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下看著，皺著眉頭：“怎么了？”

汪均抽了張紙巾，從里面慢慢拎出個燃了一半的藍白蠟燭。

“什么?！卑追舱f。

“蠟燭?！蓖艟а劭此?。

“我知道是蠟燭?！卑追参丝跉?，話到嘴邊又頓時，愣是沒有說出口。

用蠟燭的可能性無非兩種，一種是停電，一種是…

汪均站起來打開手機，手指輕劃屏幕，嘆氣道：“昨天是他生日，少爺?！?/br>
白凡一巴掌拍在臉上捂住嘴，狹長的雙眼瞇起：“……汪叔，你覺得現在他原諒我的機會有多少？”

“我也不知道?！蓖艟f，“少爺您最近太忙了，疏于關心林先生。其實網絡上都是林先生的信息。林先生最近一直有很多流言纏身，他只身一人也沒什么媒體的關系，最近的日子……應該不太好過?！?/br>
“你怎么也不告訴我？”白凡瞪了他一眼。

“冤枉?！蓖艟Φ?，“我可是時刻都提醒著您呢?！?/br>
“算了?！卑追矒u頭，雙手插到了口袋中，又在屋子里轉了一圈，“隨便他吧，我和他又不是戀人。等他沒錢沒資源了，肯定會回來求我?！?/br>
白凡翻翻手機：“下午沒有行程吧?！?/br>
“沒有，少爺?！?/br>
“去個地方?！卑追矒u了搖手。

汪均跟在他身后：“晚上在京閣定的位呢？”

“留著?！卑追舱f，“我不請他我還有別人請?！?/br>
……

林汶沒什么隨身行李，搬家起來特別容易。一下午，三個人合力收拾收拾，一個干凈的一室戶就出現了。

秦若擦擦手，呼了口氣：“都快五月了，天氣還是不見熱?！?/br>
林汶捧著三瓶飲料，給他們幾個一人發了一瓶，連聲道謝：“謝謝你們了啊?！?/br>
秦若喝了一口擦嘴，手往林汶的頭發上一陣呼嚕：“你個傻逼，你這算什么，重新開始？”

“當然了?！绷帚胝f，“我都有經紀人了，當然要重新開始?！?/br>
何詩明此刻卻有點微微出汗，他用手背擦擦額頭，對林汶道：“今晚得了空，我們的趕緊合計合計接下來做什么?！?/br>
“別今晚了，現在吧?！绷帚氚崃藗€椅子坐到何詩明旁邊，還順勢從桌上拿了紙筆，“詩明哥，你說，你合計?！?/br>
秦若晃晃腦袋，也非要擠過來聽課。他們三個人在狹小的一室戶的窗前挨著腦袋，一張白紙，一支折了一半的鉛筆。

何詩明用鉛筆頭點點紙，畫了個圈：“我能先說說我自己的感覺么?！?/br>
“嗯?！绷帚朦c頭，“你說……”

“我跟你只接觸了一天?！焙卧娒餍π?，“在此之前，我也說了，我多半是從新聞八卦還有你的節目里認識你……”

他在紙上草草寫了個字，又打了圈兒：“你有點小實力，但是沒作品，現在的人氣三分靠口碑，七分靠話題，簡單來說，都是虛紅?！?/br>
“身世離奇、聲音空靈，長相漂亮……”何詩明說一個打一個圈兒，“曾經的公司可能受過隊友排擠、有了點人氣就見錢眼開地瞎接廣告……還有……”

何詩明寫下“白凡”兩個字，又打了個圈：“和星閣大公子有曖昧?！?/br>
林汶剛想反駁，何詩明一伸手阻撓：“別罵人，我只是舉例子?！?/br>
秦若在旁邊蹬椅子：“有曖昧還不讓說怎么的?！?/br>
林汶狠狠瞪了他一眼。

“有話題不是壞事?！焙卧娒餍π?，“看我們怎么利用了，先聲明，我可比你想得不擇手段得多。只要我想得到的效果OK，我不管過程是和誰，我只要結果?！?/br>
他把手機拿出來，對著林汶道：“所以其實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會帶著白凡炒一波?！?/br>
林汶眉頭微微一蹙，顯出一些不理解的樣子：“我不太明白，我覺得不合適，我也會看一些雜志媒體的話，白凡在業內花邊新聞太多了……?！?/br>
“那不正好？”

“可我想靠實力……”林汶說，“你也說了……我是虛紅，我根本沒有作品……”

“你現在眼下的困難說沒有一部好作品嗎？”何詩明笑著搖頭，“是沒錢，你知道一筆可觀的宣發費用，絕不是我們倆在這一室戶里吃泡面省下來的?！?/br>
“作品簡單?！焙卧娒髋呐那厝舻募绨?，把秦若拍得雙膝一軟：“干嘛？！”

“需要一首作品，你現寫也好，拿以前的充數也好，不要求質量?！焙卧娒髡f，“但我要求兩天內完成，我要用這首歌宣布林汶歌手出道?！?/br>
林汶愣了一下：“……然后呢?！?/br>
“然后？”何詩明用筆把那些標簽一一涂抹掉，“星閣近期的動作很多，白凡把所有的寶押在了他那位徐以青身上，其余的大大小小的活動、采訪，甚至在大街上被人遇見，我都要讓每個看見他的人看見他就想起你——”他抬眼看著林汶，“——然后死都不承認和他們有關系?！?/br>
林汶瞬間懂了他的策略。

這確實是個聽起來極其不要臉但似乎又無計可施的方法？

“我說到這里了……你可以重新考慮一下?！焙卧娒髡f，“我自問不是什么好人，你如果覺得無法說服自己這么做，我們可以不用繼續?！?/br>
林汶沉默了一會，對著何詩明拱了拱手：“你太小瞧我了?！?/br>
第22章

晚間六點。

平常人需提前兩個月定位的京閣飯店，卻可以隨時隨地有白凡的位置。

他面前坐著一個大波浪栗色頭發的少女，正矜持又羞澀地小口吃著面前的薄脆餅夾烤鴨。

白凡拿著勺子喝湯，把湯勺一放擦擦嘴：“好吃么？”

“好吃?！迸Ⅻc點頭，有種受寵若驚的欣喜，又羞澀地撇著白凡，“白總，您這太隆重了，放心吧，這次我們雜志版面肯定給您安排妥帖?！?/br>
白凡笑得很迷人：“之前星閣一直承蒙貴刊照顧，尤其是你對我們家藝人很關注，一直想謝謝你啊Alina?！?/br>
Alina的中文名叫艾萌，一聽臉都紅了。她實在想不通自己只是個編輯，怎么輪得到星閣大公子在這里請自己吃人均七八百的餐廳。

莫非……

艾萌單手捂住一邊guntang的臉一邊道：“這有什么好謝的，星閣的藝人給我們雜志帶動銷量才是真的……我該謝謝您呢?！?/br>
“你們七月的特輯版面定下了嗎?！卑追灿蒙鬃訑嚵艘幌聹?，漫不經心問。

艾萌隨即道：“哎？主編沒有和您說么？”

“哦……只是想確認一下?！卑追灿H手給她夾了菜，艾萌驚嚇得擺手：“我自己來自己來……您應該聽說了，下月的特版給林汶了呢，星閣這邊的藝人安排了內封?！?/br>
白凡露出一些驚喜的表情：“果然是他啊，你知道的，我們之前有些交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