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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舊的黑板上的粉筆印似乎是擦不干凈了,顯得有些凌亂不堪,黑板最右邊一趟寫了一行課表安排,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教室一般。老式的講臺又重又大,底下的空位能容納一個成年人還有余,現在底下滿滿當當堆著的都是書,許暮洲彎著腰在里頭自顧自地翻找著。許暮洲剛翻找了三分之一,身側忽然伸過來一只手。那只手心中握著一只小小的透明圓球,正散發著微弱的瑩光。這只小球的光源十分有限,甚至只要一件薄外套就能將其盡數擋住,看起來這東西用來照明顯得十分雞肋,但在這種無法開燈的情況下無異于雪中送炭。“這東西你哪來的?”許暮洲頓時喜出望外。“道具?!眹泪f:“他們能帶,我們當然也能帶?!?/br>嚴岑說著將那只小球放在許暮洲左側的那摞書上,跟著一起翻騰起課桌下的空間來。“你知道我要找什么?”許暮洲問。“你不是想找外面那個女人的線索嗎?!眹泪f。他說得沒錯,許暮洲確實是這么想的。他還記得嚴岑曾經跟他說過,清理系統的任務目標除了生者,還有亡者,結合來看,大概率就是外面這位主。那女人在外頭誰都不追,反倒先選擇了追他倆這么兩顆不會對系統運作產生任何幫助的附加菜,許暮洲總覺得這里頭有什么寓意——加上對方的穿著打扮和身份象征,許暮洲才想著試試來講臺里找找線索。這次玩家所接受的通關任務還有殺死NPC,許暮洲不知道其他玩家現在到底進行到了什么地步。但顯然,他必須在他們通關之前找到這位對方的執念,并加以解決。不過從外形上看,這個執念確實太大了點,說不定沒那么難找。許暮洲苦中作樂地想。他這么想著,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大概又翻了兩分鐘,許暮洲忽然從書堆底下摸到了一個冰涼的什么東西。許暮洲大著膽子順著那東西邊緣一摸,握著上頭的握柄將其從那堆灰撲撲的書里拿了出來。是一個約有一米長的老式錄音機。這東西的年齡比許暮洲的歲數都大,許暮洲在昏暗的瑩光下茫然地看著那只錄音機,竟然一時不知道怎么下手。“打開?!眹泪f著伸過手來,按了一下錄音機上頭的某個按鍵,錄音機前頭的機蓋突然咔噠一聲彈開,露出里頭的一卷磁帶來。許暮洲將那卷磁帶拿出來,借著瑩光發現上頭用膠帶貼著一張白紙做成的標簽。“英語第二單元,孫茜?!?/br>第15章實習(五)是英語老師?不等許暮洲細想,學校里忽然又響起一陣刺耳的響鈴聲,聽起來與上課鈴相似,但又不太一樣。“是下課鈴?!眹泪f:“離上一次打鈴正好四十五分鐘?!?/br>嚴岑的語氣十分篤定,許暮洲奇怪地問:“你戴手表了?”“沒有?!眹泪f:“我一直在心里數著?!?/br>這是什么逆天的非人類技能,許暮洲震驚地想,合著清理系統的工作人員都這么能干,那要他一個實習生來這干什么。下課鈴聲只響三十秒,許暮洲生怕又出什么變故,匆匆將那盒磁帶往運動服的內袋里一塞,才警惕地彎腰躬身躲在講臺后頭。但隨著鈴聲的消失,一直徘徊在走廊里的腳步聲也忽然消失了,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嚴岑從講臺上站起身往門口走,許暮洲忽然注意到,他的腳步聲非常輕,明明每一步都踩在了實地上,但在這么安靜的教室里,如果不仔細聽的話,也聽不見他鞋底摩擦水泥地的細微聲響。許暮洲沒敢貿然出去,他將嚴岑那枚會發光的小珠子握在手心,小心翼翼地從講臺后頭探出半個身子。嚴岑緩慢且小心地將門把手上拴著的木棍拿掉,將那扇吱嘎作響的木門稍稍拉開一條縫隙往外看了看,回頭沖許暮洲搖了搖頭。“沒在了?!彼f。許暮洲小小地松了口氣,若非必要,他確實也不想跟對方正面沖突,武力差距先不說,對方光憑那張臉就能刷掉他三分之一血條。走廊里安靜片刻后,忽然響起略顯沉重的雜亂腳步聲,聽起來不止一個人,似乎是剛才上課時走散的其他玩家。嚴岑的手已經握上了門把,他轉過頭來看向許暮洲,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見。“我覺得不行,最好不要跟他們匯合?!痹S暮洲搖搖頭:“你沒看到他們的任務目標嗎,他們的任務目標是要殺了NPC,我們的工作是解決她的執念,這明顯是有一定沖突的?!?/br>“那你想呢?”嚴岑耐心地問。“跟他們分開行動,他們去他們的逃生游戲,我們找我們的線索完成任務?!痹S暮洲說:“我們跟他們不一樣,我們沒有殺死NPC的限制,相反,留在教室里尋找線索反而會對我們更加有利?!?/br>他說得條理分明,看似沒有一絲疏漏。“但你沒想到一件事嗎?!眹泪嵝阉骸澳阆敫麄兎诸^行動,那他們呢?!?/br>“當然是——”許暮洲的聲音忽然停止,他看向嚴岑,對方黑沉沉的眸子里沒有波動,像是早已經想到了更深一層。直到現在,許暮洲才忽然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他太拿這里當成一個游戲了。他將其他人當成游戲玩家,把自己當成一個修正游戲的工作人員,所以在潛意識里,他一直是將自己與其他人分開看待的。但其他人絕不會這么想。那些在生死游戲里摸爬滾打起來的玩家,他們的敏銳度絕對不可小覷。甚至早在最開始進入游戲時,杜晴晴就已經發現了這次游戲存在著一定的特殊性。那如果他和嚴岑被人認為是這種“特殊性”的源頭呢。許暮洲不必像大多數人一樣為了生死而拼盡全力,所以導致他的危機感并不像其他人那樣緊繃。許暮洲自己或許感覺不出來,但嚴岑冷眼看著,卻覺得這個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久而久之必定會被人看出破綻。許暮洲后背忽然起了一層冷汗,這場游戲給他上了一課——他不必防著面前的鬼,卻要小心背后的人。“還有一點,我希望你明白?!眹泪f:“你最好不要把現在的一切當做游戲?!?/br>許暮洲一愣。“因為‘清理系統’所面對的所有任務目標,都是真實,或曾經真實的。我們到達適當的時間點,并加以解決問題?!眹泪f:“你在思考的時候要清楚,這并不完全是一個生成世界,你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所以上課要待在教室里,下課才能自由活動……這不是游戲的預設置,而是真實世界中應有邏輯的一部分?!?/br>也就是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