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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汽車開過的聲音。時間一點點流逝,顏料一層層的干透,這幅初看不知所云的畫逐漸展現出了讓人驚嘆的美。與其說這是一副畫,它更像是一扇開啟未知世界的門。每一分色彩都讓人很難去描述它到底是什么顏色,哪怕是資歷深厚的老畫家都想象不出來這樣夢幻又神奇的色彩是如何調和出來的。它一層又一層的渲染,互相浸透,互相纏綿,絲絲攘攘都貼合在一起。整幅畫被賦予了生命,每換一個角度,換一個光線,似乎它就會產生些不一樣的變動,仿佛是在呼吸一樣。第一眼望去,優雅愜意的臥在地上的異獸格外醒目,它大得比蒼天古樹還要大,身體曲線流暢而富有力量,每一寸肌rou都緊繃著,隨時都能躍起撲殺獵物。它狹長的眼睛有神光流轉,獸口微微張開,里頭滿是細細密密的利齒,露出一個類人的微笑。它不像是只存在于人類幻想里的奇異生物,而像是借助人類之手宣布自己存在的怪物。它的身上有著奇怪的魅力,捕捉著讓人不由自主的接近它,靠近它,最后再被它賦予生命的眼睛嚇得冷汗連連,狼狽的后退摔倒在地,而它心滿意足的露出惡意的壞笑。不管在哪一個角度里,它都始終注視著你,讓你無處可遁。當這只怪物撕開自己優雅的外皮時,人們才會發現這初見宛若美妙童話般的場景全如泡沫般虛幻,撇開那一層假象,他們驚覺那深邃而鮮活的大樹上掛滿了伸出獠牙的毒蛇,空中飛舞的熒光小蟲長著一張滿是倒鉤的巨口,地上的花朵根部插在看不清原樣的皮毛之上,站在石頭上歪著頭看人的鳥兒嘴邊掛著一抹未清理的血rou,空中落下的朦朧細雨落在湖水里頭,長著六目雙口的怪魚興奮的扭動著身體……最為正常的擁有雪白皮毛的兔子在這里格格不入,異獸便戲謔的把它摁在爪子下面,為它親手添上這座森林的規則。越看越令人心驚,從人心底最深處勾起一絲顫顫的恐懼,又礙于對未知的好奇和刺激,越看越入迷,越看越無法自拔。畫風詭秘又奇幻,處處細節里透露出若有若無的惡意,激起人一身的雞皮疙瘩。肖木表情卻不甚好看,滿腔期待的歡喜陡然沉落,他預計的效果連一半都沒有達成,這幅畫在他眼中不過是一次失敗的嘗試。到底是哪里做錯了呢?肖木摸了摸畫紙。畫紙還不夠好……不,還不止。畫筆不夠精細,暈染的邊界不夠自然,色彩不夠豐富,情感也不夠準確……他在心里給這幅畫批判得一無是處,剛剛還小心對待得如同心愛戀人的畫紙被他毫不留情的卷起來丟在了一旁。肖木甚至無法原諒自己畫出這樣失敗的作品,將近半年沒有握過畫筆的手確實生疏了不少。他仰面倒在床上,被忽視已久的胃造反般一聲大過一聲的叫喚。胃火燒似的一揪一揪疼,一天沒有吃東西的身體叫囂著食物。肖木一把扯過被子,將頭埋進被子里裹了兩圈,閉上眼睛。被子里的空氣一點點稀薄,熱氣染紅了肖木蒼白的臉,直到感覺到窒息的感覺,肖木拉下遮蓋住頭的被子,緩緩呼出一口氣。窒息糟糕的感受讓他疼痛了一天的額角奇跡般的舒緩了不少,夜色深沉,肖木沒有一點點睡意,干脆又從床上起來,翻了翻自己的衣柜。一個封得極好的畫卷滾了出來。肖木抽出里面的畫,平庸的山水畫,構圖立意和色彩調和上都找不到任何一絲值得人稱贊的地方,隨便拉出一個學了幾年的畫都能達到的水平,乏善可陳。和他之前畫的那副山水畫簡直是一個樣子刻出來的,不管是山水還是草木的位置都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調色。但是這幅畫不是他畫的。畫手是他名義上的師兄。當初他為什么會覺得這幅畫水平很高呢?肖木對自己有點費解,記憶里畫技高超遠勝自己的師兄似乎也沒有那么了不起。這幅畫中處處是小心翼翼臨摹他人的痕跡,模仿了無數畫師的畫作,最后糅合出來這樣不倫不類的作品。看不到畫家自己的想法,死板得沒有靈魂。肖木皺起了眉頭,隱約間想起來他的畫畫老師對師兄的評價是很高的。好像……不應該是這種水平?作者有話要說: _(:з」∠)_蠢比作者對畫畫領域是盲區,如果有畫畫大手子請輕噴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坐苔一塊六、ducfhdhffhg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虎曉鯨9瓶;21076760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98章孤獨的畫家05走不近的世界……這幾天都是艷陽天,天剛破曉,就隱約的感覺到熱氣上漲。背著一個小包的青年匆匆走入小區,在小區里頭像只無頭蒼蠅一樣轉來轉去,臉色并不好看。他連夜坐車來到這座城市,直到下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并不知道肖木家住在哪里,廢了半天功夫才勉強想起一個大概的位置??蛇M了小區后,他撓破了頭皮也記不起來肖木住在幾幢幾號,只能沒頭緒的在這里轉來轉去。沒過一會兒,汗水就濕透了他的前襟,原本清爽的白色襯衫也皺巴了起來。施季庭狠狠一抹額頭的汗,眉頭皺得死緊。他喘著氣,嘴巴渴的厲害,心里止不住的怨懟。剛好旁邊有家雜貨店,施季庭快步走進,打開冰柜,一股子舒爽的冷氣迎面而來。老板看起來有四五十歲,坐在一把小木椅上和別人閑聊。她斜眼看到有客人進來,也沒有上前招呼,只管著收錢找錢。施季庭拿起一瓶礦泉水,耳邊突然聽到老板提起‘肖木’二字,立刻走上前來。“老板,你認識肖木么?住在這個小區的?!?/br>老板瞥了施季庭一眼,指了指他手里的礦泉水,示意他把錢先付了。施季庭面上不顯,心里頭嫌棄萬分。付好錢后,老板才懶懶的道:“曉得啊,是個蠻可憐的小孩子,你要找他么?”“對,我跟他是同個畫室的,我是他師兄,有些事情要找他,你知道他住在哪里么?”這句話算是問對人了,小區里的人有時候需要買東西又不想下樓,都是一個電話打給店老板讓她送貨上門,物業都沒有店老板知道得多。“你順著這條路往前走,路口右轉再右轉,第二幢樓三樓靠左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