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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瀛沒搭理他,交代完事情,直接闔上門。熱水送來后,溫瀛幫凌祈宴擦拭干凈、整理好衣衫,又洗凈手,小聲與凌祈宴說了句“很晚了,殿下早些歇了吧”,退了下去。待到腳步聲遠去,凌祈宴才陡然回神,猛坐起來,臉上神情不斷變幻,好不精彩,江林小心翼翼地挪過來,喊他:“殿下……”凌祈宴深吸一口氣,平復住心緒:“罷了,伺候本王沐身吧?!?/br>溫瀛的身體完全滑入浴桶中,熱水沒過頭頂,他閉起眼,腦中晃過的,全是凌祈宴情欲泛濫、桃花似水的那張臉。驟然起身,跨出浴桶,拽過搭在屏風上的中衣穿上,他的神色已恢復如常,走到桌邊,連著灌了三杯涼水,將身體里那股邪火壓下,嘴里的味道也徹底淡了。第二日清早,溫瀛如常去與凌祈宴請安。凌祈宴正在用早膳,懶洋洋地示意他坐。溫瀛淡定坐下,陪著凌祈宴一塊用了些吃食,后頭他起身告辭,說要回去念書,凌祈宴沒準,喝著茶撩起眼皮子:“吃了就想跑?”這話聽著,似有些難以言說的意味,溫瀛閉嘴不言,立在一旁,等著凌祈宴發落。凌祈宴輕咳一聲,放下茶盞,道:“昨夜,你伺候得不錯,不過……”溫瀛安靜聽著。凌祈宴抬眸,似笑非笑地瞅向他:“你不會以為這樣就夠了吧?本王沒許你走,你后頭為何自己跑了?”溫瀛不動聲色地反問他:“殿下已經xiele兩回,還起得來嗎?”凌祈宴差點將手中茶盞扔他身上去:“呵?!?/br>“下次再說吧,”溫瀛難得服了軟,又低聲添上一句,“殿下,縱欲傷身?!?/br>凌祈宴有些憋氣,這窮秀才真有本事,三言兩語就能讓他吃癟,偏偏他才剛剛食髓知味,正對這小子熱乎著,舍不得動他。就連昨日原本打算將他攆走的念頭,都早已拋之腦后。慢悠悠地將手中半盞茶喝完,凌祈宴放下茶盞,問他:“說吧,你昨夜總不會是突然開了竅,這回又是如圖為何?”溫瀛跪下地,低了頭。凌祈宴撇嘴:“你若是想要本王幫你弄死衛國公世子,就趕緊趁早死了這條心,雖然本王也十分看不慣那渾小子,但他好歹是本王表兄,本王犯不著殺他,也沒本事殺他?!?/br>“學生只想討個公道?!睖劐穆曇舻蛦?。“討公道?”凌祈宴一聲嗤笑,“你是太傻還是太天真?在這上京城里,權勢地位就是天理和公道,怪只怪你和你那位同鄉出身不好,你想討什么公道?你以為將沈興曜他們做的事情揭出來,就能治他們的罪?你有證據嗎?頂天了那幾人也不過是被人當做笑柄,背地里被議論幾句,于他們有任何影響嗎?過個一段時日,風頭過了,他們照樣出來尋歡作樂,繼續禍害人,你又能拿他們如何?”溫瀛用力握緊雙拳,手指深掐進掌心里。他不是不懂,所以那日夜里他尋著機會,直接下手殺了劉慶喜,但是對其他那些人,他很難再找到第二次這樣天時地利的時機,想要光明正大討公道,則根本無可能。見溫瀛神色晦暗,凌祈宴捉住他下巴,輕捏了捏:“你是否在想?本王若是真有心幫你,未必不能找到他們jian殺人的證據?只要本王執意追究,也未必不能將他們治罪?”確實,他是皇嫡長子,是親王,他若是真有心追查這事,大有可能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可他不樂意,他為何要為了一個男寵,去與那幾家人樹敵?即便他與沈家人互不待見,他也沒想與他們反目成仇。溫瀛沒有接腔,直勾勾地看著凌祈宴。凌祈宴到底受不了被美人這么盯著,轉開視線改了口:“行吧,要對付他們,也不必非要光明正大地跟他們對著干,有的是陰損招數,他們不是喜歡尋花問柳嗎?那就讓他們在最熱衷的事情上栽一回就是,你等著瞧,本王會給你個交代的?!?/br>溫瀛不再說了,跪下身,鄭重給凌祈宴磕了個頭,頭一次,凌祈宴在他的神態里,看出了幾分恭敬之意。這么瞧著,凌祈宴反倒略有不快:“那個趙熙,就值得你做到這地步?當真只為了還你老師恩情?別是因為你跟你那同學還有什么私情吧?”不怪他會這么想,雖沒見過那個叫趙熙的,但能被沈興曜那小子看上,樣貌想必不會差。“沒有,”溫瀛斷然否認,“學生與他絕無私情,只是好友而已,但友人慘死,他又是恩師的孫子,學生不能不管,否則無顏回去見恩師?!?/br>“行行行,”凌祈宴揮手打斷他,“甭解釋了,本王信了就是,你自個也好自為之吧,劉慶喜的事情,你最好別再做第二次,這回是因為事情發生在本王莊子上,那些官差不敢細致追查,下次你不定就有這么好運氣了?!?/br>“學生知道,……殿下大恩,學生必不敢忘?!?/br>被他奉承這么幾句,凌祈宴心里總算舒暢了,勾了勾手指:“起來陪本王喝茶?!?/br>下午,派去外頭探聽情況的人回來與凌祈宴稟報,說昨日被帶走的婢女進了刑部衙門,被審問了一整夜,依舊咬死除了與那劉慶喜發生關系,其他什么都不知情,估摸著過個兩日,刑部就會將人放回來。換做別人,或許還會多關些日子,指不定就屈打成招做替死鬼了,但既然凌祈宴開了金口,沒有證據不許私刑逼供,人他們肯定是關不住的,必會全須全尾地送回來。凌祈宴懶洋洋地聽罷,叮囑江林:“跟莊子上的管事說一聲,送回來以后人就留這里吧,放到后頭做個粗使丫鬟,別再出現在本王面前礙著本王的眼?!?/br>江林趕忙應下。溫瀛跪坐在一旁給凌祈宴揉按小腿,力道稍稍重了些,凌祈宴輕“嘶”一聲:“輕點?!?/br>溫瀛放緩手上動作,低聲問凌祈宴:“殿下,這事會給毓王府惹來麻煩么?”凌祈宴哼道:“現在擔心給毓王府惹麻煩了?本王還以為本王當真養了條白眼狼呢?!?/br>溫瀛皺眉。凌祈宴無所謂道:“能有什么麻煩,說那婢女殺了劉慶喜,本來就是無稽之談,一個弱質女流,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他,哪有那么容易?再者說,他的尸身又不是在這莊子里發現的,興許是他離開這里后,被什么人給殺了呢,與本王何干?!?/br>“那位劉侍郎……”“一個三品官而已,他還能恨上本王了?”凌祈宴十分不以為然:“哪怕當真疑心本王,他敢找本王麻煩嗎?本王肯讓那些官差進來莊子上問話,就已經是開恩了,若是本王不樂意,昨日他們根本連門都進不來?!?/br>他說著,又斜眼睨向溫瀛:“倒是你,日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