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外面都說白總是他的伯樂?！卑冉z毫沒有懷疑道，“他最近的話題和爭議比較大，外加之前一陣似乎因為父親做手術，沒有時間接受采訪?！?/br>
“挺好的?！卑追卜壅f，“他父親是什么手術？”

“這就不太清楚了，似乎挺嚴重的。一天跑醫院不少次……”艾萌說。

“你們什么時候進行拍攝？”白凡說。

“這周五?！卑绕财沧?，“主題還沒選好，可愁死我了?！?/br>
白凡微笑了一下：“主題？”

“對?！卑鹊?，“哎……”

“林汶是被這檔節目推紅的，我也是這檔節目的導師?！卑追矊λ⑽Ⅻc頭，笑得很迷人，“我倒是不介意為女士分憂，我和他可以組合在一起，做個導師和學生的專題。增加一些趣味爆料，對他和對我都是一種宣傳?！?/br>
艾萌愣了三秒，眼前一亮：“或許可以??？”

……

艾萌這頓飯吃到結束也想不通，這頓仿佛她和白凡約會的晚飯為什么話題總會有意無意扯向林汶？？而且白總打聽的問題可真私人……什么林汶近期的行程，有沒有和他們透露接下去的打算，奇怪了，白總不會自己問么？

白凡在這頓飯結尾的時候，終于問了她一句話：“下面我有個私人問題……覺得應該問問你們這些可愛的女士，是這樣的，如果我賠禮道歉，送些什么比較合適？”

艾萌剛想說話，白凡道：“……你覺得……送寶格麗腕表有誠意，還是干脆送一輛保時捷有誠意？”

艾萌：“……”

這位先生這買菜一般的口氣怎么回事？？

艾萌小心翼翼道：“白先生是要給誰賠罪？”

白凡沒說話，過了半晌才答非所問道：“他不喜歡隆重的?！?/br>
“花……花倒是可以?！卑纫娝豢隙嗾f，只好真誠道，“多浪漫?！?/br>
白凡放下筷子點點頭：“……花？”

“不隆重，不俗氣，白先生可以試試?！?/br>
白凡此前最不屑送人花，覺得那是窮人的寒酸浪漫。又奇怪為何那么多人喜歡。但艾萌一說，他又覺得好像可以。

于是晚間十點，向來主張今日是今日畢的白凡讓汪均找了還未打烊的花店，給扎了一束香檳色的玫瑰。然后把腕表藏在了玫瑰里。以防林汶如果看見這束花真的嫌棄寒酸，他能變戲法兒似得掏出腕表來。

白凡捧著花，站在路口左右看看，恰好汪均把車開過來，他趴在車窗上對著汪均揮揮手：“他會收嗎？我長那么大可沒這么花過心思哄人?！?/br>
汪均下車，給他開了車門，笑道：“那您為什么獨獨想哄他？”

“你這種結婚十年的人怎么會懂，像我們這些不婚主義者，床上合拍的人真難找?！卑追采狭塑?，用手抵著太陽xue，手肘撐在窗上，“僅此而已?！?/br>
汪均沒有再說話，輕輕搖搖頭。

“今天太晚了，給他點時間冷靜冷靜?！卑追部戳搜凼直?，“我也困了，花給我好好養著，明天枯一朵你看著辦?！?/br>
第二天，花倒是沒枯，早起的白凡坐在餐桌邊吃早餐，隨手打開電腦，用網頁登陸微博。

微博剛剛興起的時候，第一批媒體營銷號剛剛駐扎，紙媒和電視媒體的速度遠趕不上實時的分享，雖然那時還沒有熱搜，微博用戶也不似如今，但關注那么幾個新聞媒體號，每日的轉發量還是驚人的。

于是白凡看著照片上的自己，慢慢喝了口咖啡。

像素極低的照片，午夜十字路口，捧著香檳玫瑰一臉深情地垂眼，路燈下英俊腿又長。要不是張狗仔的偷拍，估計都覺得像是個刻意擺拍。

這狗仔還特地配了段字，說白凡隨后上了自己的座駕離開，不知道豪門第一泰迪深夜又密會哪位女士。

低下的討論也在逐步增多。

比較以往的偷拍，白凡身邊即便有女伴也鮮少刻意送花，這次可想而知是多么上心的人。

有人猜是對之前分手的未婚妻求和，也有人猜是新歡。

總之白總大半夜還在街頭拿著花擺pose，看上去很詭異，但細想也科學。白凡逐條翻完評論，打了個哈欠，覺得無聊透頂。

轉眼電話就來了。

白凡接了電話，那邊公關部的主管已經火急火燎喊：“白總??！您最近能不能安分一點！星閣如果因為您在最近遭受負/面新聞，這鍋忘誰身上甩！”

白凡淡定地喝著咖啡聽他在里面數落，嘆口氣：“這次連對方都沒拍到，我白凡買束香檳玫瑰回去練插花都不允許了是嗎？”

“……”公關部主管馬上息聲，過了一會說，“有道理？”

“淡定Steven?！卑追舱f，“你什么大場面沒見過，而且我不是藝人，名聲真的不值錢?！?/br>
“您也為徐老師魏老師他們考慮考慮……負/面新聞一旦波及星閣，這挽回……”

“好了好了，這不算□□，頂多算個日?；ㄟ?，淡定，讓前臺給你泡杯菊花茶去去火?！?/br>
白凡掛了電話，揉了揉眉心。

他抬手勾起法拉利的鑰匙，邊撥出了個給自己親弟弟的電話。

“怎么了哥？”白陸似乎心情不錯。

“下午來趟公司吧，皇阿瑪想你了?！?/br>
白凡邊噴香水，邊把腳蹬入皮鞋，看了眼桌上的香檳玫瑰：“晚上我有事，你陪他吃個飯吧?！?/br>
白陸無奈道：“你自己有事就拿我頂包！”

“我可給你頂了不少包，你不謝我就算了，讓你陪爸吃個飯你還不樂意?！卑追泊┖眯?，捧起那束玫瑰，把他交給已經等在門口的汪均，用口型告訴他走吧。

……

下午四點，白陸到了辦公室，拉開椅子坐到白凡的對面。

白凡看了看表：“四點了？”

“是啊?！卑钻懘蛄藗€哈欠，把白凡的移動電腦打開，“你五點走？”

白凡看著自己臺式電腦的屏幕：“嗯?！?/br>
白陸的眼睛撇到了一邊，看見了在白凡辦公室茶幾上整齊束著的花：“喔唷，這不是昨晚白總捧著的那束么？哦喲喲喲……挺好看?！?/br>
白凡手在鍵盤上噠噠打字：“白陸，安靜。你可以閉嘴玩我的電腦?！?/br>
白陸撇撇嘴，單腳翹著打開白凡的筆記本。白凡的筆記本停留在微博的界面，白陸下拉刷新。

“……哥，哥！”

“嘖?！卑追膊荒偷靥ь^瞪著他，“你能安靜會么？”

“你看這個啊?！卑钻懓压P記本翻轉過來，懟到了白凡的面前，“你看！”

白凡垂下眼看屏幕，猛然入眼的是一張和他早上看見的那張偷拍圖像素不相上下的一張。只是圖中的主角已然換了人。

白凡雙眉慢慢擰起來，狹長的雙眼瞇起。

圖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