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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觀寧愣了愣:“我睡這里嗎?”溫凜覺得他像一只聽不懂人話的小呆貓,有點不耐煩地直接上手,套人麻袋似的把他裝進了睡袋——唯一不同的是套麻袋是從頭到腳,套睡袋是從腳到頭。傅觀寧自然是如布娃娃一般隨他擺弄的,重新躺倒之后,才終于又發聲了,聲音低而干澀喑啞,說的還是那句老話:“你去隔壁睡……不然……會過給你的?!?/br>“我這書房里全是競爭對手公司想要的機密,你覺得我會讓你一個人待在這里嗎?”溫凜抻長了睡袋上兩條松緊帶,在傅觀寧脖子前打了個蝴蝶結:“就這么睡,起夜或者要喝水就叫醒我?,F在睡覺吧?!?/br>他看見傅觀寧很聽話的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一手關了明亮的頂燈,他起身走幾步,按開離床有些距離的壁燈。壁燈小小圓圓的一盞,發出的光照不清道路,等同于無,而他就在那幽暗的光芒之中,徑自去浴室洗澡了。第54章投桃報李高熱燒走了傅觀寧的體力,燈光一暗,他不可避免地快速陷入了沉眠,因而省去了不少和溫凜同床而眠的心理斗爭。他睡得沉,幾乎是動都不動,夜間醒了一次還是溫凜把他叫醒,硬是扶去上廁所,順便喂了小半杯水喝。他睡得迷迷糊糊,差點把水喝到整張臉上,還滴了幾滴到下巴上,他也是渾然不覺,喝完才感覺什么東西抹過自己的唇角,緊接著額頭觸了什么東西,也沾了幾滴水。早上醒來后,他還是有些困,不過周身卻輕快了許多,燥熱之感不再,似乎是退燒了。正當他有意再睡個回籠覺的時候,下巴被人捏住了,緊接著耳邊就傳來輕微的“嘀”聲,再來肩頸倏地放松了——有人解開了他的蝴蝶結。“醒了就起床?!笔钦煞虻穆曇?。他慢吞吞地從睡袋里出來,睡眼惺忪地看向丈夫,對方仍穿著家居服:“幾點了?”“九點?!?/br>傅觀寧有點驚訝:“你沒去上班嗎?”“已經在電腦前工作一個半小時了。今天沒什么重要的會面,下午去也無所謂?!睖貏C把外套放到他膝頭,“你好點了嗎?”嘴上雖然這么問,其實溫凜心中早就有了判斷,燒退了,臉上的浮腫也退了,顯然是比昨天好上許多。他覺得傅觀寧這場病來得簡直沒必要,如果第一天就按他說的去醫院,絕不至于如此;又覺得傅觀寧未免太容易害羞了一些,竟然因此到了諱疾忌醫的地步。難道說這就是所謂的“示弱激發他人保護欲”嗎,這種手段……是的,在所有人都心疼他的環境里,這招確實行之有效。不過,他體質不好,不用示弱也就足夠弱了。只是那醫生說“先前買的藥可以用”,這先前是什么時候?他是早知有這一天,還是本就有經驗,知道該買什么藥?不對,清理不干凈不會是老手的做派,除非他是真的想要耍手段……他正暗自忖度著,傅觀寧已經做了回復:“嗯,謝謝?!蓖瑫r轉身要去整理床鋪。溫凜看著傅觀寧彎腰去撫平床單上的褶皺痕跡,屁股撅起來,寬松的褲子隱約勾勒了兩條修長的腿,這讓他不僅讓想起昨晚上藥的情形。那時候他真是心無xie念,一心把傅觀寧當成病人,或者說一個病了還不肯聽話的倔小孩來看,如今去回憶那細節,他就記起了那個雪白的,線條起伏柔和的小小山丘。他當即不自在地挪開視線,上前捉住了傅觀寧的手,把人:“管家會整理的,不需要你做,你先去隔壁洗漱,然后下樓吃飯?!?/br>傅觀寧低頭看了一下對方的手,手上的戒指戴得好好的,溫熱的手掌貼著自己的手背,纖長的手指包裹住自己的手。他再抬頭看丈夫,丈夫就放了手,黑白分明的眼睛居然有一絲慌亂,看得他忍不住就笑了:“好的?!?/br>他覺得很快樂,覺得丈夫有點笨拙的可愛,覺得丈夫前兩天可能是真的忙碌。他忽然就忘了先前許多的不開心,因為丈夫畢竟還是回來照顧自己了,喂過來的米粥,夜間遞來的水,涂抹藥膏時候小心翼翼的手勢,足以打消他的一切憂愁。接下來幾天,傅觀寧又睡回了自己的臥房,不過每晚溫凜都會讓他去書房,親自給他上藥,依舊是直來直去,不過一套流程熟悉之后,就從輕而緩變成了輕而快。直到他的傷好得徹底,這件事才算結束。傅觀寧對此還有些舍不得。某天晚上,他習慣性把藥膏放到口袋中,等到打開門才想起,昨天溫凜給他仔細看過,說是已經長好了。確實是不疼了?;继幰呀浐猛噶?,沒有再去書房的必要。他走到廊上,朝樓下望了望。沒看到人,可是聽見了電視里的聲音,具體的字句不甚清晰,但聽得出字正腔圓,大概是新聞或者紀錄片——像是丈夫會看的節目。是啊,對丈夫來說,可能是完成了一樁任務吧。今天過后就少監督一件事了,累了好幾天,應該要放輕松的。可是自己還是想過去和他多親近親近啊。傅觀寧關上門,靠在門板上,輕輕撫摸手上的戒指。最開始只想要一個擁抱的??墒悄翘煲估?,他被抱了,被吻了,甚至跟丈夫有了不能更親密的接觸,縱然時機不太好,體驗不盡如人意,可也不是所有的觸碰都讓他感到害怕想哭。他知道,如果丈夫愿意接受他,給予的撫觸會變得溫柔體貼。傅觀寧想到這兒,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把臉埋到手掌里,仿佛自己腦海里的聲音和畫面已經轉播給人看了一樣。丈夫雖然還沒喜歡上他,可是既然跟他做了,性質上也算是圓房了不是嗎?那天晚上還照顧了他的情緒,讓他在書房睡了一晚,這算是……接受他了吧?依照丈夫的個性,既然做過,就會對他負責的吧?可是,這幾天上藥的時候,丈夫看到他的身體也沒什么表示啊,而且處理傷口的動作越來越快,涂完藥就讓他走。是自己的身體不夠有魅力嗎?傅觀寧走進浴室脫下衣服,對著鏡子打量自己的身體。是不是身形不夠好看呢?太單薄了吧?就連之前手臂上稍微練出來的一點肌rou,荒廢了幾天沒練就又軟下去了。他轉過身又去看后背和臀部,形狀倒尚可,只是一溜的白,比面部皮膚更白上一層,因為終年不見陽光,是真正的瑩白若雪,唯有腰上留了一點淡青色的淤痕。看起來,是應該加強鍛煉,再買點古銅色的美黑油涂一涂?哎,練肌rou和改變膚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還是要再想想別的啊。他穿上衣服,決定還是用投桃報李的方法靠近丈夫比較好。于是第二天晚上,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