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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成了一套就能套到身上的簡易裝,畢竟要是讓他按照這個時代女性的習俗來打扮可太難了。這些改良服飾遠看當然沒問題,但是近看這就處處都是毛病,時間緊迫,繆宣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蘭姬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俊美男子眨眼間給自己換上了全套唐衣,忍不住小聲:“那個……您配色熏香都錯了?!?/br>唐裳的穿著講究繁復,十幾件內袍外衣層層疊加,不同季節配色不同,熏香不同,蘭姬這下意識的話說出口就后悔了。然而那男人不僅聽到了,竟還朝她笑了笑:“不要緊,這就夠了?!?/br>蘭姬:“……”場面一度異常古怪,連見多識廣的夫人都神色凝重,大大的眼里是大大的疑惑。不過短短幾分鐘,繆宣就迅速披好了改良戰袍,輕薄的鎧甲被繁復衣裙完美遮蓋,繆宣檢查了一下后挽起袖子面無表情地給自己固定,然后從那箱子里掏出了假發。夫人:“……”蘭姬:“……”繆宣的假發也是簡易精裝版,他匆忙地給自己套上,然后就著小幾上的鏡子開始調整外貌:統兒。系統:【來啦!】來自大河劇的女性角色面部綜合被調出來,繆宣跟著這圖開始大刀闊斧地改。首先過于剛毅的輪廓來一個柔化,然后眼角稍微向下調一點,嘴巴和鼻子整得再精致一些,眉毛,對,眉毛換成短粗的那種……成了!繆宣全部整完,最后又掏出了他能從阿青遺物中找到的最大的扇子,用以遮擋面容。蘭姬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那偉岸俊美的男人眨眼間在她眼前變成了一位耀眼奪目的女子,她猜到了這男人應當是想讓自己的面龐柔和一些,但再柔和還能擋住他原來的精氣神嗎?!閨閣中不可能有這樣的女人的!這簡直就和女將軍一樣??!還是有自己大奧的那種!繆宣注意到了小姑娘驚恐的視線,他朝她安撫一笑:“別怕?!?/br>蘭姬:可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啊。“噗嗤!”就在此時,一直怔愣的織信市終于緩過神來,她新奇地看著繆宣,一側頭就笑了。女子的笑聲清脆,但偏偏尾音里又帶著一點媚意,她的笑聲并不響,但笑得暢快,仿佛見到了多么令人喜悅的事情。“真美??!”織信市欣喜地重復,“真美??!”繆宣:“……呃,謝謝?”織信市竟然直接伸出手就要往繆宣的臉上摸:“真是太美麗了!你是誰?告訴我你的名字!”繆宣擋住了她的手:“不了吧?!?/br>夫人被拒絕了也不懊惱,她笑瞇瞇地問:“不愿意么?那我先告訴你我的名字吧!我是織信——吉法師,你可以說了嗎?你的名字?”吉法師這名字一聽就是小名,還是挺男孩氣的小名,繆宣也沒往心上放,只是再次拒絕:“很抱歉,不可以?!?/br>再一次被拒接的夫人就有些不高興了,她扇子一展,嘴角微翹:“兩次拒絕我,義士,這不好吧?”也就在此時,一股類似精神力的力量突兀地以這夫人為中心擴散開來,目標很明顯就是繆宣,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并沒有讓早有準備的繆宣措手不及,但是這種精神力量的本質卻出乎了他的預料。這種力量和他的精神力很相似,應該也是精神力量的一種,然而它卻非常令人厭惡,假如把精神力比作氣味,那么這力量的味道就臭不可聞。繆宣頓時一個激靈,條件反射般開啟了精神力防御,同時他的精神力穿刺下意識朝就著那夫人送去——“啪!”精巧的小檜扇掉在地面上,艷麗的女人突然身子一軟,緩緩倒在了身后的車廂上,接近黑色的暗紅血液溢出了她的耳道,但是她的表情卻并不痛苦,恰恰相反,她反而笑起來。而繆宣一動手也有些后悔了,首先是這夫人力量很脆弱,她一定會被他傷害到,其次就是這夫人的力量太過腥臭,一個穿刺過后他恍惚間都要以為自己的精神海也染上了那味道。打個比方,這就類似于捅臭鼬,受傷的當然是可憐的小動物,但行兇者也一定不好受。蘭姬原本就緊緊捂著嘴不敢說話,這一回她干脆低下頭蒙住臉,把自己徹底團成了球。“真是美麗啊……”織信市歪在車壁上,她用深紅色的里衣拭去耳邊的血液,雙眼卻驚喜地看著繆宣,“真是美麗?!?/br>繆宣壓低了聲音警告:“不要做什么小動作,我無意傷人?!?/br>他現在已經有些摸清楚是什么讓他感到危險了,那十有八九就是這位夫人的力量,那種帶有一點腥臭的精神力,就像是小小的污染源,要不是繆宣的精神力體量大,兩者相差懸殊,否則很容易被感染上。這種【真-精神污染】確實非常有威脅,也不知道這夫人區區一個人類是怎么擁有這種力量的。馬車已經行駛了大半路程,繆宣聽到了馬車進入本丸的聲響,接下來就是進入內眷的庭院。繆宣靠在車廂上等著離開的契機,而那歪在墻上的女子再一次慢慢起身——仿佛精神力穿刺并沒有對她造成很大的傷害似的。“你要走了嗎?”織信市已經擦去了血跡,不耐煩的神情仿佛也隨著血跡的消失而殆盡。她從袖袋中掏出一枚小小的盒子,又向繆宣伸出手:“你這樣可不行哦?!?/br>繆宣冷冷瞥了她一眼:“退下?!?/br>“我、不?!笨椥攀袕澚藦澝佳?,“你這樣裝扮成女人是因為要混入后田的后院吧?你的任務是什么?將后院里的某個女人帶走嗎?”繆宣:“與你無關?!?/br>“讓我猜猜……”這女人妖異地微笑起來,“你的衣著這樣簡陋,事情很緊迫吧?難道說……你的目的是后田家督那快病死的夫人?”她猜中了,繆宣不動聲色地反問:“你到底想說什么?”織信市舉起了手中的小盒子,輕聲笑了:“沒什么,我只是想說……你忘了涂胭脂?!?/br>繆宣:……繆宣:“蛤?”“我這個人最見不得不完美的東西,你這樣是不可以的?!迸俗灶欁源蜷_小盒子,意有所指道,“讓我幫你——我們已經抵達后田本丸了,不要拒絕我?!?/br>窗戶外傳來侍從交接的聲音,已經到了混入后院的關鍵點,繆宣只得皺著眉任由這女人為所欲為。女人用手輕柔地暈開殷紅的色澤,然后不由分說按在了繆宣的唇上,那過分冰涼的觸感讓繆宣也訝異了一瞬。鮮艷的色彩被妥帖地抹在顏色有些淺淡的唇上,就像是古老的畫卷頃刻染上了艷魂,織信市猶不滿足,她又用小指點色,讓赤色飛上了繆宣的眼尾。這是無比