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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電話。他在B市立足已久,關系網強大,要真是想找個人并不算難事,況且陳景煥還給那孩子帶了定位。所以,他之前為了不打草驚蛇,還先找了民警過去看看情況,確認兩個人的安全之后,才帶回來。只是,他有一點不明白。陳景煥尋了那銀飾店,早就得知易澄將手上的鐲子摘下來,想必是知道上面有定位。既然如此,為什么不連帶著腳上的也摘下來呢?現在,他親眼看見易澄的反應,總算知道了原因……“陳景煥……他和沈氏退婚的事情,在他母親那里是先斬后奏的,現在找他回去,也是為了這件事?!逼铄f這話的時候,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仿佛易澄相不相信他都無所謂,他只是看著男孩覺得可憐罷了,“我不知道你對名利場了解多少,陳景煥不帶著你過去,反而是在替你著想?!敝皇撬@個人有時候聰明得過分,有的時候,尤其是面對感情問題上,又仿佛是個一根筋的。這話祁濯就沒必要跟易澄說了。“我呢,就算是看在陳景煥的份上,也不會對你不利。既然來了,就是客人,放松點?!逼铄言撜f的都說完,向后撤了一步,轉頭進了書房里,“你隨意?!?/br>易澄在原地愣了半天。“怎么,看你的樣子挺舍不得那個男人啊?!庇糇訄蜃跇翘萆?,雙腿懸空,看上去十分危險,咧嘴沖著易澄笑了笑。易澄看著他的危險動作,連忙幾步跑到樓梯上:“你先下來?!?/br>郁子堯食指中指,在樓梯扶手上比劃出一個小人向下跳的樣子,還配了個音:“咻——”抬眼看見易澄是真的擔心他,這才從扶手上下來,兩步走到他跟前拽著他往屋子里走:“我剛下載的新游戲,你過來一起玩?!?/br>易澄被他一系列動作都搞蒙了,什么陳景煥,什么聯不聯姻的,全給忘了。結果就是,兩個人真的在房間里面窩了一下午打游戲,說實話,易澄一開始不太想跟郁子堯交流。雖然祁濯向他解釋說郁子堯對他的事并不知情,可易澄還是覺得別扭,況且,他現在白天很嗜睡,提不起什么鬧騰的興致。但是架不住郁子堯是真的能說話,一連串的話跟機關槍一樣,易澄聽得腦仁疼,只能順著他的意思握上了游戲手柄。到底還是二十歲上下的大男孩,對游戲沒什么抵抗力。尤其這次郁子堯也不知道找的什么游戲,不是他之前玩的槍戰類型,也不是什么血腥暴力的,就只是個普通的雙人配合小游戲,越到后面難度越大,兩個人在地獄難度級別下瘋狂掙扎,到最后還是怎么都過不了關。“誒,你往右邊走一格就行了,快點快點!”眼睜睜看著右上角倒計時走到00:00,郁子堯五官都團在了一起,“哎呀,笨死你了?!?/br>“我,我不經常玩?!币壮畏畔铝耸直?,雙手在自己的褲子兩側蹭了蹭,“你玩吧,我不打擾你?!?/br>郁子堯看了他一眼,也扔了游戲手柄:“那就不玩了,玩了一天,我也累了,咱哥倆躺床上歇會?!?/br>……這是易澄頭一回和除了陳景煥之外的人同枕一張床,他有些緊張,后知后覺才開始打量起房間。非常干凈的一個房間,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柜和一套桌椅,桌子上面立了一個白瓷花瓶,中間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插著一束白玫瑰。易澄目光瞥向了別處。“喂?!庇糇訄虺纱笞中桶c在床上,把易澄擠得只剩床邊一點位置,“咱倆這算是朋友了吧?!?/br>朋友?易澄一根弦又繃緊了,他想起來艾文的事,也不知道陳景煥如果知道他又有了個朋友會怎么想。會怎么想……反正在陳景煥看來,艾文和郁子堯還真不是一個等級的,要是郁子堯對易澄有什么想法,恐怕祁濯有些人會比他提早站出來不干。“你……”易澄猶猶豫豫,到最后還是問出口,“你和祁先生是什么關系?”郁子堯偏過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沒什么,他捏著我爸的遺產呢……我這算是,他的債主?”說完,他先自己笑起來,搖了搖頭。“那,之前我從這里被接走的事,和你沒有關系?”郁子堯一臉不可思議地瞥向他。作者有話說:嗐,為老陳點播一首愛在心口難開第54章郁子堯給出的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他一臉懊惱地抓住易澄的肩膀:“都說了是離家出走,怎么可能還送你回去……你別擔心,我已經替你跟祁濯吵過一架了,他這個人,我行我素的,典型二代作風?!庇糇訄蚵曈懙每剁I有力,將他對祁濯的意見一股腦倒出來。易澄反倒是笑了,他搖搖頭:“和祁先生沒關系?!?/br>在親口向郁子堯求證過后,易澄覺得心里面有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兩個人在房間里面待了許久,直到祁濯進來將郁子堯揪了出去,易澄才意識到這個房間原來是為他特意準備的,也難怪房間里面的擺設如此簡單。熄掉燈,他安靜側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眨了眨眼,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那幾支白玫瑰上,皎潔的月光輕柔落在它的花瓣上,它太脆弱了,仿佛任何比月光更重的重量都會將它壓垮。在這里,易澄拉不拉窗簾這種事,總算不用聽陳景煥的要求了——這個男人對他的管束總是很多,雖說每一條要求列出來,都是對他好,但是條條框框多了,那種被綁住的窒息感就愈發強烈。呵,陳景煥還自詡是男孩的信徒。易澄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將整個靈魂交付的虔誠者,他才是自愿落網的獵物,他的籠中鳥,他的……不二臣。房門忽地被敲響,易澄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他小心翼翼下了床,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外面又傳來兩聲輕微的敲門聲。易澄謹慎地開了門,發現竟然是郁子堯。“這么晚……”“噓——”郁子堯打斷了他的話,伸手將他推進房間,關上門,才總算用正常的音量說道,“我怕你認床睡不著,過來陪陪你?!?/br>易澄愣了一下,他得承認在聽到郁子堯的話之后,心里面忽然變得暖洋洋的,鼻頭一酸,他伸手揉了揉眼睛,任憑郁子堯像一只大型玩具熊一樣撲在了他的床上,滾了一圈,用兩只亮晶晶地眼睛看向他。易澄摸了摸鼻子,最后還是重新熄了燈,躺到了郁子堯身旁留給他的空位。那天,兩個人男孩肩并肩躺在床上聊了很多。易澄說起他和陳景煥的事情,也說起他曾經在S國劇團里的那些往事,他這輩子都沒一次性說過這么多話,心里面長久壓抑著的情緒如同決堤的潮水,傾瀉而出。說到一半,他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