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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這邊出了什么岔子沒跑掉,可現在看來,他的的確確已經離開祖廟。……可他會去哪里?茶盞在長垣腳邊摔碎,guntang的茶水濺了滿身,長垣還不等反應,忽然被一巨大力道掐住咽喉。長垣從喉間發出一聲短促的嗚咽,臉色迅速漲紅。他勉力抬頭,對上了晉望赤紅的雙目。“若他真出了什么事,孤一定讓你生不如死?!睍x望聲音低啞,眼神冰冷而陰鷙,“說!”長垣抬手抓住晉望的手腕,艱難道:“屬下……真的不知道?!?/br>晉望眼底瞬間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殺意。長垣甚至覺得,晉望會當場將他喉骨捏碎。可晉望只是將人往后一丟,扔回禁軍腳邊:“帶下去?!?/br>禁軍很快將咳嗽不止的人拖拽離開,晉望回到椅邊坐下,疲憊地閉上眼。他怎么也想不到,葉舒竟敢給他下藥。不知是葉舒懷孕的消息讓他放松了警惕,還是這幾日那人演得太好,好到他竟沒有半點懷疑他的用心。一切偽裝出來的乖順聽話,都是為了今天。可他要真逃走也就罷了,為何現在不見蹤影?一名不會武功,還懷有身孕的坤君在外面會遇到什么,晉望甚至不敢細想。內侍總管高進推門走進來:“陛下,您……”晉望猝然睜開眼:“人找到了?”“沒有?!备哌M低聲道,“您的手……可要奴才找太醫來替您包扎?”晉望一怔,這才低頭看過去。垂在身側那只手被碎瓷片劃破,血流如注。他苦笑一聲,沒理會,而是低聲道:“吩咐下去,即刻將派出京都的暗探全部召回,讓所有暗探、影衛都去找,從祖廟開始,掘地三尺,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br>“是?!备哌M又問,“那祭祖儀式……”“暫且推遲?!睍x望疲憊道,“皇妃私逃的消息不能被任何人知曉,就說孤身體不適,祭祖另擇期舉行?!?/br>高進:“是?!?/br>從這日開始,晉望手下所有暗探影衛都開始秘密搜尋。可始終沒有下落。一日,兩日,三日……葉舒的消息仿佛石沉大海,不見任何蹤影。而晉望除了第一日情緒失控外,始終表現得十分平靜。皇家祭祖的車隊在第三日回到京都,國君甚至翌日便開始早朝,看不出絲毫身體抱恙的模樣。——除了神情日漸陰郁,手段更加暴戾。一連幾日,頻繁有在朝會上說錯話,被陛下革職入獄懲處的大臣。就是罪責最輕的,也被打了幾十板子,險些丟去半條命。文武百官就這么熬過了幾日朝會,心中開始紛紛有所猜測。最令眾人深信不疑的論斷就是,陛下終于從先前被美色蒙蔽中清醒過來,開始后悔納妃的舉措。否則就憑陛下對皇妃的寵愛,為何要推遲祭祖,并絕口不提大婚之事。不過嘛,年輕人難得情竇初開一次,沒這么容易走出來也是正常。就是苦了他們這群朝臣。眾臣叫苦不迭,終于在第七日的早朝上,有人站了出來。朝堂上靜得針落可聞,晉望一襲黑金朝服,指尖隨意敲擊著龍椅,危險地瞇起眼睛:“你再說一遍?”這語氣聽來令人透骨生寒,太常寺卿段承志囁嚅一下,硬著頭皮開口:“臣……臣日前尋得一名絕色坤君,欲……欲向陛下獻美?!?/br>“獻美……”晉望在唇舌間徐徐重復這兩字,冷笑,“誰給你的膽子?”“陛下恕罪!”段承志噗通一聲跪地,“陛下先前曾言喜好男子,若有覓得坤君,可向陛下獻美。臣是尊圣諭行事??!”晉望指尖一頓。他說過這話么?或許說過吧,那幾日被這群大臣吵得頭疼,便借此推諉下去。這世上坤君難尋,沒想到這么快就讓他們找到一個。——還正好撞在槍口上。晉望怒極反笑,輕聲道:“既然是絕色坤君,孤當然可見一見?!?/br>段承志剛松了口氣,卻聽晉望又輕描淡寫道:“不過若是段卿夸大,便按欺君之罪論處如何?”他這話一出,段承志立即后悔了。可獻美之事已經開口,再改口同樣算是欺君。段承志只能硬著頭皮應了聲“是”,晉望淡聲道:“將人抬上來吧?!?/br>四名內侍很快抬著一頂轎子入了殿。錦轎四面裹著鮮紅的綢緞,段承志膝行過去,牽住一側綢繩,用力一扯。四面錦緞落下,內里竟是一座金色鐵籠。鐵籠的下方同樣鋪著一層厚厚的紅綢,上面躺了一名素衣美人。這牢籠不算小,恰好足夠一名成年男子躺下。美人蜷縮在牢籠底部,面色紅潤安穩,沒心沒肺地睡得正熟。及地的長發披散開,只露出半張清秀白皙的側臉。僅是這半張側臉,已足夠令人驚艷。可晉望卻懶懶道:“不過如此?!?/br>容貌比不上葉舒萬分之一。這就是所謂的絕色?“欺君乃重罪,拖下去,杖責一百?!睍x望淡淡吩咐。內侍立即上前拖人,段承志哀求道:“陛下恕罪,他、他可是難得的坤君啊陛下,您——”他百般哭嚎,籠中美人像是不堪其擾,在柔軟的紅綢上翻了個身。被壓在耳后的朱砂痣終于顯露出來,一道清新香甜的氣息頓時籠罩了整個朝堂。坤君的信香猶如雨后青梅,淡雅而清新,酸甜滋味勾得人口舌生津。晉望的神情瞬間變了。清甜的坤君信香幾乎無人可以抵御,朝堂之上,不少乾君信香被隱隱勾起,開始暗自較勁。籠中美人被眾人的信香驚擾,難耐地皺起眉頭,輕輕地泄出一聲低吟。“唔……難受……”晉望恍然清醒。下一刻,一股強大的乾君信香出現在朝堂之上。帝王的信香純度極高,攻擊性極強,瞬間便將所有人的氣味蓋過。眾臣腿軟得幾乎站立不住。在這令人窒息般的高濃度信香中,眾臣聽得龍椅上那位年輕帝王輕輕一笑:“這份禮物孤十分喜歡,段卿有心了?!?/br>.葉舒再醒來時,正躺在一方床帳內。他揉著眼睛,困倦地翻了個身。這幾日他一直在那姓段的手里。那人或許是給他服用了什么昏睡藥物,他睡時多,醒時少,渾然不知今夕是何夕。只是偶爾醒來時,曾聽見那姓段的說要將他獻給陛下。……等等,獻給陛下???葉舒忽然想起,書中寫到,丞相葉舒死后不久,段承志便開始四處搜羅,向長麓國君獻上了一位絕色美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