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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套,感覺到他的心跳,砰砰,砰砰,有些快。他的外套太薄了,他該多穿點。他說:“香煙不要燒到我的頭發啊?!?/br>我點了點頭,把雙手從我們中間解放出來,繞到他的背后,從嘴邊拿開了香煙。我夾著煙,看到小寶和s坐在花壇上望著我們這里,小寶拱拱s,s在吃漢堡,一口接著一口。小寶偏過頭和s說了句什么,兩人都笑了。我不去看他們了,猛吸了下鼻子,我說:“小寶他們肯定看到我哭了,真丟人?!?/br>蜀雪說:“小寶他們肯定看到我抱著你,也挺丟人的?!彼终f,“鼻涕不要流到我的衣服上?!?/br>我說:“哦,那不讓你丟人了?!蔽艺f,“那你有沒有紙巾?”我沒松手。蜀雪說:“外賣盒里有,有很多?!?/br>他也沒松手。他用手輕輕拍我的背。他真好聞,像一截松木。我想和他去雨林里徒步。我們用望遠鏡觀鳥,我們躺在長滿青苔的瀑布邊上坐愛。我就是會把他和“性”聯系在一起,我太低俗了,無藥可救。我想和他跳進瀑布里,我們在水里抱在一起,就像現在這樣,但是不要穿衣服。不穿衣服,肌膚貼著肌膚,演不講究燈光,不講究配樂,主人公永遠都在大喇喇的白光下纏綿的瑟情電影。對啊,把他拍下來。用手機,用相機,用dv,用無人機,他要是走了,他還是會留在那些內存卡里,他要是走了,就讓無人機跟著他,讓我的眼睛跟著他,二十四小時跟著……不可能,無人機要充電,無人機的聲音很大,沒辦法不讓他察覺,可是讓他察覺了又怎么樣,他可以在網上不給自己的臉打碼就張開腿摸自己,他的腿都摔斷了他還在想這件事,他要賺錢……賺錢的方法多的是啊,他空虛……那他可以找我啊,他隨便就能找到填滿他的人,沒必要找我……不過他會在好再來等我,好再來里面拆得不像樣了,地下室里都結出了蜘蛛網了,地上好多玻璃碎片,好多用過的安全,套。斷了電,斷了水。他在一間房間里等我,也不是等我,我不出現的時候,他就用玩具滿足自己。我會讓他覺得滿足嗎?我對他來說足夠了嗎?永遠不夠吧……我抱緊蜀雪。永遠都不會夠。可是,我又有什么資格強求他對我百分百滿意,因為我而百分百滿足?我也沒法給他百分百的東西,我對他永遠是愧疚摻雜著悔恨,我給他的是不純凈的,是成色很低,雜質很多的鉆石,切割再精美,再閃亮又怎么樣?他喜歡鉆石嗎?他喜歡什么寶石?金的,銀的,鉑金的,他喜歡什么樣的材質?我買的是鉑金的戒指。他會喜歡嗎?他留著舊手機,說明他對紀念品是有好感的。可是,那是能和他家人聯系上的工具,血濃于水,一個人到最后還是要回家的。我不是他的家人。我可以成為他的家嗎?我不知道,或許我可以,我去查一查,搜一搜,如何讓人有家的感覺,他喜歡吃秀秀做的菜,秀秀的食譜我都還留著,我等會兒就翻出來,馬上開始學。會有用嗎?還是他會覺得我莫名其妙,我們現在相處得已經很愉快了,如果我逼得太緊,他會走。可是,我什么都不做,他也會走……要表達出來,要說出來。可是,表達出來,說出來,結局就會不一樣了嗎?我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砰砰砰,比他的快多了。他說:“你手機響?!?/br>我一怔,這才感覺到外套口袋里的手機在震,這才聽到手機鈴聲。我說:“應該是我mama?!?/br>他說:“她這么晚找你,有急事吧?!?/br>我沒接。我抱著蜀雪,騰不出手。我是一粒微塵,被一雙腳踩著,我掙不開。我說:“她只是喜歡我和她匯報人生,她是領導,我是她科室里的科員,唯一科員?!?/br>蜀雪問:“萬一是秀秀呢?”我說:“秀秀要是想找我,不會打電話給我,她會從……”我看向不遠處一片孤伶伶豎在夜色里的墻壁,它的身上長滿窟窿:像門的窟窿,像窗的窟窿。我說:“她會突然從一棵樹后面竄出來,嚇我一跳,嚇得我大叫,她才滿意,她就高興了。她會說,業皓文,讓你真情流露可真不容易?!?/br>蜀雪笑出來。我還是能讓他開心的。我也笑。我也是能開心的。我十二歲的時候,我和秀秀一起過萬圣節,她扮貓女,我扮彼得潘,穿著寶姨給我的彼得潘的衣服,她說去外面托裁縫特意做的。衣服很合身,我開心的不得了。秀秀卻皺鼻子皺臉,不想和我一起去討糖果,她覺得彼得潘幼稚,她說:“你應該扮蝙蝠俠!那多酷??!”我說:“彼得潘永遠都長不大,也很酷啊?!?/br>秀秀說:“小孩子一點都不酷?!?/br>我說:“大人一點都不酷?!?/br>母親聽到了,笑著捏捏我的臉:“mama希望皓文永遠都像孩子那么天真,擁有一顆赤子之心?!?/br>秀秀問:“阿姨,什么是赤子之心?”母親拍拍秀秀,說:“就是永遠向往光明,向往太陽的心?!?/br>秀秀喊了聲:“阿姨,你討厭太陽的吧?”母親笑笑:”哎呀,秀秀,等你大了就知道啦,紫外線是女人的頭號敵人呀?!?/br>我去換了我的彼得潘衣服,我找了一張白桌布,好大的白桌布,我問寶姨借了剪刀,用白桌布罩住自己,在嘴巴那里剪了個洞。秀秀笑掉大牙,圍著我轉著圈,我看到她的影子映在桌布上,圍著我轉圈。她說:“業皓文,你傻??!是剪眼睛!眼睛兩個洞!你剪嘴巴,哈哈哈?!?/br>秀秀拉著我,我跟著她,我們在小區里挨家挨戶要糖果。別人問我扮的是什么,我說:“大人?!?/br>大人用嘴巴說話,大人的嘴巴說好多話。大人不看,不聞,大人們說話。我變成了一個大人。我不想長大,不想活在沒有道理可講的世界,我想去永無島,和虎克船長戰斗。我想長大,但我不想變成大人。這又是我的一個矛盾。我解決不了,我便無視它們。我把它們罩進了白色的桌布里。蜀雪在桌子下面碰我的腳。我也碰他的腳,他的腳冰冰涼涼,我鉆進桌子底下,抓住他的腳踝吻他的腳背。這當然是我的幻想。我從來沒有在哪家飯店,哪張桌子下面和他親熱過。如果我提出來,他會答應嗎?他會的吧,因為我會給他錢。如果我不給他錢呢?我直接了當地問他,我們到桌子下面去吧。他會怎么樣?我要問嗎?現在問?這算什么樣的一個問題?太不切實際了,太低級了。我和他的關系能有多高級?建立在揉體上,沉浸在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