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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會再引起他的劇烈反應?!?/br>景堯頓時想到一事:“有道理,萊恩確實說過,這次出發前小忱還因為大喜大悲進過一次診療艙?!?/br>老元帥在軍部供職多年,做事一向奉行主動出擊、能鐵腕就絕不懷柔的原則,他念及小雄蟲孱弱的身體,真實地發了愁:“唉,那一家蟲都用心險惡,如果不直接跟小忱揭穿這些,又被害了可怎么辦呢?”陳燃俊秀清冷的臉上有一瞬不自然,他移開目光不與雌父對視,淡淡說道:“萊恩總是陪在小忱身邊的,他做事一向可靠?!?/br>臥病在家的年輕研究員想到陸忱那雙仿佛看到了許多的眼睛,眼中帶了一絲笑意:“您沒聽到景郁說小忱根本沒搭理蒙希讓他回主宅的要求嗎?說不定小幼崽心里也是有數的,只是像我一樣很少開口?!?/br>景堯心疼小孫崽在如此稚齡的階段離家“休養”,更心疼對方在自己目力不及的偏遠星球默默成長為現在的模樣,他長嘆道:“那我們更要好好保護小蟲的安全——聰明蟲比笨蟲可危險太多了?!?/br>陳燃深以為然,他跟家蟲們共進晚餐后又與雌父聊了許久,早就十分倦怠,眼下對方終于認同了他的觀點,雄蟲立刻站起身來向景堯告別,要回自己的臥室去。他剛拉開門,就與面對房門站在走廊里的萊恩照了個對面。陳燃今日消耗了太多體力,疲倦得不想多言,他默不作聲地讓出了通道,抬手示意雌父的勤務兵自行進入。萊恩的視線隨著那只漂亮的手在空中劃了道弧,十分急切、又有些窘迫地否認道:“我,我不是來找元帥的?!?/br>雄蟲常年沒什么表情的臉上微微顯露出一點可愛的訝然,萊恩覺得自己臉紅了,他不敢低頭直接對上那雙湛藍、聰慧的眼睛,只好對著陳燃左前方的空氣坦白道:“我聽葉澤說您跟元帥來書房談事,所以站在這等著背您上樓?!?/br>陳燃的臥室在三層,與幾間專門辟出的研究室相連,擺滿了他在中央研究院任職時每日見面的分析和檢測器材,深居簡出的臥病期間,雄蟲偶爾會溜到隔壁房間坐一坐,撫摸著這些親密的儀器發一會兒愣。其實他并非不能獨自行走,只是久站久坐會大量消耗體力,有時甚至導致突如其來的暈厥,因而被嚴格限定了外出活動的范圍和頻次。但萊恩與他多年未見,或許認為他還處在剛受輻射時的脆弱階段,才會表現得如此緊張,陳燃注視著一同長大的老友,在心中理性分析著對方的動機。二蟲之間的沉默僅僅持續了一瞬,管家蟲卻驀地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辯解道:“我、我一直站在門對面,走廊很寬、隔音又好,我完全聽不到您和元帥的談話內容?!?/br>他被口水嗆了一下,十分急切地續道:“——我真的沒想偷聽。曾經的雌蟲準將在面對嚴刑拷打時一言不發,對著目光平淡、身體孱弱的心上雄蟲卻緊張極了,且越緊張越是話多,他磕磕絆絆地自我辯白了許久,見陳燃依舊不為所動,只好垂頭喪氣地說道:“我的力氣很大,捂著耳朵的時候真的什么也聽不見?!?/br>陳燃覺得身體內部那股難以抵御的倦怠稍微消散了一些,心情也跟著明朗了不少,他將垂落在額前的發絲順到耳后,說道:“走吧?!?/br>萊恩的長篇大論戛然而止,他小心翼翼覷著雄蟲的臉色,輕聲問道:“去哪兒???”俊秀清冷的雄蟲露出一個帶梨渦的淺笑:“不是說背我回房嗎?”他自從患病后就很少笑了,整只蟲的氣質都有些陰郁冷淡,萊恩乍見這熟悉的笑臉,實實在在地愣了一下,然后才回過神來,忙不迭地在他面前彎下腰,露出個開心極了的笑容,自我夸耀道:“小忱也喜歡我背他——我背上特別穩,在樓梯上也不會顛到您?!?/br>第一只被你背著走的雄蟲是我呀,我怎么會不知道呢?陳燃將側臉貼在他背上,嘆了口氣。萊恩一邊沿著走廊慢慢向前,一邊獻寶似的,將這些天在光網上搜羅來的幽默故事講給陳燃聽,雖然對方的反應平平,并不像論壇里其他雌蟲的雄主那樣被逗得樂不可支,但講笑話的雌蟲依然非常滿足。已經能看到雄蟲臥室的房門了,萊恩心想,元帥這座新居果然很小,竟然這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他正準備說服雄蟲放自己進門,這樣就能將疲憊不已的對方一直送到床上,就感到兩只暴露在外的耳朵一陣微涼。——一雙體溫略低的手輕輕攏住了他的耳廓,還不經意地捏了下那處脆弱的軟骨。萊恩站住了,他不敢出聲也不敢動,臉上的紅暈卻立刻蔓延到耳后,連脖頸的溫度都跟著升高了。雄蟲清冷好聽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吐字時呼出的微小氣流直撞在管家蟲的側臉:“捂住耳朵了,真的什么也聽不到嗎?”樓下某個房間里的的小雄蟲坐在地毯上,成了一只僵蟲。睡醒后他的體力得到很大程度的恢復,并且立刻發現遇襲當天“不視而明”的現象再次出現了,這使他能夠擺脫視聽器官的限制,獲得遠處的聲音與影像。這種體驗十分新奇,幼崽沒有受過相應的教導,完全依靠懵懂的本能,再次捕捉到了精神天賦的強大感知力。但非常尷尬的是,他無意間將逸散的精神力外放到了府邸各處,卻不知道該怎么收回。所以哪怕捂住眼睛、蓋住耳朵,哪怕變化各種坐姿和站姿,陸忱也還是能十分清晰地聽見親舅舅跟親管家的談話內容,好像就坐在現場——不,好像跟舅舅一起坐在萊恩背上似的。他實在不想聽長輩的墻角,更不想聽可親可敬的萊恩叔叔對舅舅說“離開以前我可以親一下您的手嗎”,但剛覺醒天賦的幼崽完全無法控制精神感知的范圍,最終還是歪倒在床上放棄了掙扎。小雄蟲將臉埋在枕頭里,試圖放空大腦,成年蟲的聲音卻依舊不斷更新著對話。打開新世界大門的幼崽打了個滾,放下了捂在眼睛上的小蟲爪,在心中暗自感嘆:“原來雌蟲和雄蟲是這樣談戀愛的呀?!?/br>——跟普通人類青年出產的狗糧也差不多,或許因為愛情的模樣總是很相似。不知又通過精神力“看”到了什么,他紅著臉抱怨了一聲,連背后忽然彈開的翅翼也向前合攏,將小雄蟲包裹成了一只漂亮的繭。今夜是未來的S級雄蟲第一次體會到天賦等級過高的壞處。第15章研院拒信景堯是帶著禮物來敲門的。陸忱有些好奇這個種族的長輩們會給小朋友送什么樣的禮物,他雙手扯著系帶拉了一下,彈開的盒蓋下升起一只小小的底座,盛放著一枚造型奇特的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