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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后去是東西六宮。很快的,五軍營的人就會開始攻城。這紫禁城要在硝煙炮火中過這后面的日子。是城先破。還是殿下先到。這直接決定了所有人的生死。*西廠派出去的番子不多,不過五十多人,一路快馬加鞭,從不歇氣,跑死好幾匹馬,比預料中更早一些的遇到了自開平而來的大軍。領頭的番子從馬上沖下來,癱軟跪地急道:“屬下有緊急公務參見廖將軍!”這緝事廠番子的打扮可不算少見,眾人們都認得,又都一直避而遠之,如今見一行人狼狽而來,沒人去通傳,倒是都站在那里瞧著有些茫然。那番子急行數百里地,已然到了強弩之末,氣若游絲道:“急報,求速見廖成玉?!?/br>正在眾人觀望之時,自大軍后方分出一條道來,有幾人騎馬而來,到了跟前下馬一把將這番子扶?。骸熬┏欠矫媸裁磩屿o?”番子抬頭一看,模糊中就瞧見了白邱的臉,他并不認識,結結巴巴道:“求見殿下!求見廖將軍!”“你莫急,秦王在此?!卑浊裾f著讓開,趙馳便在那番子前蹲下。“殿下!”番子喚了一聲,從懷里哆哆嗦嗦的掏出一個錦囊,打開來是蘭家私印,“屬下等……自天算子國師離京之日起就急性出城,一路而來。若算的不錯,今日應是變天之日。廠公命我等一定要把這印送到殿下手里。廠公說……說……”他人已消耗了極大體力,這會兒任務一交只覺得渾身輕松,說到最后馬上就要合眼。“說了什么?”趙馳問他,“廠公說了什么!”“廠公說……他無論生死都在京城等您?!闭f完這話,番子再支撐不住,閉眼過去,趙馳去摸他的脈搏,已經微弱。這一路狂奔,此人竟然活活累死過去。趙馳命人就地安葬此人又騎馬去了中軍,廖成玉問他:“殿下,如何?”“我們到京城,就算日夜兼程,也得近半個月,按照西廠番子報來的時間,何廠公怕是堅持不到那個時候?!壁w馳心下焦慮,眉頭緊皺。“率先鋒部隊,輕裝急行,或有可能十日內到達京城?!卑浊袼懔艘幌碌?,“大軍日夜兼程應能跟上,左右差不過十二個時辰?!?/br>“殿下,先鋒部隊還是由末將麾下之人來帶領。您身份尊貴,此時絕不可以冒險?!绷纬捎褚宦?,立即勸道。趙馳猶豫了一下道:“不行,我等不了了?!?/br>“殿下……”“我心意已決?!壁w馳道,“廖將軍下令吧?!?/br>大軍停止半個時辰不到,便又紛紛啟程以更快的速度南下,再有兩日就能進入順天府的地盤,不消十五日就能圍住京城。*太子消失了并沒有多久,第二日清晨喜平就抓著捆得結實的太子趙逸鳴來了乾清宮。“師父?!?/br>何安心頭那塊兒大石頭終于落地。他瞧了瞧太子,問喜平:“這是怎么回事兒?”“跟您在京城外分開后,我就喬裝潛伏在了端本宮?!毕财降?,“別的忙我也幫不上,也就是刺客營生能起點作用。昨日一亂,太子就喬裝打扮成太監,和一群侍衛們一起躲了起來。我跟了他們一陣子,晚上天黑了之后,就動手了?!?/br>喜平身上都是血污,血塊在他發梢上凝結成塊兒,然而他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四平八穩。夜間的惡戰,他說得輕描淡寫,可光是看到他一身的血跡,便已經觸目驚心。何安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瞧見他身上沒什么太致命的傷痕才到:“把太子就關在后面,讓高彬找人嚴加看管。。等殿下回來了處置?!?/br>太子在地上掙扎,罵道:“何安,孤什么時候虧待過你!孤如此信任你,你怎么能做出這種叛主之事?!”何安聽著這話,這些日來的倦意無以復加,他揮了揮手道:“下去吧?!?/br>喜平應了聲是,便拖著太子下去了。這轟轟烈烈的十二個時辰,已是將整個紫禁城牢牢把握在手中,與原先的籌謀基本別無二致。后宮落了鎖,皇后等一干女人們都鎖在了東西六宮,內庭二十四監,只要手里有王阿便也不怕。就剩下宮外的斗爭,只要這紫禁城一日不破,便有生還的希望。*五軍營與城內四衛營及神機營的斗爭每日都在升級。自午門來的戰火最是焦灼。整個神機營數千人都壓在了此處。每日炮火聲不絕于耳。平日里,十幾日時間不過一晃而過,如今的每一寸光陰都顯得分外難熬,每天最盼望的就是日頭低沉下去的那一刻,黑暗中雙方都精疲力竭,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太陽再升起來的時候,硝煙就不由自主的點燃了天空。至于何安,一直在乾清宮,哪里也沒有去,死死的守著圣旨和皇上的靈柩。龍椅他是萬萬不敢坐的,讓人支了一張矮榻就睡在乾清宮西暖閣里。后半夜猛然驚醒,背上都是冷汗,這大冬天的更是冷的人渾身發抖。喜樂已聽見了動靜,掌燈進來瞧他。“師父,沒事吧?”何安按著腹部,搖了搖頭:“沒事,就是胃痛的毛病犯了?!?/br>“我去給您找藥?!?/br>“太醫院都被我殺沒了,哪里有藥?!焙伟簿従彽?,“不說這個,今兒第幾日了?”喜樂一頓:“第九日?!?/br>何安沉默了一會兒:“竟然都第九日了?!?/br>“是的?!?/br>何安一笑:“再熬兩日,殿下便來了?!?/br>喜樂這次沒有接師父的話。他們都知道,開平雖然離京城最近,即便如此,開平轄區遼闊,人馬有數,絕不可能從天而降。按照之前與趙馳的約定,蘭家私印到,則自開平境內發兵,就算是日夜兼程,也需要十五日左右。“不知道殿下這些日在外面吃苦了沒。天寒地凍的,又趕路,定要瘦了?!焙伟驳?,“回來得讓尚膳監給好好補補身子?!?/br>“……您先把自己個兒照顧好吧?!毕矘啡滩蛔≌f,“等殿下回來就是萬民之主,cao心他的人多得是?!?/br>何安不悅:“誰能比咱家更cao心殿下,嗯?他們都是為了從殿下這里拿好處,才巴結殿下。殿下還是個流放皇子的時候,誰正眼瞧過殿下了?只有咱家!只有我,對殿下是真心實意的,你懂不懂?”“懂,懂?!?/br>敢說不懂嗎?兩人閑扯了會兒,何安好受了點。外面天色又亮了一些,風聲也小了,甚至雪似乎也停了一般,一切都很安靜。接著就聽見一個急促的腳步從遠處跑來:“廠公!廠公!”他沒等通報推門而入,乃是西廠的檔頭之一,估計是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