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忍不住瞥了一眼那個小破盒子,主要它壞的太過顯眼,和周圍整齊劃一的家伙們格格不入。對,于是我就這么不地道地給它拿出來打開,小盒子外面又黑又臟,里面確很干凈,一枚被摸得清亮的銀色男戒立在中央,頂端還鑲著一小顆鉆。我突然想起了小警察說過的那個戒指,腦門一熱蹭得一下就站起來了。“爸!”我忍不住探出頭朝著樓下叫了一聲,“我不小心把你戒指盒摔壞啦??!”*當我把那枚從我爸箱子里找到的戒指,呈現在倆老頭面前,我看見他們下rou的筷子幾乎是同一時間停在了空中,眼里盡是茫然。小警察這一次特別有眼力價地在我旁邊接了一句,“哎,這個和我送來那個戒指是配套的吧?不過這個好亮啊,我送來那個都有點生銹了?!?/br>“是啊,一定是經常拿出來打磨才能保持這樣的亮度?!蔽覚C智地副和道。我爹:“……”遙叔:“你不是說扔了嗎?”“我扔了又撿回來不行???再說,不是你先說你的弄丟了嗎?”“我又不是故意弄丟的,你不會是因為我說丟了,才小心眼騙我說扔了吧?”我爸理虧,張了張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筷子一撂就轉過頭來瞪我,結果卻被遙叔給掰回去了。“你瞪人家小的干嘛?自己小心眼還不讓說?”遙叔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伸手把戒指從盒里拿了出來,放在掌心摩挲了兩圈。“我一猜你就舍不得扔,畢竟當時可是攢了兩年的獎學金呢?!彼麄冗^頭,開始打趣我老爹。“哎喲,這是有故事啊?!蔽铱礋狒[不嫌事大,也連忙起哄道。我爸被遙叔看得臉上青紅走了個遍,嘴角繃著一副讓人給欺負了的樣子。“對唄,”遙叔笑起來,捏著戒指邊反復瞧了一遍,“我當年在他們學校做游泳陪練,那天晚上在宿舍睡得正香呢,就聽見他大著舌頭,在樓外面喊我的名字,還擺了一地蠟燭,好像是想圈個心形,最后弄得像個花圈似的,他在中間一站,一手拿著戒指,一手點著個打火機,要不是我身手敏捷,他就把自個兒圍巾給點著了!”“我那天喝多了!”我爸十分賣力地給自己辯解起來,“你們別笑!我真喝多了!”“爸你這追人的方法也太老土了吧!”“你懂個屁!”我爸吼我。“時代不一樣,那時候剛開始興這種,”小警察一邊說著,一邊從我手里接過我爸珍藏多年的白酒,打開之后先給遙叔到了小半杯,“我記得我上小學的時候,新晚報上還報導過,男生在女生宿舍樓下擺蠟燭,手里還捧著鮮花,周圍的人就在喊答應他答應他,那時候貼吧上也都是?!?/br>“這么說也是?!蔽尹c點頭,眼疾手快地阻止了他繼續給我爸倒酒的企圖,“不過肯定會被圍觀的吧?”遙叔撈了幾片rou夾給我爸,音調驟然提高了一度,“豈止是圍觀,還有拿著那什么,我們那時候叫它傻瓜相機,拍呀拍呀的,后來把學校保安給惹過來了,那時候是冬天,天氣干燥,保安怕弄出火災來,就拿著水槍過來滅火,結果一看我倆,也傻了,第二天他就全學校出名了?!?/br>我爸不屑地哼了一聲,捏著杯沿抿了一小口,“我在整個大學城都出名了,逢人見了我第一句再也不是借筆記,張嘴就開始吹口哨喊宋嘉遙?!?/br>“啊,那學校沒管嗎?”“管了啊,我還上著課呢,就被導員給拽到辦公室去了,連院長都在,說我造成的影響不好,想要勸退我,不過我酒醒之后就猜到有這么一天,提前就預備好了,他話一出我就把大一大二兩學期的成績單擺他面前,他就閉嘴了?!?/br>“所以說學習好真的可以為所欲為是嗎?”“不是學習好,”我爸突然深沉地搖搖頭,結果一不留神又泄露出來一個帶著點臭顯擺意味的笑。“因為我全校唯一一個一直滿績點的?!?/br>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大家的收藏海星和評論呀??!比心心??!chapter15Chapter15我爸這話一出口,我就感覺他榆木腦袋周圍的一圈瞬間籠罩上學霸光環。見我和小警察都驚呆了,他又憋著笑,低頭抿了一小口酒,謙虛了一點說道:“畢竟我那個時候除了學習也沒什么優點了?!?/br>說完他又像是自嘲地搖搖頭,但我仍然能從這老頭臉上看到臭屁的痕跡。“但爸你這一通cao作也太簡單了,這樣就把遙叔給追回來了?”“沒有啊……就、反正就……”他臉上的自信一霎那就沒了,忍不住支吾起來。“你爸可不止這一通cao作,”遙叔突然冷哼一聲,“那天之后,過了好幾天他都沒個信兒,后來一出現就把我堵到那個仙女湖邊,巴拉巴拉講了一大堆我也沒聽懂,最后他就總結性發言,指著旁邊的仙女湖說我要是不答應他就跳海?!?/br>“這不是強買強賣嗎哈哈哈?!?/br>“說的就是唄,我說有本事你就跳,結果話音還沒落他就下去了,大冬天的湖面都結一層冰了,你說他一個旱鴨子下去那不是找死嗎?我撈他還費了好大的勁!”“那不是你讓我跳的嗎?”我爸小聲說了一句。“我讓你跳你就跳???”“我那是覺得你心里還怨我,尋思讓你出口氣也好?!?/br>我爸越講聲音越小,最后帶了點不易察覺的小委屈,不過一點都沒換來遙叔的溫柔,他反倒是皺起了眉頭,不悅地開口道:“你個臭老頭,又賴我是不是?我還怨你個屁,我當時是戴著戒指去見你的,你是瞎了眼看不見啊,還給我講一堆廢話,最后倒好,全凍感冒了,耽誤了一個星期的課,還有……”講到最后,兩人眉眼相繼都彎起來了,所有的字眼似乎全化成溫柔又無奈的笑。“好好好,賴我賴我?!蔽野痔指采狭诉b叔的手背,柔聲說道。“媽呀!酸了,酸了,我怎么在家也要被虐??!”我越聽越覺得自己有點亮堂,但我不能獨自亮堂。于是我扒楞了一下旁邊的小警察,“虐我一個就算了,這還有別人呢?!?/br>遙叔笑著,擺了擺手,“行了,光顧著嘮了,開吃吧,一會兒rou煮久了,可就不好吃了?!?/br>他放下手之后,又自然地蓋到我爸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行,開吃,小程別客氣,多吃點,嘗嘗坤子的粵菜地不地道?!?/br>“好嘞,謝謝左教授?!?/br>“甭客氣,別叫我教授了,叫叔就行?!?/br>“叫老頭也行?!边b叔笑著補了一句。我記得那天日落后的群嵐很美,透過落地窗打在了潔白的墻壁上,把人的側臉照得忽明忽暗的,火鍋冒著熱騰騰的水氣,一頓飯吃下來,身心都熱騰騰的。唯一遺憾的是,我爸最后還是喝多了,摟著遙叔開始他五音不全的演唱,要不有那么一兩句歌詞吐得還算清楚,我愣是沒聽出來他在唱張學友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