐哐作響的門扉。端著保溫桶把里面剩下的雞湯喝干,言寧佑擦了擦嘴,手掌推著鼠標調出了言寧澤腕骨上的信號發生器,隨著紅色圓點出現、縮放、最后準確到了街道。言寧佑眉梢一挑,揉著眼按了幾下刷新,奇怪這東西居然出了問題,不然言寧澤現在怎么會在言氏辦公大樓的正前方。45言寧澤回國后,倒是沒有第一時間去到錦城,而是跑了趟魏安鳶的老家。下機時,天氣已經入夏,城內城外的溫度在太陽的炙烤下飆升。盡管魏安鳶的老家是個山清水秀的小村鎮,可綠水成蔭、小河縈繞也管不了老天爺想要曬死你的決心。言寧澤去魏家的墓地里送花,雖然這一片埋了不少人,但是他也只認識外祖父一個。魏安鳶曾說過,自己兒子不像丈夫,倒是和自己父親的性格有點像。不過言寧澤出生那會,外祖父已經過世,外祖母去得就更早了,據說她是魏安鳶九歲時從工廠下班,因為泥巴地旁沒有光亮,讓過路的摩托車撞了,跌進一旁的水稻田里起不來,最后淹死了。外祖母去世后,魏安鳶就是自己父親一手帶大的,不過外公這人屬于話少、嚴肅、又很木訥的類型。默默做了生意,默默拒了家里給介紹的對象,默默把女兒帶大送出國,后來連生病也是自己一個人默默熬到去世。言寧澤沒見過對方,他只是一時半會還下不了決心,所以干脆找個借口過來轉轉。立在墓地前看了一會,言寧澤忍不住手欠地拔起雜草——算起來他都有六年沒有來過了。這草長得又高又密,言寧澤拔了個把小時才清理干凈,頭頂的日頭昏花地熨燙在頭頂,也不知道是腦中放空的思緒過于炙熱,還是頭上的太陽曬得熾烈。言寧澤回酒店時就開始頭暈,喝了幾口涼水緩緩還是想吐得厲害。最后被診斷為中暑時,一向周到的言寧澤有種越活越回頭的感覺。因為晚上要和手術的主治醫師視頻,言寧澤吃了藥躺了一會,身上燥到guntang也沒法,只能按著額頭爬起身上線。對方聽說言寧澤已經回國了,就給他發了三張電子名片,都是學術交流會上的同僚,言寧澤要是接下來繼續在國內做復健,可以去找找他們幾個。收下名片挨個點了過去,一個在錦城郊外有個私立的療養機構,一個暫時不在國內,還有一個表示自己最近病人太多可能會忙不過來。把病例發過去后,言寧澤按著眉心懷疑這就是他和言寧佑孽緣的展現。作為言寧澤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