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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包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男人看著在自己手邊忙活的小獸,動作停下來,就這么盯著看了一會兒,他忽然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下小獸的鼻頭。賀言仰頭看他。“一起離開,我找新的溫泉山,給你?!?/br>第18章東西收拾得差不多時,阿文婆婆來了。她牽著那頭受了驚嚇的豬,彎腰遞到賀言的爪子里,然后便看向他身后的男人:“你們準備去哪兒?”斯戮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是冰冷的。老人家也沒生氣,她活了這么久,怎么會不知道他此時這種態度的原因。明明知道發生的一切,卻任由事情那么發生。如果當時他沒有趕到賀言的身邊,賀言最后會怎樣?“聽說往西的方向氣候會好一些……”阿文婆婆笑著,“冬季快要到了,你們保重,希望有朝一日,南方部落可以找到人形和獸形和平相處的方法,也希望那時候還能看到你們?!?/br>說完,她便轉身準備離開。可腳剛抬了一步,就被一雙爪子揪住。她詫異地回過頭。其實在離開部落前,賀言還有件事不是很不明白——為什么阿文婆婆會知道不久前發生在他身上的那些事。因為上一世失明的原因,他的聽力本身就很靈敏,加上如今身為一只獸,對外界的感知更加強烈,就算阿文婆婆是他的監視者,這么些天一直悄悄在身身邊,他不可能一點兒都沒察覺。他用爪子比劃著問她這個問題。看著小獸的那些艱難卻又很努力的動作,老人家下意識地扯起嘴角,接著,眼神又暗淡了下去,她喃喃道:“其實你真的是一只很乖很乖的獸,甚至比一些人形更有人的氣息,那些孩子們真的太不懂事了啊……”“嗷?”沒有得到回答的賀言舉起一對小翅膀,仰頭看她。老人家蹲下身子,在察覺男人忽然靠近的腳步聲后,解釋道:“你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他,我只是……突然很想跟他說些話而已?!?/br>說著,她便抬手摸了摸小獸的腦袋,那個腦袋軟軟的,圓圓的,摸起來舒服極了,讓她想起了許多的往事,比如,她也是一只獸的時候……昔日風風火火的老人家驀然垂下了眼簾,像是變了個人般,用一種莫名的悲哀的語氣對賀言道:“不是所有的獸都沒有理智,但大多數人還是不敢憑直覺冒險接納未進化的獸形?!?/br>“猙析獸的殘暴沒有人比我們自己更加清楚,可能為了種族的延續,它們不會傷害成年前的猙析獸,可一旦成年后,猙析獸從不群居,因為它們都知道和同類住在一起,哪天在睡夢中被殺死可能都不知道。尤其在最初的進化中,第一批人形因為沒能控制形態的轉換,被自己的同類甚至是親人當成異類傷害、殺死以及吃掉的事,實在太多了……就像那個欺負你的小萊,他當初其實是和他的哥哥是一起化形的,然后,這份幸運帶來的結果是他親眼看著哥哥被父親咬死,最后拼了命才從父親的追殺中逃到部落……像小萊他們這些親身經歷過這種事的人形而言,敵視未進化的獸形已經深入骨髓。盡管所有人都明白,可能也有獸形不會那樣對同類殘暴弒殺,就像你的伴侶,他在化成人形前,為了你可是拼了命呢……”“但是啊小家伙,沒有人敢去冒險,在南方部落大多數人心中,所有未進化的獸形都是無法確定的隱患?!?/br>“有人想改變,但改變需要時間?!彼回5匦α寺?,盯了賀言看了片刻,終于回答了他那個疑問,“我老婆子可沒時間處處看著你,就你這小模樣兒,能傷害誰呢?經過第一天的試探,我就確定你不是一個會攻擊別人的獸,何況就算你發狂了,部落任何一個人形都能化成獸形把你反殺!首領那句話,不過是為了給所有人一個定心丸。小萊本就痛恨獸形,當時再一看現場,事情前因后果就能立馬猜出來?!?/br>“首領原本想以你為契機打開這個改革的口子……目前來看,失敗了?!?/br>賀言全程安靜地聽她說完,起初還有些震撼,到最后已經心平氣和地開始給大豬喂菜葉了。在阿文婆婆即將起身時,他忽然放下菜葉,指了指遠處山坡上的巨樹,又指了指地下,然后然后喂了一片菜葉給大豬,拍拍大豬的肚子,用爪子比了個很棒的手勢。阿文婆婆看得一愣一愣的。賀言就又展示了一遍,然后也不管她到底有沒有看懂,就背過身騎著豬去后院收東西。無論這個部落其他人如何,對賀言而言,阿文婆婆是給予他幫助的人。他在離開前,想給她一些回報。那個山坡巨樹下,似乎有懶豬一類動物可以吃的東西,而當以后阿文婆婆老得不再能夠待在生產隊,如果她去嘗試養殖的話,賀言希望他今天提示的這些可以對那時候的她有一些幫助。就像在最初斯戮沒能蘇醒,她狀似兇巴巴地分給他干草,幫他扶起床上斯戮一樣。僅此而已。當天下午,斯戮就化成龐大的獸形,他將所有包著東西的獸皮放在背上。賀言怕東西會掉,還用兩條結實的藤蔓壓著獸皮系在對方的前肢窩里,猛一看,居然像個大書包,就是書包里面多了頭瑟瑟發抖的豬……巨大的獸形絲毫不在意附近那些悄悄打探的視線,他將賀言在背上放好,待小獸抓緊自己,身形忽地往前一沖,迅速扇起墨色翅膀,朝著外面的世界飛去……*離開南方部落的第一晚,他們在一座瀑布旁附近的草坪上休息。確定附近沒有危險,斯戮就化成了人形,他將豬系在樹邊,回去又拿出木梳子給賀言梳理毛發。賀言稀疏的毛發被這一路上的風全部吹得炸蓬蓬的,雖然看起來像個刺猬,很好笑,但他自己覺得這樣反而會顯得他不那么禿了,所以在斯戮給他梳毛時,他還不那么情愿,兩個小翅膀總裝作無意似的打在木梳上。斯戮便捏著他不安分的小翅膀揉。他立馬慫了。打理完賀言的儀容,男人這才拿出獸皮里的rou,開始生火慢悠悠地烤起來。賀言則一顛一顛地跑到瀑布下的水面“照鏡子”。也不知是什么原理,他當人的時候其實也沒那么在乎自己的顏值,可變成一只獸后,倒開始整天為自己的禿發問題發愁了。水面上倒映出一個圓乎乎的腦袋,除了小rou翅膀上的絨毛,身上其他地方稀疏的毛發已經由白變成了灰,還是怎么洗都洗不掉的那種灰。小獸眉頭一蹙,嘆了口氣,趕緊瞥開視線不看了,轉身往男人身邊跑。rou已經烤出了香味,賀言盯了一會兒,目光就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