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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多問,又讓轎夫啟程,這次是真的往回走。勾欄院周邊本來不偏僻,乃是繁華地帶,這不知道是怎么的出了巷子路上就冷冷清清,鋪子也收的七七八八,來往行人也少了。喜平眉毛一動,低聲道:“廠公,不太對勁?!?/br>何安本在自己思緒里,被他這么一說,也醒悟了過來,眉心微皺道:“不對勁兒也遲了,且走著看看?!?/br>又走了這么一兩條街,就遠遠瞧著有群東廠番子打扮的人在那邊候著,除此之外還有些親兵打扮的人站立兩側,嚴陣以待。何安的小轎走得近了,便瞧見鄭獻站在人群牽頭笑吟吟看他:“師弟,東廠查案,你可千萬別見怪?!?/br>何安在轎子里問:“查案,查什么案?”“五年前七皇子仁親王殿下曾在府上遇刺,那刺客吧一直沒抓住,有知情人士指認,你身邊這位隨堂公公喜平,就是行刺七殿下的刺客。我奉王廠公的指令查案,請喜平公公隨我走一趟詔獄?!?/br>“師兄什么意思?!焙伟矄?,“喜平來咱家身邊正好五年,你意思是咱家包庇行刺七殿下的刺客?”“咱家可沒這么說?!编崼I道,“不過是不是包庇,也得請你隨我們走一趟,一問便知。來人吶——”喜平臉色沉了下來,攔在轎前:“要抓抓我一人就是!誰敢動廠公?!?/br>“喜平?!焙伟猜曇舻惯€算平靜,他撩開簾子道,“抓你是因,抓我才是正經的。你現在別管我,速速逃了出去?!?/br>“可是師父你……”“你糊涂了,咱倆若都被東廠抓了去詔獄,還有命活嗎?”何安道,“你去向殿下報信,讓殿下救我。興許我還有命在。別猶豫了,快走罷!”前前后后埋伏的東廠探子都冒了頭,開始向這小轎聚攏。喜平咬牙。何安的話說的沒錯。他若不走,就是一起死。他若逃了,何安才有一線生機。*趙馳話音剛落,窗框外就一個聲響,接著向俊落地,急促抱拳道:“殿下,急事!”“講?!?/br>“何安與喜平公公二人從高彬院子里出來后,繞路去了趟照夕院,在回府路上被東廠的人抓了?!?/br>“你說什么?!誰能抓他?因為什么抓他?你細細說來?!?/br>他話音剛落,趙馳就猛站了起來問。向俊把何安被抓一事前因后果交代了清楚后道:“是喜平公公逃了出來報的信,如今喜平在青城班躲藏。我們班主這會兒正在趕來王府,我腳程快,先過來報信?!?/br>他說完這話,外面就有人說華雨澤來了王府。趙馳連忙讓人請他進來。華雨澤前腳進來,就聽見趙馳問道:“如今何安被安置在了哪里?”“按照喜平的話,應是送去了詔獄?!比A雨澤道,他從兜里取去一塊牙牌,“喜平帶回來的,是何廠公的牙牌。有了這個西廠人脈,四衛營一律由你調令?,F在事情不止如此,向俊剛走,咱們的人就來報照夕院的盈香在同時也被帶走了?!?/br>趙馳結果牙牌,撫摸了一下,瞧見上面何安二字,只覺得心里更是焦急,又不好展露出來,只道:“先讓人去請高彬過來,再安排探子去各處詔獄,確定何廠公和盈香現在所在。要快?!?/br>華雨澤看了向俊一眼,向俊心領神會抱拳道:“我現在就去!”向俊去辦差事。剩下三個人坐在一處,趙馳道:“今次這事,怕是因為何安爬的太快所致。鄭獻和老七聯手,也是皇后和萬家都有參與。小師叔,師兄,我們把京城這幾個勢力再盤一盤,計算得失才好走下一步棋?!?/br>*何安被他們一路蒙眼抓來,進了大獄又被上了枷刑,七八十斤中的木枷拷在肩膀上,頃刻就渾身出了冷汗。屋子里黑漆漆的,何安知道這是為了敲打他,找了個不能靠的木凳子坐下,過了小半個時辰,直到他坐的搖搖欲墜,才有人推門進來,亮了燈。“師弟怎么出了冷汗了呀,莫不是我招待不周?”鄭獻笑吟吟道。何安身體本身就不好,這會兒已是快要到極限,又不肯在鄭獻面前丟了臉子,只咬牙硬挺著,瞥他一眼:“師兄這是跟七殿下一起為伍了?太子那邊兒知道嗎?”鄭獻噗嗤一笑,拍拍他的臉:“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何掌印?!?/br>第五十一章人呢?鄭獻噗嗤一笑,拍拍他的臉:“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何掌印?!?/br>“有師兄在,我有什么可擔心的?!焙伟脖砬橐琅f淡然,心底卻已經焦急萬分。鄭獻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行事,必定是早就做好了策應的。他之前跟老七在照夕院見面,怕是就為了這事兒,自己竟然還忽略了過去,真是該死,“我就勸您一句,咱們都是東宮的人??汕f不能受王阿蠱惑,來對付自己人?!?/br>鄭獻看他半晌,哼了一聲:“你可真會說話。有了你,太子還要我?”“您是太子大伴,太子不跟您親近,難道跟王阿親近?難道跟我親近?”何安道,“師兄想多了吧?!?/br>“真的?是我想多了?”鄭獻反問他,“你看看你最近干的這些事兒,哪一件是為我著想了?!如今你已經是掌印,等太子登基后,難保不讓你做司禮監老祖宗。屆時還有我什么事?!”……也難怪鄭獻心急。怪只怪自己爬的高升得快。如今皇上怕是也沒多少時日了,擱誰不擔心呢?何安看他:“那師兄想讓我怎么做?”鄭獻咯咯笑了兩聲:“你能怎么做,難道我讓你卸任,你能卸任?”“這位置是主子爺圣旨給的,不是我說不干就能不干?!?/br>“我就知道你要這么說?!编崼I這話說完,何安心里略放心了一些,沒料他下一句便道,“你可別忘了,你還有個jiejie叫做江盈,在照夕院里做裱子營生!你說這么一個官妓,咱家得把十八刑用到哪個,你才能服軟呢?”何安只覺得腦子都炸了,怒火在心里一下子就竄了起來,可這會兒他絕不能在鄭獻面前表露,只冷笑道:“鄭獻,你呢真把自己個兒當個東西。也把盈香當個東西。我能走到現在這步,我在乎她?二十年就沒有了江月,也沒有了江盈。一個官妓,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告訴你,別說是我親姊,就是我親生父母在世,我也不會多看一眼?!?/br>“是嗎?”鄭獻不信,笑道,“我勸你最好心腸軟一點,你知道的……若是盈香不說,你啊,定是跟陳才發一樣,有命來無命回了……或者你指望著喜平找誰來救你?西廠?高彬?哼……你最好求他們快點兒來。不然您可就真完蛋了?!?/br>鄭獻退了出去,有人進來吹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