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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心我?”,周柏喃喃開口。“當然關心??!為什么不關心?”,莊炳仁無奈反問,跑去客廳轉了幾圈,找來創口貼,匆匆幫他粘傷口,“你這么好,誰會不關心你?”“我不像你以為的那么好,也沒法??????像你對我這樣對你”,周柏舔舔干燥唇皮,輕聲吐息,“你還會關心我?”尖利的小錐在心頭一扎,莊炳仁眼眶泛酸,胸腔里涌出莫名的醋意,幾乎嘔出心頭血來。他印象里的周柏,不是這樣的。周柏該自信張揚,敞開心扉面對外界。他該像發光發熱的小太陽,時刻充滿斗志,永遠鼓舞別人。即使會受傷會挫敗,意志也不會改變,初心也不會受傷。他不該像現在這樣,患得患失、舉步維艱,以為要無休止的付出,才能換取少量的關懷。仿佛他不再值得關心、不再值得被愛,他要捧出重如千鈞的真心,才有資格換來一點點的愛。感情該像心底泉眼里的活水,肆意涌出滋養身心,而不是明碼標價,擺在兩人之間的天秤上,衡量誰的付出更珍貴。“周柏,念書時第一次表白,我就和你說過”,莊炳仁仔細黏好創口貼的邊角,捧過他的手指,在手心輕輕摩擦,“我喜歡你是事實,但這是我的事,沒要求你的回應。同理而言,無論你怎么對我,我該怎么喜歡你,還怎么喜歡你,不會因你的回應改變?!?/br>“即使到了現在”,莊炳仁緩緩上前,抱住周柏的脖頸,在他耳邊低語,嗓音低啞誘人,似羽毛sao刮耳根,“我的心意,依舊沒有改變?!?/br>周柏不愿承認,但他不得不直面現實。在前二十幾年的生命中,他全心全意喜歡過的,只有程容一個人。只要程容肯對他笑,其余的一切就黯然失色。即使程容一次又一次提分手,把他的真心當兒戲,從不為他考慮,也不把他放進自己的未來,即使重逢后不顧他的身體給他下-藥,強行逼他合住??????他還是無法??????傷害程容。這種濃烈的、對自己一直以來,在感情上如此無能的懊惱和羞愧,令周柏激起小孩子似的、賭氣的念頭。偏偏只能是程容么?除了程容,誰都不行么?他周柏這輩子,就捆在程容身上了么?他不能擁有自己,再不能做選擇了么?黏稠的夜似融化的墨,緩緩漫過腳背,它似情人的柔荑,沿腳腕向上撫摸,拂過赤-裸-胸膛,在鎖骨窩緩緩游動。莊炳仁已做好被推開,或被暴打一頓的準備,他虛虛環著周柏,隨時準備腳底抹油溜走,哪知周柏抓住他的衣領,推著他踉蹌后退,他背后沒長眼看不到路,暈暈乎乎砰一聲撞上大門,后背震得生疼。“喜歡我?”周柏低聲喘息,嗓音沙啞卻有磁性,濡濕的音節含在舌下,隨著微張的口唇,彈躍而出。“你說呢?”,莊炳仁立刻從善如流,雙臂纏上周柏,嗓音黏膩而潮濕,像隨風而起的蒲公英,漂浮不愿降落,“我追了你多久,你不知道?”第三十七章周柏輕笑一聲,掐住莊炳仁的脖頸,拎小雞似的向前一提,幾步甩上沙發。莊炳仁急不可耐扯掉領帶,幾乎不用摩擦,下-面那根漲的快爆炸。幾年求而不得的惶恐,折磨的他像個毛頭小子,撲過去要扒周柏襯衫。即使一整天都在休假,周柏也穿著整齊的三件套,襯衫系到最上面一顆,領帶像條纏繞的蛇,牢牢盤踞脖頸。皮帶硬得如同鋼板,莊炳仁費力扒拉半天,好不容易捋開一點,剛要整個把它拽掉,周柏掌心一動,牢牢握住對方手腕。莊炳仁熬紅了眼,急不可耐抽手,大力一拉竟沒抽開:“怎么了?”周柏欺身上前,壓住對方脖子,拇指按緊莊炳仁的喉結,指下是躍動彈跳的筋脈。他摩擦兩下,視線向上,盯緊莊炳仁的臉。這張臉長開不少,像抽枝后的柳條,青澀面容盡褪。狹長鳳眼挑起一厘,眼尾有道淺弧,瞇眼看人時,挾裹三分風情。“怎么了?”,莊炳仁又問一遍,手指覆上周柏手背,偏頭啄吻對方小臂。周柏觸電似的一縮,手掌壓住莊炳仁肩膀,不讓后者動彈。“你是我……關系最好的朋友”,周柏眼尾通紅,嗓音干澀如磨鋼板,“我不想失去你?!?/br>剛分宿舍時,兩個人是上下鋪,經常一起吃飯一起打球,后來他心血來潮想辦個攝影社,同宿的其他人敷衍了事,莊炳仁當時沒說話,后來不知從哪搬來摞書,天天挑燈夜讀,大家以為他要考研,誰知十天后,他磕磕絆絆弄出張財務分析表,交給周柏說就按這么辦,社團遲早能正常運轉。周柏早早出去折騰,在社會認識的朋友多,畢業后大家各奔東西,在學校留下的,關系能維系到現在的,只有莊炳仁一個。如果越過這條線……就不止是朋友了。他曾經因為程容,無數次拒絕莊炳仁,情急時口不擇言,吐出過決絕的話語。后者難以置信的神情,搖搖欲墜的身體,直到現在,周柏都忘不了。他已經栽在程容身上,真心揉爛了碾碎了壓扁了,每一個切面,都刻著程容的臉。甚至剛剛把莊炳仁壓上沙發,他盯緊對方的五官,心底卻有聲音破土而出,在腦海里鍥而不舍循環,阻止他接下去的動作。不該是這樣的丹鳳眼,該是圓圓的杏眼。不該是這樣瘦長的輪廓,該是帶著娃娃氣的,笑起來有點羞澀的面容。不該這樣急不可耐的姿態,該是混著點恐懼,又帶些期待與無畏的神情。他還沒把程容完全從記憶中抹去,至少現在做不到。用這顆不夠真摯的心面對莊炳仁,面對這樣一個,對他敞開心扉、赤誠一片的人,自己和程容……又有什么區別?他像被雷劈中,踉蹌松手倒退幾步,頹然栽進另一張沙發。十指彎曲如鉤,狠狠抓進頭皮,甲縫摳滿血絲。莊炳仁橫躺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喘氣,他自己扯開襯衫撕開皮帶,露出大片的胸膛,皮帶早不知扔到哪去,摸索半天也摸索不到。他眼圈通紅,像熬過幾夜,嗓音抖的都是氣聲:“周柏??????你耍我?”“對不起”,周柏把頭埋進掌心,聲音甕的像從瓦罐擠出,“我做不到對你全心全意,不想把你牽扯進來?!?/br>莊炳仁怒急反笑,握拳猛錘沙發:“好,好,好,你們就這么糾纏下去,互相折磨對方,權當為民除害,挺好挺好……周柏,你知道你為什么混成這樣嗎?該負責任的時候,當甩手掌柜,不該負責的時候,把自己當圣人……浴室在哪?”硬的快要爆炸,卻無從發泄,這感覺像在廣袤沙漠里走了幾天,好不容易有片綠洲,卻發現是片海市蜃樓,觸碰便會消褪。這種希望浮現又破滅的感覺,比起從未出現,更令人羞惱無奈。莊炳仁沖進浴室打開花灑,把頭靠上瓷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