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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好心人,長命百歲,長命百歲?!?/br>“哼,好心人?”寧非自嘲一聲笑,轉身不再理會身旁或大膽或竊竊的聲響,繼續漫無目的渾渾噩噩的走。不知走了多時,回神的時候已經在一處窄巷,無意識的想要躲開喧嘩,只是等靜了又覺得空。哪里空?寧非垂頭伸手捂上了心口,哪里都空。穿堂風吹過,是這城市的嘆息,在這窄巷里聽起來尤其的凄涼,幫躲在這座城市暗巷里所有的過街老鼠嘆出生活里的悲。“寧非?!?/br>寧非回了頭,倉皇的睜大了眼,他聽到了林趯的聲音,往巷口方向匆忙走了兩步才突然回神那里沒人,過長的劉海又蓋住了眼,又一陣風吹過,這次風聲大了些,穿過窄巷有了嗚咽的聲響。“寧非,你要加油!”林趯,我再也加不了油了。“寧非,你好厲害啊?!?/br>林趯,我一點都不厲害,我只是個狡詐小人。“寧非,我知道你其實很溫柔?!?/br>林趯……林趯……沒有下雨,地面卻滴上了水,就落在寧非的腳尖前,寧非伸手捂住了臉,貼墻蹲了下去,指縫間突然掛下了水簾,“林趯,我不是,我不是。我是個壞人,骯臟卑鄙到了極點。我沒臉見你了?!?/br>林趯的鼻子有點癢,一個噴嚏就快出來被他硬生生給忍下去了。因為他在偷窺,不能讓一個噴嚏把自己給暴露了。他用食指擦了擦鼻子,躲在吧臺后面,手摳著邊沿,露出一雙眼,小心盯著坐在玻璃窗邊的那一對人,“哼,早知道你對象傷害過寧非,我就不對你那么客氣了?!?/br>林趯隔空用食指戳著在玻璃窗邊坐著的莊嚴。眼睛瞇成一條縫,帶著私心想看清莊嚴對面的人到底長什么樣子。聽說寧非的前男友叫林躍,和自己的名字是同音。林趯深吸一口氣,自言自語著,“所以寧非對我時好時壞的,就因為這個名字嗎?”還以為是念情分呢,念著小時候相識一場的情分。林趯的肩膀塌了下來,嘴巴又要撅,“還以為只是對我好呢。原來是睹’名’思人?!?/br>睹他的名字,思莊嚴對面的人。林趯心里有些不自在,為什么不自在?說不出。他想自己一定是為寧非不憤的。“林躍!你聽我說?!?/br>躲在吧臺后面的林趯差點條件反射跳出來答應了,剛一昂頭就看見起身去拉人的莊嚴。心虛的立馬縮了頭。剛剛還好好的,這會兒怎么突然又吵起來了呢?不過這樣林趯倒是看清了那個林躍的臉。“嗯——”林趯捏著下巴瞇眼仔細看了他的五官,最后撅著嘴給了個客觀的評價,“反正是沒水鑫好看?!?/br>“你是誰?怎么貓在吧臺后面?快出來!閑雜人等不得入內!”他光顧著躲莊嚴他們了,沒在意走過來的大堂經理,被抓個正著不說,大廳里的老老少少都往這邊看。林趯縮著脖子想往下沉,大堂經理不同意。伸手揪著他的后衣領把人給提了起來。這倒好直接和越過大堂準備走人的林躍和莊嚴打了個照面。“林趯?”莊嚴看著被大堂經理提在手里的林趯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只是這一叫引來兩方的目光。林趯覺得眼下情況有些丟臉,丟臉的時候怎么辦?捂住臉就沒臉丟了。林趯伸手捂住了臉,扭頭對準大堂經理就是一頂,大堂經理松了手,他捂著臉就想往外跑。“你是叫我?”莊嚴搖了頭,指著捂臉從吧臺跑出來的林趯,等他經過一把拉住,指著林趯對林躍說,“我是叫他?!?/br>“他和我同名?”“同音不同字。他是走之底帶個翟的趯?!?/br>林躍走上前對著莊嚴拉住的林趯說,“你是林趯?”林趯捂著臉別過頭,“不是,我不是?!?/br>莊嚴奇怪看手里人一眼,正要開口問他怎么不是了。林躍沖他揮手,讓他松開了人,“既然這么巧,我們談談吧?!?/br>林趯撇開了手,“沒什么好談的?!闭f著就要往外走。“談談寧非?!?/br>林趯腳下打了個轉兒,一聲都沒言語的自動坐到了莊嚴他們原來的位置,“談吧?!?/br>林躍和莊嚴互看一眼,一齊走到林趯對面坐下。林趯看他們挺有默契的樣子又替寧非不甘,指著莊嚴,“所以你是和他出的軌?”說完翻著眼珠一想,又覺得哪里不對,看著莊嚴,“不對啊。你說你倆青梅竹馬,早互相確認了心意了,那為什么他要出來招惹寧非?”對面的林躍垂了眸,“是我想的主意。當年他為了表明決心,二話不說就和家里出柜,鬧的沸沸揚揚直接被送出了國。我們在一起,我爸媽肯定會他有意見,覺得是他帶壞了我。我不想兩家人有隔閡,也不想他再一次成為風暴中心,所以想了個餿主意?!?/br>“餿主意?什么餿主意?”對面的林躍沒有吭聲,林趯把目光轉向了莊嚴。莊嚴輕輕嘆氣,只說四個字,“田忌賽馬?!?/br>“田忌賽馬?”林趯歪著頭,突然醒悟過來,“你們利用寧非!”莊嚴和林躍齊齊低下了頭,莊嚴伸過手覆上了林躍的手代他講出了實情,“當初他說讓我等等,他會解決好一切的。結果我等來的是他失心瘋一樣追求別人的消息。我找他對質,他說只有這樣,只有自己瘋癲了著魔的去喜歡一個沒法依靠的人,到時候我再出現挽留他,他爸媽就會退而求其次的接受了他喜歡男人的事實,與其找一個名聲臭的,不如和知根知底的人在一起?!?/br>“你們怎么能這樣!”林趯激動的站起了身,他沒有教訓人的經驗只是生氣看著面前的兩人,氣的聲音發抖,“怎么自私的為了你們的相守去拉一個不相干的人來墊背?”林躍慌忙抬頭想要解釋,“我一開始也沒想這樣。是寧非先靠近我的,要不是他說我……”“我不管!我不聽!你們沒良心!”林趯捂住了耳朵,跑了出去。“林趯!”莊嚴起身沖著林趯的背影喊,然而林趯一刻也沒有停留,霎時沒了影兒。莊嚴無力的坐下,“他說我們沒良心?!?/br>“要真沒良心就好了。我們之間也不會存了個疙瘩?!?/br>“你真的對寧非沒有動心?他當時說對你負責的時候,我分明在你眼里看到了動搖?!?/br>使了手段好不容易在父母面前名正言順起來,可兩個人的感情只要扯上第三者怎么可能讓人不在乎。一開始還理直氣壯的告訴莊嚴,沒有,他沒有對寧非動心,可到后來,情況不停的反復。林躍的真誠也變成了不耐煩,不耐煩莊嚴總是質疑,漸漸的口角增多,彼此都感到疲憊,得來不易的感情眼看就要散了。林躍嘆口氣,往林趯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當時沒有動搖。只是對立下承諾的寧非感到可惜?!?/br>“可惜?你可惜他什么?是對他心軟?還是因為選擇了我而后悔?”林躍搖著頭,心里想著又來了。他已無力辯解,也無法去怪罪莊嚴,只怪自己當初想了這樣的荒唐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