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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回房了。院中數盞燈照亮歸路,暖黃色的光芒將身側顧淼的好看的眉眼照得又溫柔了幾分。進屋后我便扶他坐下,抬手撫去他眉間倦意。“今日生意談得可算順利?”顧淼點了點頭,拾起我手輕輕落下一吻。“炎炎,今日可有想我?”我被他說中心事便別開眼去,正巧看到桌上放著的木雕。顧淼在外勞累一天,回來又陪家人吃飯小酌,想必已是累極,這木雕還是明日贈他的好。“誰,誰想你了,奔波一天便早些歇息吧?!?/br>我擋住他的視線,抬手幫他寬衣,將他浸入裝有熱水的浴桶替他捏肩。待他洗好我便趁給他拿里衣的功夫將木雕放在凳子上,看他躺在榻上未曾發覺我才去沐浴。等我洗好上榻,顧淼一個翻身便將我攬入懷中,手里拿著我白日里做的木雕,勾唇微微一笑。“可是一面想著我一面做的?”我面上登時一熱,驚詫地看向顧淼。“我明明將它藏在不起眼的地方了……你…你怎知……”“我視線未曾離你半分,又怎會不知?!?/br>顧淼俯身覆上我的唇,將木雕和我一起攏在手中。我仰頭同他雙唇相接,暈乎乎的腦中只余一個念頭——今日怕是沒法早些歇下了。作者有話要說:大家中秋快樂鴨~有沒有吃月餅(滑稽)第31章決意顧家的飯桌上,我將我辛苦忙了一天的手作盡數奉上,緊張地在飯桌下面直搓手。顧老爺和顧夫人得知今晚這湯是我掌火之后,比平時又多喝了兩碗,顧淼兄長接過香囊便直接換了身上那個,顧淼嫂嫂拿著我做的那小盒胭脂愛不釋手。我這才松了口氣,捧起顧淼給我夾了很多菜的碗垂眸吃飯,眼眶不免有些發酸。自從我家破人亡之后,就再也沒吃過這般溫馨的飯菜了。在顧淼的不懈努力和我一時涌上的無限感慨下,我終是又被顧淼攙回了房。我坐在桌案前打了兩個飽嗝,忽地想起了白日里顧淼向我傾身。在來福打翻盆子之前,顧淼他……是要親我吧?不不不,顧淼他是歡喜夏亭霜的又怎會來親我?可是我倆距離貼得那般近也不做他想了??!他想親我,他不想親我,他想親我,他不想親我,他想親我,他不想親我……我揪著做胭脂水粉剩下的花瓣,腦子里像是塞滿了棉花一般混亂。正當我頭腦混沌之時,手中的花終于只余下了最后一瓣。他不想親我。我將散落桌案的花瓣攏起來,一股腦扔進了藥杵。這花只是我隨便找的并不能作數。還是換朵花再來一次吧。我微微抬眸便正對上顧淼的目光,登時面皮一熱。他定是將我這幼稚的行當全看了去。知我失態還不出聲提醒我,顧淼這廝也真是壞得很。我倆隔了一個桌案對坐著,顧淼半倚在桌案上,將頭虛枕于手肘之上,姿態慵懶,眼神卻是與之相反的灼人。“炎炎,你可是忘了些什么?”我眨了眨眼,混沌的腦中一時也想不起什么,只好疑惑不解地看向顧淼。“你允我的謝禮呢?”哦對!謝禮還有顧淼的沒做。“上次雕的木簪我見你整日戴著,應是喜木雕一類,這次可有想要的物什?”顧淼目光柔上幾分,唇角微彎。“這是你的謝禮,我不便多說?!?/br>“既是你的謝禮,你就應該多說些才是?!?/br>顧淼搖了搖頭,開口緩緩說道。“我想你為我多花些心思?!?/br>他這話說得實在曖昧,我不由得心口一緊,繼而狂跳起來。我喉嚨輕滾,垂眸拿起手中的木料,不去看令我頭腦暈眩得厲害的顧淼,仔細揣摩起來。顧淼家境極好,吃穿用度自是不缺。他平日里喜寫詩作畫,來福負責采買物件,這筆墨紙硯自是不缺。所以我究竟要送些什么才好……我瞥見一旁藥杵中的碎紅,忽地有了想法。我抬腕研墨,拿起毛筆在宣紙上畫了株帶葉荷花狀的筆擱,照著模樣削了起來。顧淼將案上的燭火拿得近了些,我就著這光影,轉著圈一刀一刀地刻出形來。我吹了吹荷花上的木屑,卻不慎落入了眼中,我抬手便要揉,卻被顧淼按下。“你還握著刀?!?/br>我閉著一只眼直道好險,手中的刀剛剛放下,顧淼的手指便按在了我的面皮上。他輕輕撫了兩下,我眼中的不適感便盡數褪了去。“多謝……”我微微點頭道謝,他卻仍是捧著我的臉,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我身子不由得向后縮去,卻聽得他叫我閉眼。難道顧淼真要吻我?我閉上眼心跳如擂鼓,一時間忐忑無比。罷了,親就親了,又不是沒給他親過……他撫在我面頰的手上移按在我眼尾,輕輕掃上我眼睫。“這便好了?!?/br>我睜開眼,顧淼已然端正坐好,用帕子輕輕拭去沾滿指尖的細碎木屑。我面皮騰地一下紅了,撿起一旁的刻刀極力掩飾自己剛剛的自作多情。“你這手藝…是同誰學的?”他這一問,倒將我拉回了之前的時光。“算命的時候他是劉明,做木雕生意時他是沈丘,我也不知他到底是何人,只知是他將我撿了回家,如同親生兒子一般養著?!?/br>我低頭在荷葉上刻了葉脈,又將荷花的每片花瓣綴以紋路,將木雕清理干凈推了給他。“你平時寫詩作畫的筆擱有些沉悶單調,我又知你喜后院的荷塘,索性雕了它送你,不知我這算不算得上是費了心思?!?/br>“算的?!?/br>“那便好?!?/br>我淡淡一笑,只是那笑卻未及眼底心間。住在這里的這段幸福時光讓我恍然生出種錯覺來,仿佛這里正是我的安身之所。如今想起養父來,想起之前那段小心謹慎看人臉色活著的歲月來,才驚覺我竟是在不知不覺中貪戀了如此之多。顧府雖好,但這里卻終究不是我的家。在我變得更加歡喜顧淼之前。在我變得更加貪得無厭之前。在我變得害怕一個人過活之前。我應離開了。“許焱!”我愣愣地抬頭,見顧淼皺了很深的眉頭看我,想必是喚了我我沒聽到。“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有些出神,要同我說些什么?”我略帶歉意地對他笑笑,在心中盤算著要如何離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