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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小如鼠

小白飛過去，片刻回來手里多了一個紙包。

賀清溪：“什么東西？”接過來拆開一看是一包茶葉渣滓，忍不住笑了，“錢掌柜這個人有意思?！?/br>
“你還笑得出來？”小白睜大眼，“傻了吧你？”

賀清溪遞給張魁，“傻的是你?！辈唤o她說話的機會，“明日就知道了?！?/br>
翌日，賀清溪起來洗漱一番，就拎著小火爐在院里煮碎成渣的茶葉。

小白起先不懂，隨著賀清溪把雞蛋放入黑褐色的茶湯之中，小白明白過來，“茶葉蛋？”

“我祖宗也做過？”賀清溪肯定道。

小白點頭，“你那個老祖宗可會吃了。對了，有一年過年，他說他心情好，我覺得是天太冷他不想出去，呆在屋里又無聊，就做一桌雞蛋宴。據說吃得那天來找他玩的人，有一段日子看到雞蛋就吐。其中就有這個茶葉蛋?！?/br>
“冬天？你不冬眠？”賀清溪好奇地問。

小白的臉色為之一微。

“真不用冬眠？”

小白瞪他一眼，“你能不能別總提醒我是條蛇？”

“我不說你也是?！辟R清溪說著，一頓，“你不會是，在我老祖宗他們家房梁上冬眠吧？”

小白起身就走。

賀清溪樂了，“干什么去？”

“拿碗，你說的，給錢掌柜送兩個茶葉蛋?！?/br>
小白的聲音從灶房里傳出來，賀清溪不禁搖搖頭，一臉的無奈和好笑。

賀清溪昨晚看到那包茶葉碎渣，總覺得錢掌柜把去年一年的茶葉渣都拿來了。早上小白洗雞蛋的時候，賀清溪就順著說句，煮好給錢掌柜送兩個。

錢掌柜整日喝茶，腸子里的油都被清茶濃湯刮干凈了，導致他很喜歡炒雞蛋煎雞蛋，不喜歡寡淡的茶葉蛋。

錢掌柜會過日子，不想吃也沒舍得丟，就放柜臺之上。

巳時兩刻，巡行的差役累了進來歇歇腳，見柜臺上有雞蛋誤以為賣的，就問錢掌柜價幾何。

錢掌柜便實話實說，賀掌柜送的，他吃不慣，兩位差大哥既然喜歡，送他們得了。

兩位差役剝開發現和雞蛋很不一樣，還帶有茶味，就問錢掌柜怎么不做。

錢掌柜不喜歡，當著客人的面又不能這樣講，就很謙虛地解釋他怕做不好。

兩位差役經常在這條街上走，知道賀清溪為人厚道，就叫錢掌柜問賀清溪。

錢掌柜不好意思，可這倆差役見著他就問茶葉蛋的事，錢掌柜怕得罪他們，一日下午，賀清溪盯著張惠和小白炸面丸子的時候，錢掌柜湊上去，“賀掌柜，借一步說話?！?/br>
“你還真能忍?！辟R清溪笑道。

錢掌柜一驚，隨即就看小白。

小白忙著給街坊四里盛面丸子和偷吃。

錢掌柜覺得不是小白，她沒空，“我家的伙計說的？”

“那兩位差役說的，還問我怎么不做茶葉蛋?！辟R清溪笑道，“你家有茶葉，你來做茶葉蛋，一文錢兩個都能賺夠一天的飯錢。我一文錢一個都不見得能裹住本?！?/br>
茶葉要買，炭要買，還費工夫，不把價定高點，他白忙活。

茶葉蛋要是一文錢一個，大多數食客會選擇炊餅，或者兩文錢一碗的蛋炒飯。

錢有良想到這些便說，“那我明日煮茶葉蛋？”

茶清香蛋美味終歸不是飯，而且人餓的時候喝茶吃蛋只會越吃越想念飯菜。

這個道理賀清溪懂，“你煮啊。你家生意更上一層樓，來我家吃飯的人只多不少?！?/br>
“真能賺到錢，改日送貓兒一支筆?！卞X掌柜笑著說。

賀清溪點點頭，聞到香味不對，忙喊，“小白別吃了，快把鍋里的撈出來?！?/br>
“你讓她炸，都不夠她自己吃的?！迸抨牭群虻碾僦鄣甑呐乒袢滩蛔≌f。

賀清溪轉向小白。

小白往嘴里塞一個直接咽下去，“我沒有！嗝！”

“噗！”

眾人笑噴。

“笑什么笑？沒見過妖怪打嗝！”小白瞪眾人一眼，把碗遞過去，“買了就走，別擋道！”

“真當自個是小飯館的女主人啊?！?/br>
小白：“不當我也是?！?/br>
“閉嘴！”賀清溪瞪她一眼，“再不撈出來，鍋里的丸子糊了，我讓你一個妖吃光?！?/br>
眾人連忙轉向guntang的油鍋，見丸子金黃色，同時松了一口氣。

一粗瓷大碗面丸子需五文錢，五文錢對普通百姓來說很多，對東市的商戶來說并不多。畢竟是白面和極好的豬油炸至而成的。今日吃不完，明日軟了，倒入鍋里炒青菜都無需放油。所以自開賣那日起，小飯館是炸多少賣多少。

賀清溪讓張惠和小白做，張惠手快往油鍋里丟丸子，小白便看著火和撈丸子。

丸子得炸好一會兒，炸丸子燒的是木柴，偶爾看一下就行了，所以小白很閑。

閑著沒事，看到金黃濃香的丸子就想吃。張惠不敢惹她，賀清溪一眼看不見，小白就捏著丸子往嘴里塞。

起初來買丸子的客人還覺得這小妖怪有意思，現在只剩好奇，小白賴在賀家報恩是假，吃窮賀清溪是真吧。

斜對面金銀珠寶店的蔡掌柜昨日來買丸子就跟賀清溪說過，幸虧他家大白不像小白。

賀清溪當時沒在意，心想她吃又能吃多少。今日留意一下，小白吃的真不少。剛才噎的打嗝還不長記性，一個勁瞄自己，看樣子又想偷吃。

“小白，再讓我發現你偷吃，明日就讓張魁和張惠做。你和大白收錢?！?/br>
小白慌忙把伸出去的手縮回來，“我沒有吃客人的?！?/br>
“你吃客人的，我剝了你燉湯?！辟R清溪冷聲道。

小白哆嗦了一下，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街坊四鄰知道小白不吃人，還是有一小部分人怕她。

如今見她嚇得縮著肩膀，所有人都不怕了，還覺得好笑，“賀掌柜，你別嚇唬她?！?/br>
“我沒嚇唬她?！辟R清溪瞥一眼小白，“不信就試試?！?/br>
小白怕賀清溪，不論真假她都不敢試，“你激我沒用，我才不會上當呢?！?/br>
“你們幫我看著她?！辟R清溪對等著買丸子的食客道。

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叫好。

小白哼一聲，轉身去撈丸子。

酉時一刻，天色暗下來，今日的面丸子也賣光了，賀清溪就叫小白把門關上。

張惠把油舀出來就問賀清溪，“明天炸丸子要用的炊餅還沒蒸，是晚上做還是明日晌午做？”

賀清溪：“不做。歇半天，后天再做。明天上午做紅燒rou，再買些青菜，我給他們炒菜。對了，看看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