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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那種一點能耐都沒有,只知道指手畫腳的草包。這種談判技巧就是許暮洲從他身上學的——在談判時,除了談判雙方外,也要盡量給予邊緣人物一定的認同感。哪怕處于劣勢方,也要盡可能用第一印象博得大多數人的好感。“剛才我們與NPC是在三年一班的教室產生沖突的?!痹S暮洲言簡意賅地說:“我們進屋的時候并沒有發現,在黑板右邊角落寫了一行課程表,第二節課正好是一節英語課……而正如之前林向所猜測,在特定的上課期間,NPC是可以進入教室的?!?/br>這種說法是嚴岑跟許暮洲商量好的,早在下課鈴響時,嚴岑就已經先行繞進三年一班的教室關閉了方才點亮的燈,來確保他倆的說辭不會有漏洞。“老玩家的優點是惜命,缺點也是?!北藭r離下課還有五分鐘,嚴岑靠在三年二班的黑板上,對許暮洲認真地說:“對于他們來說,活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只能順著他們的心理,才能達成你想要的目的?!?/br>許暮洲已經見識過了嚴影帝用一張小紙條將一群老玩家騙的團團轉的本事,虛心請教:“怎么順著?”“驗證他們的猜想?!眹泪f。杜晴晴手中的手電筒因電壓不穩閃爍了兩下,許暮洲語氣平靜地描述完情況,就停了下來,等著其他玩家的反應。——在說謊時,不要解釋,也不要試圖說服別人。要讓自己都相信這個謊言是真實的,理所應當的,才能真正騙過別人的眼睛。許暮洲控制不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臟,干脆故技重施,開始在心里狂背九九乘法表,來盡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來稀松平常。只是他說完后,場面忽然重新寂靜下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忍耐的微妙氣氛,杜晴晴與林向互相對視一眼,再看向許暮洲時,眼中的探究已經隱藏不起來了。許暮洲明白這種氣氛出現的根本原因——因為他在言語里留下了一個細微的漏洞。許暮洲對這種場面有所預期,但他并沒有第一時間解釋,甚至在等待著別人懷疑他,并質疑他。“等一下?!毙7猩鋈婚_口。許暮洲目光微動,他的眼神略過杜晴晴的肩膀,神色平靜地看向對方。“你怎么知道,NPC是個英語老師?”校服男神慢悠悠地說:“或許她只是從現在開始隨機挑選教室,并且湊巧挑到了你們那一間呢?!?/br>校服男生在湊巧上咬了一個明顯的重音,令這句話聽起來別有深意。玩家之間是不可能有友情的,許暮洲清楚的知道這一點。審判系統審判有罪之人,什么團隊合作,同心協力,在這種環境中都是狗屁。人與人之間毫無信任,在游戲中自相殘殺像是吃飯睡覺一般稀松平常,誰見誰都像是殺身仇人。然而這樣最好,許暮洲想,他要利用的就是他們的自私和自負。許暮洲是個相當沉得住氣的人,他的拳頭在身后握緊又松開,才故作嘲弄地扯開一個笑。“所以這兩節課,你們只是干巴巴地站在原地等著時間過去,什么都沒做嗎?”許暮洲腳步微動,在變換姿勢時無意識地微微揚了揚下巴,:“我很好奇,你們是怎么活到今天的?!?/br>“這里的信息太多太雜,在短時間內找不到線索也很正常?!绷窒蛭⑿χ骸拔覀兊故钦疫^了教室里的線索……找到了一張班主任的任職表,只是可惜,上頭的照片模糊得已經看不清了?!?/br>“看來我多余來叫你們?!痹S暮洲微微皺眉,像是在懊惱自己浪費了時間精力,他心情頗差地轉身拽住了嚴岑的袖口,對他說:“我們走?!?/br>嚴岑相當配合,一言不發地跟著他轉身就走。“等一下?!毙7猩鋈唤凶×怂麄儌z:“大家都是被困在這里的人,對不對?”許暮洲腳步一頓。“人與人之間,才是同一個世界生存中的同類?!毙7猩普T:“何況我們的目標都是活著完成任務,多一個人多一份力的道理,你能活到今天這個游戲,不會不明白吧?!?/br>“NPC的胸牌?!痹S暮洲似乎被他說服了,他不耐地側過身,用手點了點自己的左胸:“在西裝口袋下邊的邊線上,夾了一張泛黃發舊的標簽,上面用英文寫了她的職位?!?/br>第21章實習(十一)在場跟NPC實際意義上交過手的只有嚴岑和許暮洲,如果說NPC身上隱藏了什么線索的話,確實也只有他倆才能發現。許暮洲說出這個答案時就知道,這是件無法反駁的事,無論剩下的玩家是否對此保持懷疑,他們也只能暫且接受。“你要親手給予他們懷疑你的點?!崩蠁T工嚴岑語重心長地說:“既然懷疑是不可能消除的,那么對你來說,掌握懷疑的主動權,比讓他們漫無目的的猜忌更有利?!?/br>嚴岑似乎真的將這次游戲當成一次工作實習,他在玩家面前盡職盡責地扮演著一個沉默寡言的強大男人,將整場任務的主動權都撒手交給了許暮洲。但這并不代表他會看著許暮洲撞墻碰壁做壁上觀,他一直在選擇適當的時機來引導許暮洲,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接納并融入這場游戲中。老員工的工作經驗要虛心接受,許暮洲的社畜心態很平和。“所以你才讓我自己露出破綻嗎?”許暮洲問。“不只?!眹泪瘡亩道锩霭氚櫚櫚桶偷臒?,隨意叼了一根點燃了,才接著說:“在場的玩家中,有一位真正意義上的‘老玩家’。高階玩家身上的味道與經歷過幾場游戲的普通人是不一樣的,你要格外小心?!?/br>許暮洲仔細回想了一下剩下的幾位玩家,雖然每個人看起來都或多或少有些不招人喜歡,但似乎其中并沒有什么特別扎眼的存在。“什么味道?”許暮洲問。“血的味道?!眹泪钌钗丝跓?,才輕描淡寫的說:“在審判系統中,所謂的‘高階玩家’,都是被審判系統判定無法離開的人?!?/br>能被審判系統認定無法離開的玩家,已經不僅僅是“曾經有罪”這樣簡單的了。雖然嚴岑最后也沒有告訴許暮洲,那位可怕的高階玩家究竟是誰,但許暮洲也默契的沒有詢問。畢竟實習工作是一回事,被人手把手的幫忙可就是另一回事了。緩步臺上的那只巨大的立式掛鐘均勻地發出秒針走動的摩擦聲,擺鐘在一人高的木盒中來回晃動,立鐘似乎是太久沒有被保養過,離得老遠還能聽見軸承生銹的摩擦聲。這種暗流涌動的對峙十分短暫,許暮洲在心里只讀過了幾秒鐘,卻覺得已經十分漫長了。“至于我要上二樓的原因,也很簡單?!痹S暮洲沖著他們旁邊的兩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