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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他的一幅畫,所以想認識他一下,沒想到……我,對不起?!?/br>她說得語無倫次,全程沒有看許暮洲一眼,右手的手指無意識地捏著左手的虎口。她用的力氣很大,把手上的皮膚捏得一塊一塊泛白。但許暮洲反而覺得她這反應比較正?!H藷o意之中遇到兇殺案,被警察來回盤問,會擔心自己被懷疑是太正常的事兒了。誰說無辜的人就不會心虛,遇事不驚的才嚇人。“沒關系?!痹S暮洲說:“不過——”他話音未落,余光就看見沈雙站在了樓道間的門外沖他揮手。于是許暮洲到嘴邊的話就地一轉,變成了公事公辦的:“不過之后我們可能還要找兩位核實情況,如無必要,最近請不要離開申城了?!?/br>許暮洲說完,沖著倆人一頷首,轉頭走出了樓梯間。“法醫那邊差不多了?!鄙螂p連忙說:“尸體剛才也已經運下樓了?!?/br>許暮洲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后指了指樓梯間:“交給你了?!?/br>他懶得留下看沈雙那一秒盛開的樣兒,轉頭一腦袋又扎進了2401。剛才齊遠說的話他就只聽進去一半……或者更少。齊遠名下類似畫廊這種玩兒票性質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許康只不過是其中作品的提供者,還不算什么名家大師。要說齊遠就為了這么點事大下雨天的帶著個三流女明星跑到這來見許康,許暮洲打死也不信。“許副隊?!?/br>許暮洲循聲一抬頭,發現那年輕的小法醫正站在門口看著他,他雙手垂在身體兩側,白色的塑膠手套上都是血。“怎么?”許暮洲說。“我有個發現?!眹泪瘻芈曊f:“您來看一下?!?/br>許暮洲可有可無地繞過地上破碎的畫框,向他走去。“什么?”許暮洲問。“從傷口情況和尸體情況來看,尸體的死亡時間并不久,保守估計最多七八個小時。死因是失血過多,致命傷又兩處,一處捅傷了脾臟,一處捅穿了腹主動脈——后者應該是致死的主要原因?!眹泪f著引著他進門,指了指單人床對面那面墻,繼續說:“從墻面上的血跡和地板上的滴落范圍來看,死者應該是站著受傷的?!?/br>屋里的尸體已經運走了,原本放置尸體的范圍內花了白線,旁邊擱置了線索牌。嚴岑說著走到地板中間,向后退了一步,示意道:“應該就這個位置……受傷之后死者因慣性向后,然后摔倒在床邊,變成了我們看到的那個姿勢?!?/br>“身上的傷口呢?”許暮洲問。“死后造成的?!眹泪f:“……死前也沒時間造成那種傷口。腹主動脈破裂后,人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死亡?!?/br>許暮洲沒說話。他思考的時候會習慣性皺起眉,很少會注意身邊的情況。嚴岑知道他這習慣,于是也不打斷他的思路,在心里默數了十秒鐘之后才又開口。“具體的尸檢報告要回局里才能出,但是我還發現了別的東西?!眹泪f。“什么?”許暮洲回過神。嚴岑他脫下手上的塑膠手套,將里面干凈的部分翻出來,捏在手里,然后朝著房間角落的那副被蓋起的畫架走了過去。“這屋里的繪畫工具雜亂,按理來說符合主人工作邏輯,應該沒什么疑點??墒俏覄偛胚M門的時候,發現這幅畫血腥味很重?!眹泪忉尩溃骸八晕揖妥宰髦鲝埾崎_看了看——”他說著掀開了蓋著的白布,露出下面那張“畫”來。是一張用正紅色畫成的撲克牌。——方片4。第167章天黑請閉眼(五)許暮洲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因為面前這幅畫不是許康畫的——這張撲克牌丁是丁卯是卯,菱形方塊的位置像是拿尺子筆出來的一樣,異常整齊。數字的字體也完全仿照了撲克牌的印刷模式,一眼望過去跟印刷的沒啥兩樣。除了圖案上蜿蜒而下的血跡之外,這就像是一張等比例放大的撲克牌。但許康的繪畫風格不是這樣寫實的,他的畫在許暮洲眼里更像是胡涂亂抹,只一味地把亂七八糟的陰郁色調堆在一起,恨不得明目張膽地把“特立獨行”和“我有毛病”幾個大字寫在畫紙上一樣。許康這種人,再往回倒個兩百來年,說不定真能混個“大師”當當,可惜在現代社會這個踩著八倍速發展的年份里,普羅大眾是沒有欣賞的眼光了。如果要形容的話,許康是個純粹的情緒宣泄患者,他將顏色視作自己的思想載體,在畫紙上盡情地鋪灑著。但面前這位“撲克牌畫家”跟他正好相反,他精準,從容,可能還有一點些微的強迫癥。許暮洲心里原本那個“激情犯罪”的疑點占比又下降了一點,從“很有可能”變成了“有可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雖然這現場看著像是颶風過境的殘垣,但跟他最初考慮的“勢均力敵”不同,兇手似乎一直在享受這個過程。畢竟正常人都不會殺了人之后還記得把血液收集起來,將其畫成一張撲克牌。而且在非正常兇案現場出現這種編碼類的因素委實不是個好兆頭——無論是什么形態的密碼,都不可能只有單一因素。許暮洲心下微沉,冒出一個不太好的預感。“取證吧?!痹S暮洲說:“化驗一下,是不是受害者的血,或者是其他物質?!?/br>許暮洲話是這么說,但他和嚴岑都知道,應該**不離十了。油畫顏料的質感跟血液完全是天差地別,畫在紙上也不會像水一樣細細地往下淌,那血痕一道一道,把一張撲克牌搞得像劣質恐怖片的片頭Logo似的。許暮洲側身讓開空間,叫了外面留守的痕檢警員進來拍照取證,然后招呼了收隊。天已經亮了,但是由于陰雨的關系,天色依舊顯得特別暗沉,烏云壓頂一樣,搞得人高興不起來。許暮洲叫了收隊后沒急著走,他又在屋里各個房間轉了一圈,連衛生間和廚房都看了一遍,才綴在隊尾走出了門。嚴岑因為要收拾工具,所以也落后大部隊一步,出門時正好跟許暮洲等了同一班電梯。那部之前停運取證的電梯已經恢復了正常運轉,屏幕上的樓層數字跳躍著,勤勤懇懇地一層一層往上挪。嚴岑落后許暮洲半步站好,許暮洲一直低著頭,他雙手拇指飛快地在手機上打著字,是在跟什么人聊天的模樣。嚴岑教養良好地沒有去看他的屏幕,而是微微垂下目光,盯著面前開裂的大理石地面。許暮洲在他們那小群里發布著任務,同時還在接收沈雙發給他的信息,幾個對話框來回切,忙得飛起。他百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