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十幾二十歲。所以都把他當成弟弟乃至兒子疼。比如他先前說用樹葉喝水，那也是身邊人遞到他手里。

李世民都沒怎么烤過rou，又哪里知道用什么木頭剁rou，“這是為何？”

“剁出痕跡來它不會裂開，反而會慢慢合上?！辟R清溪用鐵棍勾出一只烤鴨，用鍋鏟按住鴨身，先剁頭，接著剁脖子，緊接著剁兩個翅膀、兩個鴨掌和鴨腿。

小貓看到鴨腿就改盯賀清溪。

李世民注意到這一幕，又見張惠拿來一把筷子和一摞小盤子，就給小貓夾個鴨腿。

虞父的眉頭動了一下。

賀清溪轉身之際瞥見，險些笑噴，趕在小貓伸手抓鴨腿之前，道，“李兄，鴨翅比較香?！?/br>
小貓不禁看一眼鴨翅膀。

正想說他也要的小羊也改盯著鴨翅。

“烤焦了?！辟R清溪把翅尖和中翅分開，隨即又說，“鴨掌都比鴨腿香?！?/br>
小白伸手捏一個鴨掌，快速躲到張惠身后，離李世民遠遠的。

李世民樂了，“我有這么嚇人嗎?！睕]等她回答，便問倆孩子，“你們是吃鴨翅還是吃鴨掌？”

小貓看了看他，又看看他爹，想到他爹永遠是他爹，客人等一下就走了，“我吃鴨腿。爹爹，你把鴨腿切開，我和弟弟一人一半?！?/br>
賀清溪很是欣慰，切開放碟子里，就讓胡娘子把他們領廊檐下慢慢吃。

李世民見狀，指一下胡娘子，“她不吃？”

“她不喜歡吃東西?！辟R清溪想一下，就把鴨身剁開。

小白吞口口水，“要是再來一塊薄薄的面餅就好了?！?/br>
“面餅？”賀清溪轉向她。

小白使勁點一下頭，“用薄的透亮的面餅包裹著rou，再沾點醬，給我神仙我都不當?！?/br>
李世民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你真是妖？”

“她是比人還俗氣的妖?！闭煜胫?，卻連面都不會和。賀清溪白了她一眼，“前些日子還暗示嚴罔給我買個大酒肆。幸虧嚴罔知道我近幾年沒有擴大店面的意思，否則真能被她給糊弄了?！?/br>
長孫輔機忍不住問：“嚴罔是你親戚？”

“嚴罔的兒子和景明有過同樣的遭遇?！庇莞搁_口說。

虞景明被人變成羊這事，上至王侯將相，下至販夫走卒都聽說過。

長孫輔機聞言也明白小白妖為何敢找嚴罔要酒肆，“愛錢，貪吃，還有什么？”

“懶惰?！辟R清溪轉向張魁，“去拿幾個炊餅?！?/br>
張魁看一下人，拿了六個。賀清溪把剩下五只鴨子拿出來，就用鐵絲穿著炊餅，掛在吊鴨子的鐵鉤上面，隨即關上門。

賀清溪算一下本錢，就挑兩個不甚肥的鴨子，依照李世民先前說的切開放盆里面，讓張魁端到店門口吆喝一下。

李世民指著剩下三只，“這些都留你吃？”

“我們一只就夠了?！辟R清溪不貪嘴，極好的東西也是吃兩三塊，“這兩只虞大人和長孫大人拿去吧?！?/br>
長孫和虞父下意識看李世民。

賀清溪解釋道，“這里離宮中甚遠，到宮里就涼了?！彪S即又切開一只鴨子，把烤的外焦里軟的炊餅拿出來就遞給李世民。

賀清溪對李世民的態度，跟宮中奴婢相比稱不上恭敬，但李世民看到他聰慧不圓滑，異于常人又從未表現出高人一等的樣子，李世民也能理解他的那兩位大將為何獨獨喜歡來這兒用飯。

李世民看到炊餅也沒露出一絲嫌棄，掰一塊嘗嘗，就給兩位重臣使眼色，“你們也吃嘗嘗，挺很香?！?/br>
七八年前李世民吃過一次烤炊餅，由于那時太餓，過去這么久他依然清楚記得烤炊餅的味道，可是和賀清溪烤的完全不一樣，“這里面放了什么？”

“什么也沒放，是鴨子身上的油滴到炭里，炭火散發出的熱氣又鉆進了餅里?！辟R清溪忽然想起一件事，“李兄吃過烤藕片嗎？”

賀清溪今日準備的素菜多，因李世民的到來提前關門，還剩了不少切成片的藕。

李世民聞言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天色不早，我們等一下就回去，你別忙活，也吃點吧?！蓖盏永飱A一塊鴨腿rou。

賀清溪習慣性說：“多謝?！?/br>
“這是你家的東西?！崩钍烂駱妨?。

賀清溪：“我——”

“主人！”張魁大步跑進來。

賀清溪忙問：“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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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來了

張魁不由得往桌子上看一眼。

賀清溪見狀，試著問,“賣光了？”

張魁連連點頭,又忍不住看一下李世民。

“他們還要？”李世民笑著問。

張魁這次沒敢點頭,只拿眼睛看賀清溪。

“跟他們說沒了,明日再做?！辟R清溪道。

張魁：“多少？”

“多少？”賀清溪沒聽明白,“什么多少？”

虞父反倒明白了，“買的人多？”問張魁。

張魁嗯一聲。

賀清溪想想,“十六個吧?！?/br>
“十六個？為什么不是二十？”張魁很奇怪，也不是十個。

賀清溪指一下爐子，“一次只能烤八個?！?/br>
張魁懂了,隨即就往前面去。

賀清溪見李世民去洗手,便指著烤鴨,“兩位大人,這個我給你們用油紙包起來？”

長孫輔機家離這邊比較遠，得大半個時辰。虞景明家離這邊也不近，但他父親是騎馬來的，兩炷香便可到家。

長孫輔機就指一下他同僚,“我就不要你。你給他一個,這個留你們自己吃?！?/br>
賀清溪切的兩個他們仨沒少吃,就算家在東市,長孫也不好再要他的。畢竟張惠、張魁和賀清溪都還沒吃。

李世民在這邊,賀清溪不好擅自決定，就看向李世民，由他定奪。

“留著你們吃吧?！崩钍烂癫敛潦肿哌^來,看到油亮的鴨rou，又想夾一塊嘗嘗?？伤葧旱抿T馬，吃太多顛的難受，就對虞景明的父親說，“賀掌柜的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br>
虞父很不好意思，拱手道：“多謝賀掌柜?！?/br>
“就當給虞兄的?！辟R清溪話音落下，胡娘子就用法術送來兩張油紙，賀清溪包好，又用干凈的麻繩系上才遞給虞父。

前面街上人多，李世民一行也沒從街上走。從賀清溪屋后面繞去寄存牲口的地方。

賀清溪等他們走遠才回來，而到院里差點氣笑了。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