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3
有人時不時打量他們,這一下又引來不少人的目光。姚遲不知收斂,蹭了兩下:“再給爺來一杯,咱們分著喝?!?/br>貪酒也貪人。肖瀾央讓他的舉止攪亂了原本的思緒,那點兒五味陳雜的情緒一掃干凈。肖瀾央的左手落在他的脊背,輕拍了兩下:“坐好,我倒酒?!?/br>趙川辭忽然想到什么:“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任懸樞找到了些線索,能給肖萬財重新定罪?!?/br>肖瀾央抬起頭:“嗯?這件事你不需要和我商量?!?/br>趙川辭顯得有些無力:“畢竟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肯出手幫我的,現在有證據證明肖萬財開車撞我哥是有預謀的,肖家一部分人也參與其中,難辭其咎?!?/br>這和趙川辭這些年的猜想不謀而合,十幾年前的命案,根本不是什么酒駕肇事后逃逸自首那么簡單。苦尋已久的證據,沒想到這么輕易就讓任懸樞給連根挖出。真讓人不甘心。肖瀾央聽到撞人那事,又開始走神。他父母出事在前,趙家的大兒子第一個站出來,將那時年幼懵懂的肖瀾央護在羽翼之下。他小學一二年級那兩年,幾乎每一天都是在趙川留的陪伴下度過的,上學由他送,放課由他接,就連中午一兩個小時的午休時間,趙川留也會跑來學校接他去下館子,讓他在自己工作的地方午休。趙川辭還為此鬧過脾氣,吃醋他哥偏心肖瀾央,起初與肖瀾央的關系并不是特別融洽。兩年后,趙川留因為插手干預他家的事被肖萬財開車撞死在寬窄巷中,誰都不信那是意外交通事故。時間的流逝,有時并不會沖淡記憶中的輪廓,反而會使得那抹背影愈發深刻,讓他高高在上,神化到令人能花費一輩子去憧憬的地步。趙川辭:“任懸樞找到一個老人,以前在郊區開過一家雜貨店,主要是賣煙酒,事發當晚他和他女兒在店里。他的店離事故發生點很遠,不在一個區,開車過去要二十分鐘左右?!?/br>肖瀾央的眼皮跳了一下:“肇事后才喝的酒?”趙川辭點頭:“嗯?!?/br>他停頓稍許,撓了撓眉心,“和肖萬財一起進店的還有另外三個人,老板那個時候正要關門,已經過了晚上十點,肖萬財買了一瓶牛欄山,當場喝完半瓶,然后一個人先走的,把車也給開走了?!?/br>車禍發生時間是晚上九點四十至九點五十之間,肖萬財在那段時間內是完全清醒的,而且車內當時還有其他人在。趙川辭繼續補充:“還有一位目擊證人,是住在弄堂里的一位居民,當時在讀初二,走讀生,不用上晚自習,據她回憶,她平時到家的節點在七點左右,那天她放學回家看到肖萬財的車就停在弄堂外對街,車燈是亮的,有兩個男人蹲在車旁邊抽煙,她路過的時候,有個男人還沖她吹口哨?!?/br>肖瀾央眉頭緊蹙了一下,最大的感觸是惡心。他奪過姚遲手中的酒杯。冰鎮過的啤酒順著喉管流下,肖瀾央吐了口濁氣,勉強舒緩郁結:“我和任懸樞打聲招呼,讓他繼續跟進,再多收集些證據,讓公訴組起訴,直接提審,數罪并罰,他別想活著出來?!?/br>姚遲接下他還過來的酒杯,低頭一看,淡淡的金色酒液上面飄著兩瓣白花瓣,碎紙片一樣。邊吃邊聊,一頓夜宵吃了兩個鐘頭,桶里的酒見底,桌上的菜還剩大半。那桶扎啤肖瀾央只接了兩杯,和姚遲分著喝的,大部分都是進了趙川辭的肚子,結賬的時候,已顯露出醉態。付完賬,肖瀾央收起手機,走向路邊攔車。趙川辭忽然開口:“瀾央,我能和你單獨聊幾句嗎?”他看著肖瀾央,街頭燈火映照在他的眼底,蘊成星光。肖瀾央神色閃躲,正巧這時有一輛出租車停在他面前,他借機拉開車門:“車來了,你先回去吧,有空常聯系?!?/br>趙川辭張了張嘴,終是什么都沒說,沖著肖瀾央點點頭,彎腰鉆進出租車。車子駛出一條街外,肖瀾央收回視線,目光很自然的落在身邊那少年的臉上,不由得嗆出一聲輕笑:“怎么這個表情?誰又惹到你了?”姚遲面無表情,雙手端抱在胸前,冷聲道:“任懸樞比我要厲害?”肖瀾央心領意會,這是看不得有人在他面前夸贊其他人。于是就順著他的意思捧了一下:“哪能啊,我覺得誰都比不上你?!?/br>姚遲不認識虛心二字,什么奉承的話他都敢照單全收:“還用得著你覺得?”肖瀾央點頭:“是是是,你說得對?!?/br>姚遲的尾巴都快揚到天上去了:“任懸樞算哪根蔥?那一卦人只會約束別人,拿著破規矩班門弄斧?!?/br>不愧是你。肖瀾央閉上眼睛瞎吹彩虹屁,走一路夸一路。只要他吹得夠快,姚遲就張不開嘴。直到進了酒店,他才止住聲。渴了,想喝水。姚遲扭頭看著他,眼神亮晶晶:“你怎么不說了?繼續啊?!?/br>肖瀾央從口袋里摸出房卡:“那得說到什么時候去,今晚不睡了?”姚遲記性好著呢:“你和那個人夸了任懸樞一個時辰?!?/br>兩人一前一后進入客房,肖瀾央擰開一瓶礦泉水,潤嗓子用的。姚遲非要同任懸樞爭個時長,熄了燈,人都躺到床上準備歇息了,他還不肯消停。由此,肖瀾央迎來了人生中第一次給別人講睡前故事的經歷,故事內容——彩虹屁。中途他看了眼時間:“你比任懸樞還多一個小時,滿意了?”姚遲斜趴在被子里,上半身壓在肖瀾央懷里,失去了發圈約束的長發鋪得到處都是,纏在肖瀾央手指間。他還是不滿意:“就這?”肖瀾央打了個哈欠,困了:“明天繼續?!彼屏松砩系娜艘话?,“回你床上去,擠死了?!?/br>姚遲裝死,又不吭聲了,右手放在肖瀾央的脖頸間,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刮搔著一小塊凸起的喉結骨。肖瀾央讓他撓得縮脖子,不怎么癢,可就是渾身發麻。姚遲往上爬了爬:“我這么好,你怎么還要找任懸樞幫你?”另一個城市,加班到深夜的苦逼工作黨埋頭在辦公桌間,幾乎快搬到辦公室里住下了。忽然,任懸樞打了個噴嚏。他看了眼自己的手心,臉黑了。是死禍害在罵他。等下……嗯嗯嗯???獨苗苗也在罵他!任懸樞氣得把電腦一關,這班他不加了!明臺的生活節奏舒適,不疾不徐。這座城中的年輕人最是愛玩愛鬧,夜晚反而比白天要熱鬧。趙川辭下了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